第99章：尾随

    一位身穿麻衣粗布，弓身驼背的老婆婆，打开了房门。

    她抬起头来，浑浊的目光看了穆穆德尔大师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眉开眼笑，笑的很是和蔼，“你带客人来啦？”

    穆穆德尔大师哈哈大笑，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枚金币，“是啊老婆婆。我几年没回来了，这次顺便在你这住一晚上。给，这是住宿费。”

    老婆婆收了钱，热情的将威廉三人迎进了木屋。

    木屋的一楼非常空旷，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几张板凳、两三间空房、几扇窗户和一个楼梯。

    “老婆婆，你的小孙女呢？”一进门，穆穆德尔大师搬来两张凳子重叠在一起，坐在凳子上问道。

    老婆婆叹息了一声，转身上楼道：“死啦，又死啦。我可怜的小孙女啊，她们总是命不好。”

    穆穆德尔大师听闻，尴尬一笑，不再多问。

    想必连他也是习惯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显得非常的无聊。

    穆穆德尔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铺在桌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勾勒出海上之城的轮廓。

    威廉偶尔与他交流几句。

    苏美拉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二楼，柳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想上二楼去帮老婆婆的忙，一起做晚餐，不过还没上楼，就被老婆婆直接拒绝了。

    很快，众人的晚餐做好了。

    老婆婆用一个木盘端着食物，走了下来：三碗黏糊糊的绿豆糊，外加一块干硬的黑面包，四杯清水。

    绿豆糊主的很烂，也不知是多久前的食物，威廉从中隐隐闻到了一股子霉味，匆匆吃了几口，便不再吃了。

    苏美拉也是一样。

    倒是穆穆德尔大师，大口大口的吃的极为畅快，他把威廉和苏美拉不吃的两碗绿豆糊，也顺便解决了。

    填饱了肚子，老婆婆特地挑选出了三间最好的房间，留给了威廉三人居住。

    穆穆德尔大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他说了一声晚安，走进房间里倒头便睡。

    苏美拉却是无心睡眠。

    深更半夜的，她偷偷摸摸的跑到威廉的房间，与威廉一起，吃着从魔法戒指里取出的rou干，“告诉你一件关于老婆婆的事情，你不要被吓到！”

    这时候，威廉手上正撕着rou干。

    他撕下小小的一块，送到了苏美拉的嘴边。苏美拉张嘴欲吃，威廉却快速将rou干放进了自己嘴里吃食，细细咀嚼着，逗弄苏美拉说道：“说吧，我不会被吓到。”

    苏美拉颇为幽怨的白了威廉一眼，“我说的可是正事。那老婆婆，是个死人！”

    威廉听后，顿时一愣。

    苏美拉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她全身上下都涂抹着鼬齿草的汁液。如果她不是死人，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涂这个？”

    威廉一脸茫然之色。

    “鼬齿草汁液，是最高级的防腐水，非常少见珍贵。你不是炼金师，又不是亡灵法师，没处理过尸体，更没有接触过鼬齿草，你当然闻不出来。”

    苏美拉解释着，“你不信的话，我们一起上二楼去看看？”

    “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老婆婆又没害我们，你去戳穿人家干嘛？”威廉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不去算了，我去！”

    苏美拉说着，抢过威廉手里的rou干，就要往外走。

    威廉叹了口气，“等等我，我也去。”

    苏美拉一听，脸色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顿时见到了三个房间。

    一间厨房，一间睡觉用的卧室，还有一间是个小仓库，里面堆满了木板、水桶、破凳子等等各种杂物。

    此时已是深夜，周围环境非常的昏暗，许多东西都看不清楚。

    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缕黄色的烛光，透过门缝照射了出来。

    苏美拉和威廉脑袋碰到了一起，一上一下的透过门缝，观望着木屋里面。

    老婆婆正坐在一张小凳子上，面对着梳妆台，痴痴呆呆的梳妆台上的一个沙漏，一动不动。

    沙漏，是计算时间用的，在平民家里非常的常见。像威廉这种贵族，家里用的都是更加高级的摆钟，时间一到，还能叮叮咚咚的响个几声。

    此时此刻，梳妆台上，沙漏中的沙子，已经快要漏到底层，代表着一天即将过去。

    威廉立时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老婆婆的头发，居然逐渐变白，而且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

    短短一分钟不到，黑短发就成了白长发，长长的拖到了地上。

    “呜呜呜…”

    一声声柔弱无助的呜咽声，忽然从另一边传递了过来。

    尽管威廉心底好奇，但他所在的位置的却看不到那边，那里被一个大大的木柜遮挡住了。

    “我亲爱的小孙女，不要怕，婆婆不会伤害你的。”

    老婆婆头轻叹一声，也不回的说道。

    随后，她对旁边传来的呜咽声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拿着剪刀，照着梳妆台上的大大铜镜，修剪自己的长发。

    头发很长，刚剪一茬，又快速长出了新的一茬。

    仿佛无论如何也剪不完一样。

    五分钟后，老婆婆的白头发，停止了生长。

    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个装满黑色黏稠物质的木盒子，开始染发。

    老婆婆经验丰富，动作熟练。当白发全部染黑，她终于起身，向着有呜咽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威廉也因此看到了她的侧脸。

    与晚上共同进餐时不同，那时老婆婆虽然很瘦，但脸上始终有点儿rou，但现在，她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骨瘦如柴。

    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架子！

    威廉眉头紧皱。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进房间一探究竟时，苏美拉直接就了房门，偷偷摸摸的闯入其中。

    威廉吓了一跳，赶紧跟上。

    老婆婆的卧室不大，在梳妆台的另外一边，赫然立着一个大衣柜。

    呜咽声，就从衣柜里面传来了出来。

    老婆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已经多了两名不速之客。她背对着威廉两人，打开了衣柜。

    一位模样清秀，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十五六岁的少女，被藏在了衣柜里面。她双手双脚被绑，嘴里还塞着布团，哭成了一个泪人，楚楚可怜。

    一见到老婆婆靠近自己，少女害怕的全身都卷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不安的在衣柜里挣扎来，挣扎去。

    “亲爱的小孙女，婆婆最喜欢你了。不要怕，婆婆会很轻，很轻的~~”

    老婆婆嘴里呢喃着，忽然伸手捏住了少女的下巴，强行按住她的头颅。令其无法动弹之余，少女白皙的雪颈，也露了出来。

    少女的颈间，有着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就像是针扎出来的一样。

    老婆婆眼中露出一丝狂热，张开嘴唇，露出尖尖的牙齿，就欲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