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西诡藏 青棺灯尸
我向后望去,整个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在最前面的一颗人头,右脸朝下,两只眼睛已经被挖掉了,两个空空的血洞正望向我们,非常诡异。整个脸上的皮已经残缺不全,像是被锋利的爪子划过。 勇哥说:“这个斗里有东西在暗中观察着我们,大概觉得我们不好对付,所以迟迟没有下手,等会儿要是出了什么情况,你们记得保护好自己。” 我点点头道:“这个放心,现在咱们还是好看看,刚才这个纹路是怎么回事?” 勇哥说:“很简单,这个人和秦始皇一样,想证明自己是正统,但是有一点,他选择了水葬,这就说明这是后来的“仿古”而不是真正的唐朝墓。” 我听勇哥这么一说,便知道他也是二公带出来的行内人,也不由得佩服了几分,自古汉墓多为砖石结构,唐宋古墓多封土,土下建城池屋舍,这唐朝正如他所说,虽然中西文化交汇,是世界的贸易中心,远胜于当时的西方诸国,却也从来就没有水葬的先例,这并不是什么非常高深的知识,只是唐墓几乎现在不可见了,知道的人也并不多,所以我才发出这般感慨。 “你们看!那是什么?”只听叶言大叫一声,我顺着强光手电的光看过去,大约十米之外,石桥便不是石桥了,变成了一座银光闪闪的银桥,我们心里既是激动又是失落,这个大家伙我们是扛不走的,对我们没有什么用。 整个银桥用纯度非常高的银子整块铸造而成,由于长时间的氧化,整个表面已经有一种黑色,不过还是能一眼辨认出是银子大约桥,原先的牡丹凤凰纹居然也变成了另一种纹路。 “这是南宋朝晚期的天花献佛纹,这真是见了鬼了,这些纹路都是当时皇宫里的御用纹路,被抓到私用是要杀头的,这个墓主人吴彤到底是个什么来路,难道有收藏癖好?”叶言摸着银桥上的纹路,低声道:“如果单纯只是为了陪葬的话,也不用做成桥啊。” “只有一种可能,是为了记录某种功勋或者祭祀仪式。”我看着勇哥用他的黑色匕首刮着银桥上的纹路,让他显现出本来的颜色,我终于知道了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纹路了。 那件鎏金铜佛的肚子里的金箔上,有九种纹路,分别在每一段文字的下面有标注,这两种都记录在其中,具体排第几我倒是忘了。 我只顾着欣赏这座银桥,一时间刚才的心绪也冷静了不少,直觉上感觉这墓道里绝对有东西,可是它在明我在暗,还是小心为妙。说着我便嘱咐叶言,让他跟紧勇哥,万一我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他要是出了问题,那我可是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嘘!别出声!”勇哥对我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指了指在三丈外的穹顶上,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地方有三口青铜棺材,被吊在穹顶的横梁上,两小一大,其中最大的那口棺材,四个角的灯是亮的,在这漆黑的墓室里,发出青幽幽的光,火苗非常微弱,也不知道烧了多长时间。 “这是万年灯,最珍贵的是灯里的油,又称万人油,要用人手臂内侧和大腿内侧和背脊的脂肪活活地熬出来,加上几种稀有的矿物,成千上万人熬到最后的油,才能做这万年灯的灯油。”勇哥低声说:“你们千万要小心,我看这地方邪门得很,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 叶言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上面四个角的四个黑色人形,低声道:“你看他们,怎么都没有脚?” 我抬眼望去,只见上面的四个角有四个已经黑得不成样子的人形,都没有脚,他们弓着背,姿势非常奇怪,便道:“这四个人应该是建造墓xue的时候准备逃跑,被做成了这个万年灯的灯座,砍掉双脚,恐吓其他的工匠。” 过去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是宫里嫔妃为了争宠,相互算计,死了不下几十人,那个皇帝命人把与他宠爱妃子作对的女人舌头全部割下来,口里插着一根灵烛,又用防腐手段,准备等他喜欢的妃子死了陪葬用。” 倒斗的都是飞檐走壁,身轻如燕的高手,棺材挂在天上,该被倒的还是要被倒。 我看了看这口棺材,问道:“勇哥,你来还是我来?” 其实我少年的时候练习过“七步纵”,这种功夫能在墙上连踩七下,不过进来了总免不了开棺材,害怕也没用。 “恩,我先上去看看。”勇哥点了点头,低声道。说着他便从袖子里飞出探阴鬼爪,一下子勾住了其中一只棺材的一个角,便踩着银桥几乎飞上去了,叶言在旁边看呆了,说道:“你们功夫都那么好,早知道让二公也教教我。” 我哈哈大笑道:“你还是做你的书呆子吧。”
说时迟那时快,勇哥已经上了那最右边的一个棺材,那棺材在空中晃来晃去,我拿着强光手电的手不由得出满了汗。 “叶慎,启棺决!”他在上面喊道。 我知道勇哥的开锁技艺并不在我之下,便道:“好,我来帮你念,你专心打开就是了。” 摸金门下有四门,是分金、定xue、开土、启棺而每一门都有自己对应的口诀,明末的最后一位正统的摸金校尉张天师把摸金门一分为四后,这些后人根据各家本事所撰写的口诀,代代相传,相传打开棺材的时候,如果能有人在旁边念启棺决,那里面的尸体便会大大减少尸变的概率。 勇哥把手放上去按了按,我念道:“众生生名死后藏,金珠宝玉土下放。天地之道人难测,厚葬之风多枯骨。百木回春会有时,人死无生醒顿迟。钦天镇地男儿气,如今五尺棺上立。莫要死尽复生来,来世为人舍名利…… 我一边念着从小就会的启棺决,一边随时准备上去帮他一把,这几个棺材都在半空中,看起来摇摇欲坠,十分危险。 勇哥小心地拿起那跪着的人手上的油盘,一只手拿着最右边的那个棺材,一只腿连着踢了四下,便把那四个已经完全氧化风干的人给踢了下去,把油盘里的油放在随身放的一个空瓶子里,说:“这些都是宝贝,千金难寻,有价无市。”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小心地用探阴鬼爪掀开一点点,十分吃力,我从二公那里得知他本身是天生神力,今天算是见识了,那青铜的棺材好歹有上千斤重,居然被他给掀开了一条缝,我在下面虽然看不见,耳朵确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便凭空生出佩服之意。 勇哥在上面非常用力,额头已经有了很多汗水,我不禁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在右边和左边各有一个小石门,穹顶的琉璃已经全部变成一种黑色的大石块,约莫人头大小,上面都镶有一颗金珠子。这里其实曾经是有壁画的,但是由于有一定的潮气,已经腐蚀得不成样子了。 勇哥掀开了一个角后,把手电塞进去,眼睛刚往里面看去,只见整个人一愣,足足看了一分钟,脸色变得铁青,沉声道:“这里面的东西,至少有四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