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湖底水牢
洛寒并未急着离去，因此地非常适宜修炼。 一连几日，意识修为进境喜人，加之每天览瞰群山，对山寨地形及附近的山势了然于胸。 现在，只差一个绝佳机会。当然，还有风火连城和小五两个不确定因素。 不过，他不相信谁能将感知覆盖整座山寨，毕竟他纵伸距离也才四千米，连这泊湖都探不到尽头。 他也清楚，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一旦被擒回，可不会再有这般待遇，想出逃必定难比登天。 说不焦虑那是假的，明日就要面对学院来人，一切未知，结果如何他没把握。凡事往好处想是没错，但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意识提升，说不定已无限接近风火连城，至于小五，料想他定因有某种秘法或特异之处，若说修为比文无一还高，这几乎没可能。 不觉又是一天，金乌落山，皓月高悬。 意识海中，千万道形如本体的身影各居一处，它们皆闭目盘膝，散发强烈的生气。 洛寒忽然皱眉，他感觉像触到一层屏障，阻挡前路，而那一边仿佛是全新的世界。 他很疑惑，“这怎么跟要突破似的？灵识还有高低之分？” 他想对了，同为灵识，的确互有高低，这与寻常意识不同，它共为五段，分别对应化神五境。 由于他本身底子太好，起点很高，当然，来自上古寒龙蛟本源意识的传承又怎会不高？ 故晋入灵识之境后，便直接处在一段巅峰，甚至半只脚已踏进二段。 为何他能清晰感知所有上神境喽啰的气息，又与王神境内修为不算高的武无二打斗不落下风？正是因此。 在他修炼意识首日，就水到渠成般突破，表现为感知范围翻了近一倍。 几日来的突飞猛进，终于在今天触及到三段门槛，破开这层屏障，灵识直指君神境。 他眉头一展，那千万道身影同时睁眼，意识海一阵动荡，它们直扑灵台，铺天盖地。 众生合一念，强大无比，那屏障只坚持了一霎就支离破碎。 一切豁然开朗，感知当中，万物皆有气息，无论活人还是死物，纵一草一木，哪怕园内这石凳石桌也不例外。 此时，他闭着双眼，周围的景物在脑海中清晰展现，这就像他最初在洛河里感悟天地时一样，自从来到万千世界就失去了这种能力。 他不禁惊喜，“这是开启了灵识的新境界吗？” 将意识纵向延出，他略显失望，距离未变，仍是四千米，看来提升已至极限。 他自不知这意识修为与君神境相当了，超出本身修为两个品境，这在常人是万不可能的。 忽然，他发觉一道熟悉的气息正向这里飞纵，奇快无比，是小白。 睁开眼，刚好见它出现在视线里。 他自然而然联想到什么，小五又来了？ 随口问道，“又跟丢了？” 小白惊讶，“你咋知道？” 还真是！洛寒笑笑，“这你就别管了，走吧，回去。” 正当他起身之际，意识海又感受到响动，这与上次稍有不同，虽仍微弱，但清晰许多，可以肯定源自湖底。 “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他顿起好奇。 再一细想，“难道是小五？” ‘不要多管闲事’的告诫终究没敌过好奇心的驱使。 他对小白道，“在这儿等我。” 说罢，纵身跃向湖面，一猛子扎了下去，溅起一圈水花。 小白发懵，“这是干啥去了？水里有宝贝？” 洛寒循着感觉一路下潜，那响动时有时无，忽强忽弱，若非意识提升，或许他根本不会有感知。 逐渐发现这是一座火山湖，如今早已死寂，底部遍是岩浆凝成的灰岩，形态各异，像珊瑚一般。 一侧的山体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孔洞，那竟都是水脉，延伸极远，错综复杂，不知流去何处。 意识已够到湖底，那响动还要往下，穿透下去十分困难，得再接近些才行。 他不觉想起五色灵鱼，自嘲道，“我咋总能在水底发现东西，莫非这下面也镇压着什么？” 随着越潜越深，意识逐渐向下渗透，大概百米，景物大变样。 “这是……？”他惊奇不已。 湖底之下别有洞天，像一座溶洞，很小，十米见方，高也就四五米。目前他只能‘看’到这么多，但可确定响动就是从这里传出。 再下潜约千米，终于脚踩上湖底的地面，正在溶洞上方。 里面的景物清晰呈现，下面仍旧是水，只一边有石阶落脚，那侧的墙壁上一道闸门，正中央一个囚笼，悬空挂在顶部，这竟赫然是座水牢。 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人，他站在石阶上，对着囚笼不知做些什么，响动正是由他发出。 这人的气息很陌生，但凭感觉仔细辨认，他敢肯定，这是小五。 他暗自欣喜，“小子，终于能感知到你了。” 紧接着，张嘴呛了一口水，“靠！君神境？” 他辨认出这修为远在文无一之上，差点儿没惊掉下巴。 忽感一道冷冽的目光穿透岩壁，直射而来，伴有一声喝问，“谁？” 他一惊，连忙收敛气息，向上方飞遁。 脑中思绪万千，“这真是小五吗？他到底什么人？是潜伏进山寨，还是被特意安排隐藏暗中？他在水牢里做什么？那晚他也定是来此，这连城寨有何隐秘？” 他一跃纵出湖面，周身灵气蒸腾，落地时衣衫尽干，连头发都无一丝水迹，就像从未下去过。 “找到宝贝了？见面分一半儿。”小白双目放光。 “分你个头，快走！” 洛寒拎起它，匆匆下山。 小白嚷嚷，“一定找到宝贝了，你这是要跑路啊！” 洛寒一脸黑线，“闭嘴！” 没行多久，果然见小五还在那夜的地方等候。 他暗道，“没错，就是他，这气息与刚才水牢里那人一模一样。” 他装作不理睬，径直走过去，掠过身边时，禁不住寒毛倒竖，他觉出一丝森冷的杀意。 当即神经紧绷，准备随时做出反应，好在那杀意一闪即逝。 小五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同往常一样，但洛寒可不会这么认为，他清楚对方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随时可能杀他灭口。 突然，小五开口，“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跟我合作。” 这是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洛寒暗道倒霉，“我没事儿瞎好什么奇啊！这可倒好，贼船不上也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