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甘示弱
锣鼓声响起，这是每一位参赛者催马扬蹄冲向赛场开始比赛之际的礼遇，锣鼓声催人奋进，布烈猛然紧拽马的鬃毛，受疼的骏马脖子高高扬起，趁机布烈又狠劲夹住马的肚子奋力一旋，真的是匹好马，之间坐骑就地后蹄蹬地把马身旋转一圈之后，这才扬蹄跑起来。 布烈开场的动作别树一帜，一下子把看客的眼睛紧紧地吸引了，也当然引起了五位裁判的注意。腾跃之间，看客看到的不过是他的影子，他对于动作如何做才恰到好处掌控的不差分毫。 当他金鸡独立于疾驰扬起的马头之上如蜻蜓点水凌空跃起连翻数个跟头又稳稳当当地落回马背上，全场喝彩声盖住了锣鼓声……这是布烈的收场之作，配合他一上场就如风掠电闪一连串在看客持续不断的大呼小叫中表演到最后的潇洒自如的马技，连五位裁判最后都起身朝他拍起巴掌来，看来他当之无愧地成了众人眼中的佼佼者。 布烈不急于下场，他策马绕赛场一周跑了一周，期间他频频向看客和参赛的马术选手拱手致敬，不见得他有多高兴，但是他认为致敬的时候脸带点笑容是必须的。 在决赛没有胜出之前，结果如何难以预料，他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豁出去了，无论是哪场比赛，都要严阵以待，把马术发挥到最好，赛出自己的水平。 在跑过中央看台的时候，布烈向女王陛下拱手行礼看到微笑的女王陛下冲他点头，炎冷总管离坐站起兴高采烈地朝他拍着巴掌。看来他的一场表演达到了预期，能得到女王的赏识，还有炎冷总管对他的刮目相看，他就觉得心血没有白费。 第二天，还是跟第一天一样，太阳升起的时候，个人长途骑马比赛开始。赛场上马蹄声声，不比第一天的短途比赛重在徒手马技，在这场重在速度的比赛中谁骑马最先跑到终点谁就算赢。布烈在锣鼓声一响起就和其他选手冲了出去。辽阔的草原上喊声如潮，比赛从牧马河的源头起，终点在牧马河和饮马河交汇的飞鸟河。 出发时参赛选手多达六百多人，太阳在东方的天空冉冉升起，已经开始有选手掉队了。自西向东沿途都有观看赛马的牧民，牧民们大多骑着自家的马，男女老少的看客顺着牧马河的流向在南北两边组成了两道人墙，塞外锣鼓不时响起，气势蔚为壮观。 赛到秋阳当空，跟上来的赛马选手还有多一半人。布烈不快不慢地跑在前列。布烈不想在开始就冲在马队的前面，他尽量保存着实力，他要在冲刺的的那一段有所发挥，他胸有成竹。 布烈回头看罗庚，罗庚保持着中上游，这对罗庚来说能在高手如林的马队里跟上来不落伍已经很不错了。 天空有雄鹰在盘旋，路过大漠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赛马选手大都仍然斗志昂扬，布烈也依然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跑在最前面的是巴拉和察哈布，他俩较着劲，要么一会巴拉在前，要么一会察哈布冲在前。 当看到察哈布冲在前的时候，布烈莫名其妙地就高兴，然而看到巴拉冲在前的时候，布烈心头就莫名其妙地不舒服。巴拉来自索尔沁部落，索尔沁征服了莫希部落，而作为莫希部落的王子，自然而然有种敌视巴拉的意识萦绕在布烈的脑海里。 打马跑过横亘南北的连绵起伏的山丘，牧马河就在远处，赛马赛了半晌了，无论是马还是骑手，已经有人饥渴难耐。布烈思忖越过牧马河之后距离终点的里程，该是逐渐加速的时候了，牧马河南岸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辽阔的漠北草原。 孩童时代，那时莫希部落的势力遍布整个漠北草原，包括索尔沁部落在内没有那个部落不给年少英武的冒都可汗面子。 即使时下在望的远离莫希部落的这一段逶迤流淌的作为漠北以北与漠北草原天然的分界线的牧马河中游，他也没有少来玩过，当时总有雁落公主跟他一起。时至今天，眼前总也浮现出在牧马河浅浅的河湾里他跟雁落他俩追逐嬉戏的情景…… 近了，赛马队早有骑手按捺不住饮马牧马河的喜悦，争先恐后地打马冲向牧马河畔。布烈感觉时机来了，再一看巴拉，他竟然跟他一样并不在意横流眼前的牧马河。 牧马河边上，巴拉的坐骑望着牧马河清清的河水嘶鸣，巴拉却勒紧缰绳，少有地扬起马鞭狠抽了两下马的屁股，坐骑挨了鞭子，识趣地照着主人的意图奋起四蹄转眼间冲过了牧马河，布烈不甘示弱，他确认遇上棋逢对手了，也赶紧催马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冲过了牧马河。 接二连三也有不少骑手越过了牧马河，其中不乏丝毫没有耽搁的骑手，察哈尔仅次于布烈排在第三位，巴拉冲在布烈前面，布烈瞅着超越他的时机。 过了牧马河再向南赛跑，沿途看客大多都是漠北草原的牧民，还有手举弯刀的士兵，他们也敲锣打鼓，但是总是冲着巴拉和索尔沁骑手，每当冲在前面的巴拉路过他么眼前时，他们就狠劲地敲鼓，意在给巴拉鼓劲助威。 该是冲刺的时候了，牧马河和饮马河的交汇点说远还远、说不远也不远了。说时迟那时快，布烈双腿狠劲夹了一下马的肚子，左手拽紧马的缰绳，右手扬起马鞭朝空中连抽了三响鞭，坐骑像似一名忠诚的卫士接到了将军的号令以豁出身家性命的架势往前冲去。 在催马超过巴拉的的时候，布烈眼前浮现出了饮马河之战，他的父王冒都可汗和莫希部落的数万铁骑遭到索尔沁部落达龙可汗统帅的铁骑的伏击，莫希数万铁骑血染饮马河。他似乎看到了饮马河的河水都被莫希铁骑的鲜血染红了，红的就像当下夕阳照红的西边的天空。 母亲被达龙可汗掳去生死难卜，虽然雁落跟他说过她会好好照看母亲的，但是她真的能做到吗？他恍惚中，耳畔疾风呼啸，骏马的四蹄仿佛不着地疾风一般在奔跑，超越巴拉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