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草屋的灵牌
“哈哈、哈哈。”凌云之躲进被窝里笑了。 步天行生气地说：“笑什么呀！大哥。天行跟你说正经话呢！你说过这荒山野岭的，她不是妖精，却说她武功修为十分了得。相处半天以来，我暗中注意着她，看不出她丝毫的破绽，她就掩藏的这么深啊！” “要真是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凌云之说，“睡吧，天行贤弟，别想那么多了。睡觉的时候别睡得太死，既然感觉这里不对劲，小心无大碍，夜深了，你就不怕有人听墙根。我可是跟你说过了，这个莺姑娘武功了得，别以为你压低声音她就听不到。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步天行怎么也睡不着，夜晚的月光很好，透过窗户月光照进了草屋。莺姑娘把他和云之大哥安排在了中堂西边的地一间草屋歇息，紫芙蓉、乐女和香凝三个人被晴儿带到中堂东边第二间草屋睡了。 好不容易才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溪水中那个须发斑白、披头散发、还冲他微微在笑的老者的影像，步天行赶紧又睁开眼睛，草屋里月光冲淡了夜色，一切都是那么朦朦胧胧的。听到云之大哥轻微的鼾声，他知道云之大哥睡着了。 老者还在冲他笑，步天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老者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在老者笑盈盈的，看去并无恶意，步天行也就不在往心里去，尽可能镇静心神，倦意袭来，他也就安心睡去了。 睡的正酣之际，步天行感觉有人拽他的胳膊，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云之大哥站在他的床头看着他，云之大哥轻轻地“嘘”了一声，随即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中堂，他心领神会大哥的用意，当即蹑手蹑脚穿上衣衫跟着云之大哥从偏房通往中堂的侧门走去。 他俩躲在侧门边朝中堂偷看了一会，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片刻，觉得没有任何可以的动静，他俩这才轻手轻脚地走着猫步走到了中堂。紧挨中堂后墙的八仙桌上昨晚吃过夜饭他们看着莺姑娘亲手新换的香烛已经燃烧了一半。 “大哥，你怎么了？”忽然，借着晃动的烛光，步天行看见云之大哥泪流满面，他诧异之极，问大哥道。 云之大哥没有回答他，而是失神落魄似的朝八仙桌前挪了两步，颓靡地双膝跪向八仙桌。步天行连惊带吓，他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望着八仙桌上的灵牌，恍然大悟，他呆了。灵牌上写的是“九州帝国凌啸吟凌大元帅之灵位”。 “天哪！”步天行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他紧闭双眼，稍后再睁开，再一次仔细望去，这一回他相信了。难怪云之大哥看到灵牌之后霎时一副是神落魄的神情。他恓惶地赶紧也上前跪倒在了供奉有凌叔伯灵牌的八仙桌前。 “爹——”凌云之泪如雨下，他哽咽着，强忍着没有哭出声。 步天行见云之大哥痛彻心扉的难受劲，扶住他，连声说：“大哥！大哥！你哭出声吧！哭出声吧……”说着说着，步天行也泪流满面。云之大哥浑身颤抖，时而叩头时而仰头。 草屋的们开了，凌云之毫无所动，步天行回头看到门外站着举着火把的莺姑娘、晴儿、紫芙蓉、乐女和香凝，还有一位他不认识的老人。 “是凌大元帅之子凌公子云之吗？”门前的老人开口道。 凌云之这才扭头看往门外，借着火把的光芒，凌云之愣了一下，当即跪着转身，双手撑地，急剧抽泣着爬到门边，抱住迎着他双脚才跨进门的老人，大哭着喊道：“元叔伯！我就是云之啊！” 终于见到了日思夜盼的元叔伯，凌云之既悲又喜，悲的是父亲遭人暗算已作古，喜的是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元叔伯。细想一下，他起初把来兽首山寻找元叔伯想的过于简单了，走了好多天还没有走到兽首山下，要不是半路上有西北血狼的引领，他和同伴们不知道还要寻觅多久？ 黎明即将来临，天就要亮了。尽管双眼失明，元仲给人的印象依然是慈眉善目。在草屋的中堂，凌大元帅的灵牌前，女儿莺歌逐一把凌公子的同伴做了介绍，元仲听了边点头边声腔颤巍巍地说：“好啊！好啊！苍天有眼哪！后生可畏啊！今天可是我元仲的大喜之日啊！凌大元帅，你在天之灵当安息了啊！” 其他人看到元仲和凌云之悲喜交加的样子，晓得他们有许多话要说，外人不便在跟前，就都识趣地走出草屋中堂来到了草屋外面。 屋内，元仲好好地把凌云之打量了一遍，凌云之的鼻炎像极了他的父亲凌啸吟凌大元帅。伤心的元仲笑了，他的双眼虽然瞎了，但是他还是用双眼望着凌云之。凭着江湖经验，凌云之看得出元叔伯的双眼眼珠子是被扣掉的，他那没有眼珠的眼眶深陷。 “云之啊！来兽首山药王谷找我，你和你的同伴们可是吃苦了啊！这个地方，不是谁想找就能找来的呀！”元仲感慨地说，“我看不见你，但是你身上散发的勃勃的英气我是感受得到的。时光荏苒，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过得好吗？云之。” 凌云之抽着鼻子，应道：“元叔伯，打我父亲遭人暗害，我们凌家就此衰落了。我的母亲不堪忍受突如其来的灾祸，在我父亲下葬的当晚，她悬梁追随我父亲去了。”凌云之悲在心头，一阵一阵泪流如雨。元仲伸手摸到凌云之的脸，替他擦拭着泪水。 凌云之跪着，元仲也跪着，他们都面向忠烈王的灵牌跪着。元仲微微仰头，双眼看似望着凌大元帅的灵牌。他语气和缓地跟凌云之说：“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你啊！孩子。就因心存念想，我才苟且活了这么多年。你来了，我高兴啊！我得把我知道的全都跟你说了，要不然，我死去怎么去见大元帅啊父子啊！云之，你听着……” 积压的太久，开口讲起来，元仲激动的嘴唇抖动一时半会却说不出话来。凌云之侧身伸出双手搀住元叔伯，说：“叔伯，不着急。你慢慢讲，云之感谢叔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