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来者不善

    站在大青石渡口，步天行极目眺望，远处从皤冢山发源的龙江，才流出皤冢山就分了叉，浩瀚的龙江径直向东流去，流过九州帝国的京城，分叉而出的滢河却是向南流向了南越的崇山峻岭之中汇流于潽江最终流归东海。

    张望起伏的山峦，纵横的河流，步天行心气翻涌，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子民繁衍生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九州大地上……前来送行的不但有河西郡衙的众官吏，还有滢河两岸闻讯赶来的百姓乡亲。

    驻守关岭的关岭镇守使武云龙武将军亲自带官军赶来护送，渡口停泊着隶属关岭驻军的两艘较小一点的战船，还停泊着从忤逆贼人那里缴获的两艘大一点的战船。“步大人剿灭逆贼，声威远播滢河，众乡邻闻讯都赶来跟大人告别。常在和众乡亲祝福大人一路顺风！”

    年轻帅气的安抚使步大人和凌云之、紫芙蓉、凤至柔、乐女、香凝、红鲤、趁娇、流霞和含烟等一群伙伴在众人瞩目中踩着梯子上了一艘战船，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武云龙武将军，武将军身后是河西郡衙曾经的老捕头孟虎臣，还有几十名护卫的官兵。

    船上船下，众人都相互作揖施礼，百姓瞄向安抚使大人的眼神是那样的真挚，依依不舍之情难以言表。“到时候了，该走了。”步天行情绪高涨地跟武将军说，“有那么一天，天行还会来滢河的。”

    武将军当即挥了挥手，下令开船，也就在这个当口，渡口有人冲出人群奔向河边，一边跑一边朝战船挥手喊道：“大人们，等等大柱子！步大人、凌公子，我是大柱子，等等大柱子啊！”

    渡口的人都齐刷刷地瞄向了这个矮个子，船上的众人也都听到了他的喊声，步天行赶紧让武将军暂停开船。

    “贤弟，是大柱子滢河客栈一仗，大柱子反水，帮官军劝降了不少店里的伙计。”凌云之瞄着朝战船挥手的大柱子跟步天行说。

    “这个大柱子……”步天行道。他朝大柱子挥一挥手，转而冲大柱子喊道：“大柱子，是你啊！看你急慌慌的样子，不着急，有事你上船上来说。”

    放了梯子，大柱子熟练地踩着梯子上了战船。“诸位大人，大柱子有礼了。”大柱子略微有点气喘吁吁一边给船上的众人作揖施礼一边说，“步大人、凌公子，从起初相识，大柱子就看出二位身份不一般，眼下大柱子赶来只是想请求二位收留大柱子，让大柱子跟随二位去京城，大柱子有话要跟二位细说，往后还有可能帮上你们呢。请二位恩准大柱子的请求。”

    步天行听大柱子这么一说，跟凌云之对瞄了一眼，略一沉思，便跟大柱子说：“好吧。既然大柱子兄弟想去京城，正好搭乘我们的战船一块去。”

    “武将军，开船吧！”步天行又一次跟武将军说，“驶进龙江，可就是顺水行舟，回京城可是要比逆水行舟快多了。”

    四艘战船驶离大青石渡口，划船的是关岭驻守仙人岭渡口的水兵。四艘战船一前一后驶入了龙江，步天行还瞄见渡口送别的众人都还不曾散去，河西郡衙以葛郡守为首的诸官吏和滢河的众位乡亲，他们的淳朴和厚道给他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

    当天夜里，四艘战船停靠在龙山山脉西边的横山江边过夜，武将军唤来之前留守在横山的三十名守军，众人扛的扛、抬的抬把给守军的吃食搬进了守军的帐篷里。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周围的山野，夜饭是在横山的山林里跟留守的官兵一起吃的。

    又说又笑，闲聊欢快的的气氛感染了横山山林里的每一个官兵，武将军也不例外，他们以看去不经意其实是有意的眼神瞄一眼年岁尚轻的安抚使大人，打心眼里看好眼前这位一点为官的架子都没有，言谈举止十分随和，与人为善的安抚使大人。

    次日一早，辞别留守横山的三十名官军，四艘战船又上路了，顺着昼夜不息向东流去的龙江江水，顺水行舟是比逆水行舟快多了。四天后的这天清晨，四艘战船才离开江岸，起早的红鲤静静地站在船头朝东边张望着，待步天行、凌云之和其她女伴也都来到船头的时候，他们听红鲤说：

    “步公子，昨晚我梦见了有两艘大的战船从京城迎着我们驶过来了，到近前两艘大船消失不见了。”

    “是吗？”凤至柔不等步天行开口，听红鲤这么一说，她接腔道，“这是什么征兆啊？”

    “来者不善！”红鲤说。

    “哼！来者不善！”凤至柔不屑地应道，“是真的假的？还来者不善！我倒要瞧一瞧来的是什么凶神恶煞？估计怕是还不如那阴老二呢！”

    当然，红鲤说的不过是个梦，凤至柔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但是，当四艘战船再往前行了有半个时辰的水路，不光红鲤，站在船头的人都瞄见远处果然有船朝这边驶来。一直不说话的步天行这个时候仔细瞄着驶来的船，因为距离还太远，看不清楚，他却警惕地意识到驶来的船可能还真的是来者不善。

    隐约可以瞄见来的是两艘大的战船的时候，步天行心头一个念头闪过，他便跟红鲤说：“还真被你给梦见了，是两艘大号战船，一看就是来自京城水军兵营。”

    “步大人，难道……”武将军迟疑地说，“这两艘战船来此，难道是来跟前两艘大号战船会和的？或是有其它的目的？”

    “来者不善。”步大人瞄着越来越近，已经可以清楚地瞄见船头上站着的帝国水军官军的两艘大号战船，声音不缓不急地说，“武将军，看来一战不可避免。”

    武将军略一思忖，随之走开去船尾伸出两只胳膊经过一番比划，风平浪静之中向领头的和其它三艘战船上的官兵下达了列阵待敌的作战命令。当武将军再次返回领头战船船头的时候，眼见迎面来的两艘战船已经变纵队为横队并排驶到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