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在线阅读 - 第四十六章 胡子余步入正轨

第四十六章 胡子余步入正轨

    胡子余,在过去的同事那里砸瓷实了活儿,心里别提多舒畅了。想起了青松岭里的主题歌:

    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吔………

    叭叭地响哎………

    哎咳依呀

    赶起那个大车出了庄哎哎咳哟……

    劈开那个重重雾哇……

    闯过那个道道梁哎……

    哎哎咳咳依呀哎哎咳咳依呀

    哎哎咳咳依呀哎哎咳呀

    要问大车哪里去吔……

    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哎……

    哎哟喂哎哟喂

    哎哟喂哎哟喂

    哎咳哟喂哎咳哟喂

    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哎哎咳哟

    ……

    他思想起了未来,思想起了未来的大好时光,不由得脸上容光焕发,脚底下的车蹬得更快了。

    胡子余说话算数,他骑车直奔工地,安排其中一些人继续原地扫尾,抽出另一半人到荒河滩的河槽去施工。

    胡子余手下的十几口子有车的骑车没车的坐个二等车在胡子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荒河滩工地,胡子余去找他过去的同事现在他的领导,找来了领导,领导看了看,言道:“这就是你的人,就这么几个?”

    “不是这么几个,还有这么多哪!”

    “哪些人呢?”

    “还没来呢。”

    “干嘛不来呀?”

    “不是还有个活儿没完工呢吗!哪部分人还在在哪个工地扫尾,三五天就来。”

    “快着点儿啊!别弄三五个人糊弄我!”

    “哪能啊?”

    胡子余的领导给他明示了任务,胡子余命令手下就嘁厉咔嚓的干了起来。过了十几天,哪个工地的活儿完了工,那十几个人也来到了这个工地,自然活儿的进度也就快了起来。公家的买卖,工程进度到哪儿,钱就开到哪儿,胡子余到时给工人开工资,开完工资自己手头当然是落了不少,活儿又不用发愁,日子自然就好过多了。

    胡子余日子好过了,没忘了他过去的同事现在的领导,自然是对于领导三天一请五天一叫,明着是谈工作,暗着是联络感情,砸实关系。谈工作哪儿有那么多话呀?三五句话过后,免不了聊点儿闲篇儿,胡子余的领导对胡子余言道:“我说老胡啊,你也干了这么多年建筑了,我问你没有施工员的本子呀?”

    “什么?”

    “施工员的本子!我没有,要那东西干什么呀?”

    “干什么?你现在是我这里一个施工队的队长,就得有施工员的本子,施工员本子,就是证明你懂施工会施工懂得施工的各种规矩。”

    “我把活儿做好了不就行了吗?要那么多零碎干嘛呀?我是没施工员的本子!可是哪个活儿我没应下来呀?”

    “你应下来不行!这是施工队的要求!”

    “什么要求呀?甭老弄那虚头巴脑的东西。”

    “什么?虚头巴脑!”

    “可不是虚头巴脑吗!你没学过真理的标准是实践吗?你没学过甭管黑猫白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的经典论述吗?”

    胡子余一霍时把国家重要领导人的论述用到这儿来了。一下子领导回答不上来,竟语塞了。

    领导究就是领导,脸儿涨得绯红一拍桌子言道:“少跟我闹这弯弯绕!我们这是正规军,比不得你们那游击队!施工队就得就得有施工员,现在是两条道儿由你挑,一条是你立马找个施工员,再不就是你给我滚蛋!”

    胡子余一看领导动了真格的,害怕了起来,言道:“咱这不是开玩笑呢吗?你瞧你还当起真来了。”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我看你也不是开玩笑,你是跟我打马虎眼,弄“离干儿愣”(方言:本来是形容二胡的声音在这里引伸是你说东他说西糊弄人)!得糊弄就糊弄过去!我跟你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

    胡子余言道:“我说领导,真得找施工员?”

    “可不是真得找施工员吗,那还有假!”

    “您看就我就这么大点儿一个小队儿,再养活一个大施工员养得起吗?那施工员一个大工的工资也雇不来呀。”

    领导沉思片刻言道:“也是,再不这么着,县里建委为了满足现在建筑方面如火如荼的行势,每月都从市里建筑院校请来教授,辅导建筑人才,建委专有培训施工员的培训班,你以我们水利部门的名义报个名,每月抽出时间去培训培训,弄个一年半载弄个施工员本子来,这样,既解决了施工队没有施工员的问题,也解决了增加你们负担的问题,你看这样行吗?”

    既然领导给出了点子,胡子余不敢说不行,何况这也能使自己更上一层楼,屎壳郎变知了高升了一级。胡子余把这档子事就应允了下来。

    培训班是一个星期在星期日里半天课程,在这半天里,胡子余就得去脱产学习,学习完了课程,老师给留下了许多作业,还得在下星期完成,到时候还得考试测验,弄得胡子余抓天挠地,顾东顾不了西。

    而现在是活儿不发愁了,胡子余给工人记件定额,每天要给工人量方算工资,每月还得按工人的工作量结算工资,胡子余又当爹又当妈弄得抓头不是仰,什么也弄不到心上,弄这还得想着那,这样长此以往,事业、学习都得弄遭喽!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个胡子余就想起了雇一个统计,雇统计,雇个老爷们自然于情于理于经济于各个方面都不妥帖,还是雇个女人,雇姑娘娇气,也不会长远,还是雇个媳妇,胡子余考虑,雇个刚结婚年轻的媳妇实惠一些儿。

    于是胡子余就放出风要雇个统计,说是统计,统计比不了会计,没本子也行,只要是个初中毕业生能会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的就行。农村这样的人并不缺,和胡子余熟悉的人给胡子余介绍来好几个。胡子余一个也没有相上,不是嫌弃个头儿矮了就是嫌弃太瘦了……胡子余找统计比找对象还挑剔。

    哎,整天价在一个办公室里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瞅着不舒坦是别扭,找一个对眼的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心情都是舒畅的,不算为过。一天,介绍人又领来了一个小媳妇,二十五六岁,身体匀称,皮肤白皙,胡子余一眼就看上了,打听结果,初中毕业,结婚五年,已有一女,孩子三岁,婆婆照顾,人离手离脚,家里无有任何牵挂,正是出外打拼挣钱的好年华。

    胡子余眼儿观之,耳朵听之,此人是个自己心目中合适的好人选,就点头认可了。老板认可,然后就是就是和打工的谈论干活儿项目,工资数额,上班的钟点,自然来的人没有异议,第二天就登程上班了。

    这个年轻的小媳妇姓许,叫杏花,家住离福兴庄五里地,籍贯山东德州,姐夫在南口地区作事,姐夫单位扶贫,派姐夫去村里,一来二去姐夫就和扶贫那个村熟悉了,德州老家贫困,就把小姨子说给了扶贫单位那个村子。

    胡子余把许杏花安排在自己办公室办公桌的对面,也给了一个办公桌。第一天上班,到工地转悠了一转,熟悉了一下业务,又由胡子余带着,各人骑着各人的自行车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应俱全的办公用具,这一天,眨眼就过去了。

    钱没有枉花的,有了这么个人给打理里里外外,胡子余是轻松多了。胡子余到时候去学习,一心钻在学习上,学习比原来进步多了。而工程上有许杏花给量方记数,折算计件工资,到时候胡子余领着许杏花到银行取钱发工资,一切弄得井井有条。胡子余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对许杏花是喜悦不尽。

    一天,发完工资,也该下班了,胡子余言道:“小许,别走了,下了班我请客。”小许言道:“请谁呀?”胡子余说:“咱还能请谁?请给咱活儿给咱钱的顶头上司呗!”

    谁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自然许杏花早就心里清楚了,许杏花下了班就没走,胡子余早与顶头上司约好下了班去喝酒,不一刻,领导坐着121小汽车来到了胡子余处,胡子余和许杏花抬腿上车,不一刻,开车来到了镇子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饭馆子。

    饭馆子老板是改革开放以后的劳模,是个女同志,改革开放,上级号召发家致富,这位女同志是党员,思想,怎么才能发家致富呢?和女同志沾边的就是做饭,她就想起了开饭馆,和爷们商量,爷们极力反对,爷们言道:“镇里有那么大的饭馆子,谁上你家来吃饭?你要开饭馆子,还不赔个底朝天!你要开饭馆子我和你离婚!”

    爷们说得不是没有道理,镇里原有公家的一家大饭馆子,那是在老民国时就有啦,正在镇里冲要的的大街之上火车站对面,房子大、屋子大、厨师好,请客吃饭谁不去那里?女人不听爷们的话,非要开。爷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央告道:“咱们家没好屋子没好炕,没好锅没好灶,谁去咱们家哪个破屋子烂炕去吃饭?恶心不恶心哪!”

    女人言:“不是还有许多小客户吗?”爷们又道:“请客吃饭的都是有钱办大事的,办大事就不怕花大钱,谁不去大饭馆子?小客户?老百姓家谁家没开火,谁不上自己家吃饭,非到你们家花钱吃饭去?”

    但是女人像头牛,厥得很,没听他的话。女人借贷了两万多元自己cao持自己运作就开起了饭馆子。

    你还别说,这个饭馆子真还火了一把。既然这个女人想干这事,当然早已想好了干这事的路数。这个女人的家挨着马路边,把自己家的围墙拆了,盖起了冲马路的房子,没有名声没有客户,她到处拉关系找路子,那年月搞改革开放,各种小企业小建筑队蜂拥而起,她到镇委去找她的老同学说她家开起了饭馆,请务必光临,她开张的这天,经过她这位老同学的点眼,她把镇里那些手里有点儿权利的都请了去大吃八喝了一顿。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就得想着人家,下级有点儿什么事情要求领导办,领导就把请客的领到了这个饭馆子。女人豪爽,凡来的客人有钱的给现钱没钱的记账。这对于那些个小企业也方便多了。因此,有一些兜里没现钱的主儿可还要办事,就去到她那里去先吃喝联络感情。试了一把觉得良好,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了。

    而且,那阵子又鼓励一些人先富起来,帮助先富起来的干部是好样的的。所以,大家到这家饭馆子吃饭是帮助致富,都以为荣。天时、地利、人合,这诸多条件使这个女人还真折腾起来了。

    胡子余来到了这个饭馆子,这个胡子余是他的领导给领来的,他的领导是镇里他的一个朋友给领来的。胡子余来这个饭馆子不是头一回,自然是女老板笑脸相迎,然后拿出菜单让胡子余点菜,胡子余把菜单子递给他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也不谦恭,翻开菜单,瞧了又瞧看了又看,言道:“没什么新鲜的呀?”

    “有新鲜的呀,新从官亭水库弄来的大鲤鱼,还活蹦乱跳的哪!您到我们后台瞧瞧去。”

    “瞧什么呀?您就给我们弄一条上来吧。”转眼女老板就命人从里屋给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让胡子余过目,然后言道:“您几位吃什么味道的?”女老板不等回答又道:“我们新请了一个厨师,做松鼠鱼最拿手,您看是做松鼠鱼,还是做清蒸鱼?”

    胡子余台头问领导,领导说:“你不说你新来的厨师做松鼠鱼最拿手吗?就做松鼠鱼。”

    胡子余又点了几个菜,女老板问喝什么酒,领导问女老板,你这儿有什么好酒?女老板说:“我们这儿有新来的‘杜康’”领导说:“杜康好,我听说杜康酒的历史有几千年了,杜康酒曹cao曾喝过,曹cao的短歌行里曾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喝杜康,喝杜康,喝了杜康一切烦恼皆忘!”眨眼之间一桌菜摆满,杜康也上了两瓶,胡子余许杏花和领导还有领导的司机四个人就大吃八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