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崩溃的王尚书
阪泉精神病医院今日挂牌营业,新店开张全场五折,住院挂号一律四折!尚书以上官员凭发票,可领取精美骨灰盒一个! 吏部尚书府中厅 刚下早朝的吏部尚书王苟,正一边喝茶休息一边享受最宠爱的十七姨太的按摩,美的八字胡一抖一抖跟黄鼠狼似得。 “老爷大事不好了!”就在王苟在思考要不要在这里跟姨太太云雨一番的时候,管家凄厉的跟杀猪似得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慌什么慌!成何体统!此处乃是大汉都城阪泉,吏部尚书府邸,天子脚下!数十万精锐守卫!就算是满足入寇,也毋需慌张!再有下次,老夫必定打断汝的双腿!喘口气,慢慢说”眉毛一皱,王苟夹枪带棒的呵斥了管家一顿,旋即问道。 闻言管家脸色一红,但又神色一着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涨红了脸,半天才把气喘匀了。老管家一咧嘴,“老爷大事不好啊!您出名了!出大名了!现在满大街上到髯发如霜的老叟,下到咿呀学语的稚童,全京城都知道您的名字了!”,说完管家抖擞着手,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弯着腰恭恭敬敬递给王苟。 一脸疑惑的接过管家递来的信件,王苟才看了一眼,原本红润、沉着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惊恐,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跟中风似得。 原本看着一表人才、沉稳的国字脸,整个脸部肌rou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已,嘴唇发白,一边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双手就这样保持着拿纸的姿势,纸张已经掉落在地。 “天、天、天亡我也!这上面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马上说清楚,还有什么人知道!”忽然王苟猛地站了起来,丝毫不顾仪态,一把揪住老管家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吼道。 “老、老、老、老爷,这些纸张是我在大街茅厕里捡到的,不光是茅厕,几乎所有的酒肆、茶楼、酒楼、青楼、勾栏,所有有人的地方都出现了大量这样的纸张。无数人在传看这些纸张,还有人干脆在大街上诵读。老爷您快想办法啊!否则就完了!”老管家拼命制止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大声喊道。 闻言王苟一愣,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空。老管家和十七姨太在旁边努力劝慰,想要把他扶起来,他却浑然未觉,呆呆的看着天空。 “这下子全完了!这么多年来,干了这么多事情,为了讨杜相的欢心,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为了置办良田大宅。我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那些人该死不怪我啊!”一边小声的哆哆嗦嗦的说着话,王苟一边急忙抓起地上的几张纸,蹬着血红的眼珠子盯着纸张,仿佛要把上面的每一个字刻进眼珠子一般。 “没有吾等读书人,哪些土老冒哪来的安居乐业的日子?那些只知道拔刀杀人的丘八,怎么可能知道如何治理天下?吾等不过拿了小小一点钱财、田产,何罪之有?!”王苟的脸色越来越狰狞,到最后简直像野兽一般咆哮。 “王老匹夫寡廉鲜耻!以圣人门徒自居,却行禽兽不如之事!颠倒是非黑白,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吾等身为孔圣人门徒,自当为祖师爷清理门户!送这道貌岸然的禽兽下十八层地狱!”就在王苟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怒骂声,听起来好像是无数人聚集在王府门口叫骂。 都不用王苟吩咐,老管家马上以跟他年龄毫不相称的矫健朝大门口跑去,不一会老管家连蹦带跳的跑了回来。 跑到王苟面前,老管家根本不注意上下尊卑,也没有行礼,一把揪住王苟的袖子,拼命拉着他朝后堂跑。 “老爷大事不好了,数百太学生和书生,还有几个言官,带着近百暴民把咱家围了,正砸门呢。眼看着大门就要被砸碎了,咱们快跑,暂避锋芒!”老管家一边用力拉着王苟,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轰”就在王苟还在发呆,步履蹒跚的被老管家朝后门拉的时候,一声巨响,大门被砸开,无数书生打扮,高举拳头、砖头、土块,一脸狰狞的读书人、言官、暴民“杀”了进来。 “啊!”十七姨太见此情景一声尖叫,往日里一个不顺心就殴打丫鬟,把做错事丫鬟划花脸扔出去自生自灭,动辄体罚下人的姨太太,吓得全身发抖,根本迈不开步子,尖叫着跪倒在地,全身发抖一头朝桌子下面钻去。 “狗官在那里!还有那个蛇蝎心肠的妖妇!”几个带头跑得最快的读书人,在这个时候隐蔽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抄起手中的砖块,大声喊着,一边将手中的砖块抛了出去。 被这几人一煽动,本来群情激奋的众人顿时加快了脚步,手中拳头、石块、棍棒落下,将还在竭力阻挡的几个王府家丁打翻在地,嗷嗷叫着朝王苟和十七姨太扑去。 这时候王苟终于回过神来,见此情景怪叫一声,扭头就跑。他很清楚,因为大汉的国情,这些人做的这些事并不触犯法律,甚至是天经地义,为天子“清理门户”,为“圣人清理门户”,不但可以把自己府邸烧光、抢光,就算把自己打死了都不触犯任何法律,自己被打死那就是活该。 因此王苟现在拼命逃命,他知道只要自己成功逃走,就有机会揪出真正害的自己身败名裂的“幕后真凶”,夺回自己的一切,包括名声。 “只要活下去,从这里逃出去!”就在王苟竭尽全力逃命的时候,一股大力忽然从他后背传来,后背、小腿几处地方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王苟顿时失去平衡,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有人想要害我!”跌倒的那一刻王苟瞬间明白了,不等他站起身来,无数拳头、砖块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在不远处几个身穿粗布麻衣的汉子,隐蔽的打了个眼色,不着痕迹的朝人群中退去。很快那几个汉子,在另外一边找到了吓傻的十七姨太,抄起砖块照着脑袋上来几下,眼看着对方昏迷不醒。汉子和刚才的几个书生,大吼大叫几声,整个场面更加混乱,这才不着痕迹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当天吏部尚书王苟,贪污舞弊、寡廉鲜耻、妄为圣人门徒、不知廉耻、欺压百姓等等数十款罪状,被义愤填膺的言官、学生、百姓活活打成了傻子。 刑部尚书吴连池,哆嗦了半天,最终根据律法判处:王苟罢官免职,抄家,家属充入教坊司,王苟本人已成疯子免去死刑,活罪难饶,流放极北苦寒之地充军。 与此同时同一日,京城数十位官吏府邸被暴怒的书生、言官、百姓焚毁,官吏被打成重伤。这些人要么被活活打死,要么被打成重伤,被判处流放、斩首的刑罚。 “啧啧,王尚书成了二傻子,看到谁都叫爹?有意思,有意思,我是去见王尚书一面,收个儿子呢?还是找王爷和郡主借点银子,在阪泉开一家最大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神病医院呢?”看着侍卫送来的情报,孟仇砸吧着嘴说道,一脸遗憾。 短短两天时间,四十七名京城官吏被打死、打傻、打伤,三十七人被斩首,十人被流放极北苦寒之地。整个京城不少官吏惶惶不可终日,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平日里告假、闭门不出,待在府里惊慌失措,召集同僚、狐朋狗友商量对策。 与此同时,宰相杜坤陷入了暴怒。“沐王府这些不知死活的勋贵!真以为老夫不敢动他沐王府吗?他们以为毁了老夫党羽的名声,就能够动的了老夫?就想要扳倒老夫吗?”。 暴怒的杜坤,一甩袖子把桌子上一套上好的汝窑茶具打了个粉碎,接着杜坤阴沉着脸在书房里踱着步子转圈。 平日里书房是杜坤家绝对的禁地,除了杜坤和杜坤的客人,任何人不得入内。因此外面的下人压根不知道杜坤在里面发火,只有杜坤在里面苦思冥想办法。 如果是正常的党争,杜坤有数百种办法对付沐王府,靠着麾下的朋党、门生等狗腿子,仗着他们多年积累起来的“为国为民”、“国之栋梁”、“清流”的名声,可以轻轻松松搞死任何对手,使对方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但对方根本没有选择常规办法,反而采用直接攻击杜坤党羽名声的办法,花费重金在阪泉无数地方散布杜坤党羽贪污舞弊、欺压百姓的罪证。煽动太学生、言官、百姓,直接冲击杜党党羽府邸,直接把当事人不是打死就是打成疯子,焚烧府邸。 这样造成巨大影响,以及既成事实,搞的杜坤有一种老虎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而且随着事情越来越严重,闹得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当今皇上的注意。 “相爷,大事不好了!”就在杜坤像一只笼子里的困兽,焦急的走来走去没办法苦恼的时候,管家在外面焦急的喊道。 “怎么了?”闻言杜坤马上打开门问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他不由得更加敏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相爷,大事不好了,方尚书自宫满身是血晕倒在京兆尹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