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愿相信
赵毅联系到何六，让他想办法找到新闻中捡到山神印的牧民，不管花多少钱，都一定要把山神印买下来。 四天之后，何六那边有了回信，山神印已经被别人买走了，买走山神印的是青年企业家、诺顿联邦富豪排行榜前二十位的互联网业界大佬常新林。 赵毅认真想了一下，貌似这个名字在网上确实经常听到，三十多岁年纪，好像是做网站的，融了几轮资，身价超过何六这种土豪最少一个数量级，被年轻人捧为创业教父。 何六派出的人了解到，常新林花了1300万买到山神玉，是想做成摆件送人的，听说要送的人很重要。何六加价300万常新林也没有卖，何六的意思是如果山神印没多重要的话就算了。毕竟羊脂玉的摆件虽然稀少，也没到有价无市的地步，只要愿意找，总是能找到的，没必要非得跟常新林这种富豪抢东西。 赵毅当然不干，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按照记忆碎片中的零散记忆，世间应该是很有一些修行者的，为什么现在一个有道行的都看不见呢？自己得了一个传承就敢自称茅山上清派第九代掌教天师，也是钻了修行者全部销声匿迹的空子。 但问题是，修行者都哪里去了？ 他自修行之后也去过一些名山古刹，那里所供奉的神佛皆是空有其形，难道漫天神佛都消失了吗？应该不会，自己观想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时，分明能感受到他存留世间的雷霆律令之力。 说不定修行者消失的原因跟天地浩劫有关，这个山神印就是赵毅揭开谜团的引子，赵毅怎么能够放弃。更何况，山神印有诸多妙用，一旦收入手中，赵毅度过天地浩劫的把握就更大了，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哪怕硬抢都要拿在自己手里。 赵毅让何六安排自己与常新林见一面，常新林对于非要买自己手里这块羊脂玉的年轻人也很好奇，欣然应允。 常新林的公司在申城，申城位于长江和黄浦江入海汇合处，是联邦政府经济中心，因为申城错综迷离的世相和举世无双的包容性质，被人称为“魔都”，这里向来以寸土寸金著称。常新林的公司，在申城房价最贵的黄浦江边，占据了联邦商业大厦整整一层楼。 赵毅先和何六在申城汇合，然后驱车一起去常新林的公司，这是一个能在全联邦互联网企业里排在前五的大型公司。常新林是创始人之一，经过几轮融资，他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不足8%。但仅凭这百分之七点几的股份，常新林的资产规模就足以达到百亿这个数量级，是赵毅难以企及的存在。 如果在毕业时就能进入这家公司，估计赵毅做梦都能笑出来。但是现在，赵毅却是来与这家公司几大巨头之一，创始人常新林商谈事情的。想一想世事真是变幻莫测，天地大劫与其说是大劫，还不如说是某些人的一个机会。 何六看着联邦商业大厦也是一阵感慨，看看人家三十来岁就能啸聚风云，在资本市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四十多了都还没完全漂白，真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 赵毅安慰何六，别看那些资本大佬现在风光，16个月以后说不定连个人模样都剩不下，你好歹还有个岛呢。 何六无语，你这算是安慰人吗。 常新林的办公室是典型的互联网公司风格，简约却不简单，一切都透露着高新科技的意蕴，让人感觉像是来到了未来世界。宽敞明亮的大广度空间配合科技感十足的定制产品，把何六那间挂满名人字画充斥着红木家具的办公室衬托的像乡下土财主。赵毅盯着墙上的72寸全息投影裸眼3D电视看的出神，真没想到这种概念显示器竟然已经有成品做出来了。 “那是欧盟费德勒公司的最新样品，刚刚完成实验室生产，还没法做到量产。我跟他们的联邦区总裁关系不错，所以自告奋勇来做体验用户。”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毅回过头，虽然并不认识对面的人，但他知道肯定就是常新林。常新林这种互联网新贵与何六那种从底层爬起来的黑道大佬不同，并没有凌人的气势，反而充满了活力，让人面对他有一种倾诉自己创意的冲动。 赵毅对常新林一点都没有关注，目光全被常新林手中托着的山神印吸引了，“没错，就是山神印，而且还是一个高级神祇的本命法牌。” 何六有些尴尬道：“这位赵天师对某些东西比较，额，痴迷。” “可以理解，看的出来赵先生很喜欢这块玉。这块玉好像有一种魔力，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会为它痴迷。”常新林示意赵毅和何六坐下，道，“实不相瞒，这块玉是我打算送给宋千薇的，我为了找到这样一个礼物费了很大心思。不然的话这块玉让给赵先生也未为不可，只是我很难再找到称心的礼物了，所以实在是难以割爱。” 赵毅回过神来道：“宋千薇，那个刚刚闹绯闻的明星？没想到常总还是个风流种子，不知道常总对这块玉知道多少呢？” “我找人看过了，这块玉造型古朴，形似大篆中的‘山‘字，很有可能是先秦时代的东西，甚至可能是西周时候西域诸国进贡给周天子的贡品。我打算给它配个紫檀的底座，想一想它的上一个主人可能是3000年前的天下共主，岂不是很奇妙的事情。”常新林把山神印放在桌子上，示意赵毅鉴赏。 赵毅伸出右手食指搭上山神印，玄奥的感觉充斥在赵毅识海。赵毅神魂有种进入山神印中的冲动，赵毅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这是一块残破的山神印，一旦神魂进入其中，就会被吞噬成为山神印的补品。赵毅缓缓的道：“它的上一个主人绝对不是什么周天子，而是一位真正的神祇。” 常新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神祇，这块玉曾经的主人是一位真正的地祇之神，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陨落了，但这块玉依然拥有无可比拟的妙用，这是一块山神印。”赵毅盯着常新林道，“我很诚恳的说，请你把它转让给我，它在你手里只不过是个摆件，是个装饰品，在我手里它却是一个新世界的希望。” 随着赵毅元力缓缓注入山神印，山神印慢慢放出土黄色的光芒，三个人甚至能感受到山神印喜悦的心情，就像春天里慢慢舒缓伸直的枝条。这时常新林才想起来，刚才何六称呼赵毅为赵天师。 “贫道乃茅山上清派第九代真传掌教天师。”一道声音在常新林心底响起。 何六看到常新林蓦然脸色苍白，哪还不知道赵毅又使出当初对付自己那招了，故意摇了摇常新林问道：“常总怎么了？” 常新林到底是受过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心理素质就是过硬，他脸色苍白，缓缓道：“他心通？” 赵毅摇摇头，“道家寄魂而已，我可以给你证明更多，只要你愿意把这块玉让给我。” 说完手掐丙火诀，一团红橙色的火焰在赵毅手里燃烧抖动着，像是随时要飞出去的样子。由于靠的近，常新林能够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浪扑面而来，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魔术师表演的障眼法，这是真正的火焰。何六也是第一次见到赵毅施展丙火诀，早已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赵毅淡然道：“这里地方不对，否则我可以让你们看一下丙火诀的真正威力。”说完法诀一收，火焰也随之收敛。 赵毅示意何六向常新林讲了末世将临浩劫将起的预言，包括他们建造庇护所的事情。 常新林听完后苦涩地说：“如果你们告诉我刚才看到的是特异功能我还更能接受一些，毕竟科学也有很多没有探索到的地方。但是说到僵尸、道法的话，那就，嗨，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实在是你们说的这些，我真的很难接受。还请你们在申城小住几天，我好好考虑考虑再给你们答复。” 出了常新林的公司，何六一脸的不忿，“我们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竟然还是不信。实在不行，我让过山标找几个手脚利索的佛爷把那块玉给顺出来得了。”佛爷是道上的切口，指的就是小偷。 “常新林不是不信，他是不愿意相信。谁守着这么大一个公司，都不会希望有末日，末日对这种既得利益者来说意味着重新洗牌，他所有努力奋斗得来的东西都将会变得一文不值。”赵毅叹了口气道，“老何，他跟你不一样，你是三起三落一路拼杀过来的，拿得起放得下。常新林虽然在资本市场翻云覆雨，但是终究缺了舍弃一切的魄力。再等几天吧，实在不行就找人把东西顺过来。大不了我赔他一张避尸符保他一命也算对得起他了，我用望气术看了，他没有抵御尸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