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人性！好坏与对错

    张允问算不得先生他们妖界究竟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算不得先生摇头叹息，良久才道：“世事难料，谁会料想这竟然好像一场噩梦……”

    原来，在张允他们走后，天下的白骨军也随之湮灭。而失去了后援的妖卫军在妖后的大军下，溃不成军，只能举白旗投降。可战乱才平息，却又有强敌入侵，那人竟和妖后有着几分相似，尤其是那眼神。一朵旧魇花尤为刺眼，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算不得先生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当时张允拿来的金缕玉帛上记载的事情，可纵然知道，却是一无所措。妖后也并非她的对手，后来就逃进了弱水蓝宫。

    ‘花仙子’对于这弱水蓝宫似乎有些畏惧，始终未曾下去半分。

    本以为这一场危机算是如此度过的他们，却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让人感觉更可怕的事情也随之生了。紫伊的耳朵非常灵，能听见整片蓝海中的任何一处声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知道是妖后故意，还是忘了隔墙随时都有耳朵在听着。她和蓝宫宫主的一番话，让紫伊的心顿时沉入万丈深渊。

    她听到的妖后竟然不是妖后，早在几千年前，早在妖帝还没有陨落的时候，真正的公主就已经被掉包了。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妖界的公敌夜妖子竟然是最后也是最强的将军，真正让妖帝陨落的凶手并非夜妖子，而是这个自称是妖后，却又不是妖后的可怕的女人。

    如此一说，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竟然都是自己为自己掘的坟墓。听到这番话的紫伊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叫醒青衣，慌忙找到离生老人他们。将事情一说，如果不是她们从来不开玩笑，脸色惨白一片的话，实难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却不料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正是妖后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的可怕，陌生的让人都快不认识了。说来也实在可笑，大家就像是做贼被抓了个正着的心理，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心乱如麻，同时也意识到了浓烈的危机。也正是此时，妖后身上的通讯仪响了起来，正是张允当时过来的请求。

    听到这里，张允这才觉得当时看妖后的那眼神，感觉有点儿奇怪，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所以算不得先生他们才说出那样的话，神情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之后，妖后直接将他们给软禁了起来。到了今日，蓝宫宫主给他们灌下刹那红颜落，要让他们被飞流逝的时光吞没，让他们一点一点地体会其中的痛苦。

    这对于他们三位老者来说，或许已经掀不起太大的波澜，可是对于正值青春的紫伊和青衣来说，却是最可怕的痛苦。时间的伤，怕是没什么能比得过这个了。

    这或许也真是天意，一切自有上天安排。这世间无药可救的刹那红颜落，却偏生遇到了‘一寸光阴’。

    听完之后，因为这是已经知道妖后变了之后，张允的内心其实已经掀不起轩然大波了。如果自己没有亲眼所见，此时大家这样说出来，即便是算不得先生他们亲口说出来，自己还真有点儿不敢相信。

    “爷爷，那之前我们对抗的夜妖子其实才是好人了？”小茵问道。

    算不得先生摇头：“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有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人。只有道德沦陷和正义凛然的人。”

    “夜妖子只是一个被世人所埋没的站在正义一方的人，而我们却是一个被表象蒙蔽了双眼的人。夜妖子的死，或许是必然，因为他触犯的事物太多了。纵然他站的一直是对的那一方，可他拥有的所有，都是让人所无法接受的，这也是妖后为什么会胜利的原因之一。”

    可能是一时间还是无法改口，算不得先生还是称那个女人为‘妖后’。

    听到对于夜妖子这样的评价，张允想到了曹cao。那个不顾世人眼光，独树一帜的曹cao。那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曹cao。想到夜妖子的下场，不由觉得有些心酸。

    张允想到这，便又想起当时荒野老妖说的话，荒野老妖既然能够知晓过去未来，看透人心，他怎么会不知道夜妖子的好坏呢？可他选的还是站在妖后那边，难道真如自己所想，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她那边的人吗？这个答案，张允实在无法接受，因为荒野老妖的慈善，怎么可能会为虎作伥呢？

    将这其中的想法与他们一说，大家也都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恐怕能清楚这一切的，只有荒野老妖前辈和那假妖后了。荒野老妖前辈已经陨落，万千岁月中的一棵老树，已经随岁月而去。他的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小莺哭的那么伤心，应该是不会有假了。可要说这假妖后，从她口中得知一切真相，怕是比登天还难。

    小惠苦笑道：“没想到我们两次碰到的妖后，根本没有一次是真的……”

    张允心中亦然，心道真不知道胖子如果此时好好地站在这里，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其实他这脑袋，有些事情上，他还真比不上自己利索。可越是所有人都觉得为难的问题，他却总能轻描淡写般的说出一个让大家咋舌却又觉得有道理的答案。

    环视四周，感觉事情并不能就止步于此，这么久追寻过来的事情，不能就被这么一座牢笼困住。如果自己是胖子，面对这么一座牢笼，会怎么做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相信，肯定能找到出去的办法。”虽然潜意识中早已经绝望，不过不甘的心还是想要将这份绝望驱除。

    大家都已经没了反应，就连秋焱都微微摇头了。

    黑魅站在张允身边，点头表示支持他的意见。张允心中一阵感动，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这么荒唐话竟然也能得到赞同。再看冷艳女子，此时已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言不，冷若冰霜。

    将整个殿堂都走了个遍，愣是什么破绽都没有现。就连那纤薄如纸的琉璃窗都根本无法撼动半分。一寸光阴毕竟不是利器，敲来敲去也没有反应。如果胖子的彼岸花盾在的话，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点，能将其突破也说不定。不过想到这是妖帝亲工建成的牢笼，估计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将其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