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破烂
“唉！这灵石果真不好赚啊。”辛焱看着满目苍夷的院子，不禁发出了一声长叹。 此刻，他的院子中全是深达数丈，大小如鱼池的大坑，院墙也破损不堪，就连屋子的一角也被整个削去了大半。 最惨的是，为了恢复涅槃的灵力，他把家里所有带有灵气的物件全都扔进了涅槃的嘴中。眼下他的家中，除了四壁和屋顶之外，再没有别的物件了，比被流寇洗劫过还要“干净”。 最惨的还是他本人，全身无一处不是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全部碎裂，成了一块块的布条。 不过，代价虽然惨重，收获也很大。 也许是福至心灵。在成功合成第一张【庚金符】后，他竟找到了窍门。 在接下来的合成法符时，竟“顺利”得出奇。 他以受伤二十七次的代价，用剩下的一百五十多张【锐金符】，合成了五十一张【庚金符】。 辛焱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整理了一下乱如蒿草的头发，再换上崭新的外门弟子的青袍，便风sao无比地出了门，往坊市走去。 他腰中满满当当地揣着一大叠，每张都值三十个灵石的【庚金符】，自是心情大好，畅快无比。若不是担心牵动身的伤势，他恨不能放声大笑。 而且，【庚金符】不仅仅是财富的标志，它还是实力的体现。 在【庚金符】可怕的威力面前，别说毛奇、章琅、胡言之流，就像是筑基高手前来犯，他也有信心把对方轰成渣。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虽则我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我有……”辛焱一路走，一路哼起了小调，在路上他遇到了杂役弟子老马。 老马是杂役弟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头发都全白了，他最是勤勉，每天一大早就起来照顾灵田。老头为人善良、老实，辛焱与他处得很好，得闲便去帮他布个符阵；老马灵田中但有收获，也自是忘不了辛焱。 “辛师叔！您老早啊！” 老马老远就和辛焱打起了招呼。灵宵派入门不论先后，只凭修为和地位论辈份。辛焱现在是新一代的符工大弟子，已入外门之列，老马年纪虽大，却还是杂役弟子，按照门派的规矩，他得对辛焱行礼问好。 “老马，就咱们两个，你还客气什么？” 辛焱有些日子没见老马了，见到他十分高兴。 老马却正色道：“辛师叔鱼跃龙门，身份尊贵，与弟子身份有别……这规矩可乱不得，乱不得……” 辛焱本来想与老马好好聊聊天的，但是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与老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隔膜，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身份等级的分野？”与老马道别后，辛焱一路走，一路沉思。 他不禁想起南宫云珊来。自己与南宫云珊之间的身份差距更大，这种身份等级的差距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越在两人之间。他不得不压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丝毫也不敢向南宫云珊透露心中的爱慕之情。 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了青葫岭坊市。 青葫坊市位于青阳山边缘，建在界河旁边的盆地中，坊市规模极大，说是坊市，其实里面街巷纵横，客栈、商店、酒楼、拍卖行和娱乐场所等，都应有尽有，俨然是一座小城。 辛焱交给看守坊市的修者一颗下品灵石，换来一块青色玉牌，这是进入坊市的通行证，在坊市中住店、交易都要用到。 玉牌背后还写着一行小字：“坊市中严禁争斗，违反者格杀勿论。” 辛焱对这一点很满意，他修为有限，最怕的就是有人挑事找麻烦，进入坊市中后，他的心才真正安定了下来。 青葫岭坊市他经常来，对这里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他都十分熟悉，他穿过像迷宫一样的街道，又拐过两条小巷后，他就来到了一家大商行前，招牌上写着四个醒目的金色大字：青木商行。 字迹沉郁苍劲，气度森严，隐约中还透出几分杀气。 青木商行是青葫岭实力最强的商行，他们除了买卖炼器、炼丹和制符的材料外，还收购各种法宝、丹药和法符，他们的收购价钱虽然不是坊市中最高的，但是却严守一个信条，绝不透露客人的半点信息。这也是许多人宁可少赚几个，也要将东西卖到这里的原因。 毕竟，谁都不愿意因为几个灵石，而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阁下是来买东西吧！我们这里法符、法宝和丹药品类齐全，不是我们夸口，只要是这坊市上有的，我们店里就有，而且品质上乘，价钱也公道。”一个伙计看到辛焱，老远就开始招呼起来。 辛焱笑道：“我不是东西的。我是来卖法符的。” 伙计打量了辛焱两眼，大约是觉得辛焱修为太低，语气中已是有些不耐烦：“我们这里不收普通的五行法符，你要卖那些法符，你到西边的自由集市去卖。” “你怎么知道我卖的是普通的五行法符？”辛焱闻言不禁有些恼火，他没有理会伙计，一边往店内闯，一边提高了声音道：“你们不要，老子到别家去卖！” 辛焱这一嚷，马上引起了店内的一名掌柜的注意，他打量了辛焱一眼，眼中突然一亮，大步走了出来，对伙计训斥道：“你这个没眼色的，连灵宵派新一代的符工大弟子也敢怠慢！哼，你这个月的花红没了。” 接着他又对辛焱陪了个笑脸，把手一让道：“下头人不懂事，辛少侠别和他一般见识。咱们到里面谈。” 辛焱不禁一愣，他没有想到自己当上符工大弟子没几天工夫，这青木符行的掌柜竟然就得到了消息。他不得不佩服起这些商家来，消息灵通竟到了如此地步。他拱手还了一礼：“晚辈初出茅庐，但有失礼之处，还请前辈海函。” “辛少侠言重了。”掌柜把辛焱带进里间，又亲手掩上房门，这才对辛焱笑道：“辛少侠尽管放心，这房间中设有符阵禁制，半句话也透不出去。” 辛焱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话，将一叠【庚金符】摆在桌子上，然后轻轻地推到了掌柜的面前，说道：“晚辈近来手头有些紧，想用换些灵石，请掌柜的帮忙看看，这些法符能卖几个灵石？” “这是【庚金符】？”掌柜看到这叠法符，不禁一愣，他拈起一张，仔细看地了良久，这才放了下来，连声称赞道：“辛少侠真是好手段。这样好品相的【庚金符】，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略略沉呤了一下，说道：“市面上一枚【庚金符】收购价大约在三十个灵石左右，但是为了交朋友，我出三十五个灵石一枚。但有一样，辛少侠以后但凡有多余的【庚金符】，就卖到我青木符行来。不知辛少侠意下如何？” 青木符行开的价钱比辛焱预计的还要好，他自然是欣然同意：“好。承蒙掌柜的看得起，以后我的【庚金符】全卖到贵商行来。” 很快双方的交易就完成了。辛焱除留了十一枚【庚金符】，以防不测外，共卖出四十枚【庚金符】，得到一千四百颗下品灵石。 不过，这些灵石还没有捂热，就被他用去了大半。他先是花费了三百个灵石，在商行买了一千张的空白符纸和相应的朱砂、兽血；接着他又用四百个灵石买了一大堆丹药，炼气丹二十瓶，金创药十瓶，炼魂丹、洗髓丹各三颗。 本来，他还想在商行中买些灵气浓郁的材料，给涅槃当“口粮”，让它稍稍恢复元气。 不过，当他看到那些材料的价钱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用这些价值不菲的材料，去填涅槃那张永远也填不饱的嘴，他还没有奢侈到这样的地步。 可是，他也不能不管涅槃的死活。涅槃这吃货可是他的本命法宝，彼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涅槃要是真的崩溃了，他也活不了。 再说了，他从事的可是合成【庚金符】这样的高风险职业，要是没有涅槃保驾护航，他的小命随时可能不保。 最后，辛焱还是决定到自由市场去碰碰运气。 自由集市是低级修者最常光顾的地方，许多低阶商贩在这摆摊出售商品，这里的东西比各大商行要便宜不少，偶尔也能淘到好东西，只是需要花费时间去淘。 兜里揣着七百颗灵石，让辛焱凭添了几分底气，他昂首走进了坊市中的自由集市。不过，他没有一家一家地去淘货，而是直接找到了一个老熟人——胡班。 “哟，是辛焱啊。你可好久不来了！”店主是一个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一脸地精明。他叫胡班，天赋平平，修炼了二十多年还未突破筑基期，他索性做起了生意。他人缘不错，又擅长钻营，路子宽，不管是低级法宝，还是法诀，他都能弄到。 辛焱也不废话，直接扔给他一袋灵石，对他说道：“你帮我弄一些破烂的法宝来，只要份量足，价钱又便宜，破成什么样的都行！” “越破越好？”胡班一听，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看了看辛焱，确定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问道：“你什么时候转行收破烂了？可是收破烂也不是这么个收法啊？” “你只管收就行了。反正我自有用处！”辛焱说道：“你先帮我准备，我先到灵兽集市那边转转，回头来找你。” “越破越好？”胡班还是有些迷糊，不过他还是应承了下来，说道：“好吧！你去忙吧，日中之前应该可以帮你收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