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回 原来如此
一旁的柳宗义一边享受美味，一边对赵羽天说道：“待会儿带你去见见世面。” 赵羽天这才与另外一位陌生的楚国剑客停止交谈，转向柳宗义一旁，与那陌生剑客停止说话之前，他也不忘客气地说了一句，“抱歉。”，这一句话充满了绅士风度。 那一名剑客对他的印象也更加好了，挥手示意没有什么关系。 正当赵羽天打算与柳宗义接谈的时候，三公主又手臂一挥，这表演剑舞的剑姬们就下去了，迎来的是一场“清音乐会”，所谓“清音乐会”就是只有鼓瑟吹笙，悠悠笛音，没有人高声歌唱，也没有人翩翩起舞。 这是一场属于宁静的生命洗礼。 比起方才那华而不实的音乐会，这倒是赵羽天非常喜欢的盛会，他本来想要闭着眼睛享受这一次音乐洗礼，但是一听说柳宗义要对他说什么话，神经立马就紧绷起来。 赵羽天感觉柳宗义要对他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当然神经紧绷了，或许这一次对话能够解答他多年前的谜团，也或者说是这一次楚国之行的谜团。 不过赵羽天一听闻这一句“要去见世面”，内心苦笑了一下，他活了这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过？指挥星系作战，这种世面可比眼下这种世面大多了，号令各方星系霸主共享盛会，这也比眼下这种世面大太多了。 然而赵羽天毕竟是赵羽天，他一听闻这一句话，还是故意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急忙放下了盘中的美味。 “什么世面。”赵羽天放下曾经的过去，犹如一位没有没见过的年轻人一般，一本正经地问道。 每一次这么假惺惺的，总让赵羽天心中不是滋味，但是为了给足老朋友面子，他又不得不假惺惺的。 做人还真是难。 而柳宗义始终不相信赵羽天来自什么天外，还是什么奶奶的神庭之主，所以对于他的那天方夜谭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自然不知道赵羽天曾经见过什么样的世面，所以在他眼里，这一次就是赵羽天第一次来见世面的一次。 柳宗义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身为外域之人，手里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他们这些楚国人会请我们吃这么好的大餐吗？你不是一个天真的人，应该知道这其中道理耐人寻味。” 赵羽天听闻这一句话当然知道柳宗义话里有话。 “我当然不认为这是一场慈善宴会，楚国人历来都务实得很，也非常实际，与他们打交道还是那四个字—利益共赢，你与族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赵羽天当然知道帝国时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武技帝国时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只要你有了真本事，帝国就会尊重你，只要你对帝国没有什么用了，帝国就会抛弃你，哪里会有什么慈善大会，只有比剑大会。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赵羽天降临在这样一个时代，这种实际得不能再实际的问题时时刻刻让他清醒，如果哪一天他不幸变成真正的废物，也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拼搏下去，没有什么慈善机构来帮助他，更不可能出现所谓的人文关怀。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世界，一点儿也不浪漫，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帝国时代。 所以赵羽天一直都非常小心谨慎，即便这样小心，他也成为了一个残疾人。 纵然赵羽天失去了一只眼睛，但他另外一只眼睛依旧雪亮无比。 柳宗义忽然变的极其正经起来，“这一次司马旭安排你来本来是让你来打杂的，但是临走前他对我说如果你这期间领悟了天命，就可以对你说出这一次楚国之行的目的，你既然领悟了天命，我也对你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赵羽天终于听到了一点儿具有实际价值的话了，今后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族长怎么知道我这一次会领悟天命？学会武技？”赵羽天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认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很隐秘吗？司马旭其实早就注意到你了，你是不是每一次尝试突破天命，即便口吐鲜血也要这样做？”柳宗义继续问道。 其实柳宗义也一直在暗中观察赵羽天，从赵羽天第一次进入司马家族的时候，他就觉着这个男人有一点不简单，只不过柳宗义死要面子，不愿意当着赵羽天的面明着说他不简单，只是在司马旭耳边时常提起这一个仆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仆人，这才引起了司马旭的注意。 所以，柳宗义还是赵羽天的举荐人呐，只不过赵羽天不知道罢了。 “这是当然，我赵羽天绝不会一辈子当庸人，就算再困难，我也会尝试突破天命。”赵羽天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他们习武之人所谓的突破天命的意思就是领悟身体魂元的奥义，成为一名习武者，这虽然看似简单，实则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只有那些战胜内心痛苦的人们，才能够站在这一个武技帝国时代的较为顶端的社会，痛苦也是一种经历。 “那不就对了，其实你刚来司马家族的时候，司马旭就注意到你，可是你不会武技，司马旭也没有过多在意，后来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看见你凝聚内力，你可知道？”柳宗义这一次也放下了架子，开始心平气和地与赵羽天交谈。 还别说，柳宗义放下这种架子还颇让赵羽天有些不适应，他还是喜欢柳宗义死要面子的时候。 “我猜族长一定隐藏了气息，我虽然武功尽失，但察觉敌人气息的能力我还是有所保留。” 赵羽天知道是否能够在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习武气息，这也是评判一个人习武标准的砝码之一。 既然司马旭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他，没有被他察觉，那就说明司马旭的实力非同一般，而且就算是柳宗义靠近赵羽天，赵羽天都会感受到一种习武者才会散发出来的气息。 但司马旭没有，这就说明可能在武技实力上，司马旭还要比柳宗义更胜一筹。 这也不奇怪，毕竟司马旭是一方政权的领袖，这又是一个武技世界，更是一个帝国时代，不存什么智者治国，只有智武者治国，也或者庸武者治国，但无论哪一种，都是武者，否则他连手下都驾驭不了，甚至连对抗对方暗杀的资格都没有。 一方领袖不会这一个武技世界的游戏规则，连对抗对方暗杀的机会都没有，那还成什么体统。 “他隐藏魂元气息的功夫，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你能够察觉出来，那才叫怪了如若不是那一次他瞧见了，你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赵羽天想起从前突破命脉七十多次失败，不禁叹了口气，“我从前都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 他的确不知道从前自己怎么活过来的，居然没有死。 柳宗义爽朗一笑，“不过你应该记不得了，因为我们习武之人一开始突破命脉是很困难的，昏厥一天一夜也是常有的事情，实话告诉你，你运气还算好，当年我在森林里突破天命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帮助我，都是那些野兽把我叫醒，他们想吃我的rou，吞我的魂，我才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赵羽天忽然这才想起那一夜晚，一个他睡了一天一夜的夜晚，他苦苦凝聚武魂失败之后，吐了口鲜血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只发现自己躺在地下。 也或许那五年之中，他对突破天命失败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