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曼尼联邦、第五节 沙律称帝

    卡诺夫一百八十七年一月十日，大曼尼联邦的元首，沙律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两鬓斑白，额头出现了四道深深的抬头纹，胡子的颜色竟然也变成了亚麻色。他自叹道：“居然活了四十五年，比历代先王活的时间都长。可能我该做些什么事了。”他转身从堆积成小山的裱上了锦缎的羊皮纸卷轴中拿出来一个，打开，他扫了一眼，然后把卷轴丢会小山中。一个俊俏的褐发男侍卫奎文巴特尔走到他身旁轻声地说：“元首，玄觉丞相求见。”沙律点了一下头，奎文转身出门引玄觉过来。“臣，联邦丞相玄觉觐见大联邦元首，万王之王，北方的守护者，沙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沙律抬头一看：玄觉穿着一身精致的蓝色锦袍，头戴银质的白海螺明珠冠，两鬓斑白，面目憔悴的跪在他的面前，他说：“起来吧，都老胳膊老腿的了，不用行礼了。你这身行头，很有意思。为什么不穿我们联邦的熊皮蓝麻朝服，而是穿这个南朝人才穿的东西？”玄觉抬头望着沙律说：“元首，您知道，已经连续两年了。举国上下，所有的村镇，所有的城市，所有的大臣，都上书希望元首继承皇帝位，带领北地的臣民走向独立。”沙律摇了摇头说：“阿炎达赤勒以圣人，的威严联合北地的赤勒、斯汀海、暗火、蔡丽斯及阿奴娅诸部建立了********的大曼尼国，大曼尼国实行的是大酋长选举制度，在选举制度实行的时候大曼尼国的强盛令南朝胆寒；凯尔霜眼废止选举制度时起，大曼尼国便开始走下坡路，不仅受到查理曼的走狗南萨拉人的入侵，还受到伊莱斯帝国的频频犯境，以至于多次丢失巴托那城和罗司海都。更有甚者，在不久之后与冠赫大帝的战争中完全失利，他自己在血狼谷命丧乱军之中。而后他的太子，那位卡诺夫霜眼逃到了赤勒都，他向冠赫称臣，而后以卡诺夫王的身份屈辱的活着。此后数百年间，一个个卡诺夫王以曼尼皇帝之名号召北地的黎民，虽有小胜但最终不过是昙花一现。直到最近两百年，周天子势力衰弱，卡诺夫皇室才敢称帝并建立纪元。我们北地的人一直都希望能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一个摆脱周天子和卡诺夫奴役的国家。数年前，我们做到了，建立了大曼尼联邦。寡人不希望联邦重蹈大曼尼国的覆辙，不希望北地再次衰落，再次沦为被奴役，被掠夺，被宰割的羔羊。”玄觉说：“臣有话说，元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大曼尼国的衰落并非因为大酋长选举制度的实施，其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选举制的实施，大酋长的生前不能指定继承人，而要等其死后再由全天下的酋长和五大祭司王来选出。这使得天下所有觊觎大酋长之位的有实力的的人蠢蠢欲动，因为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大酋长。于是北地所有有权势的人都在运作，争斗、暗杀、贿赂，甚至战争。于是天下混乱，直到凯尔称帝，北地第一次归于统一。曼尼帝国的衰败其实是因为凯尔出于同情收留了从海外逃亡到这块大陆的冠赫，轻信了南萨拉，这才导致曼尼帝国腹背受敌，又恰逢千年以来最冷最长的冬天，于是帝国崩溃了。卡诺夫霜眼是个懦弱而无能的太子，在那般危机的局面下他只能示弱。然而正是示弱，这才让曼尼帝国的名号存活到了今天。虽然卡诺夫皇室的权威早已名不副实，但北地诸邦统归于一个北地皇帝的理念却深入人心。众所周知，如今的卡诺夫帝国的皇帝早已被完全架空，国家实权归那残酷剥削黎民的四大亲王。北地的民心早已不在卡诺夫皇室，民心此刻已经转向了联邦至高无上的元首，并愿意尊崇领导北地脱离奴役的佛朗哥一族为皇族。陛下，顺天命，尊民意，请继承皇帝位。”沙律听罢叹了口气说“你们想让我继承谁的皇位？凯尔霜眼的？阿炎达赤勒的？据我所知高斯亲王和鲁道夫亲王可是阿炎达的后裔，他们可比佛朗哥有更近的亲缘关系。”玄觉说道：“其实元首并非要继承别人传下的王位，我们是要开创一个全新的帝国。”沙律说：“那好吧，寡人就顺了你们的意吧。仪式就免了，寡人明天早朝就发布诏书宣布继承皇帝位。”

    卡诺夫一百八十七年一月七日，沙律佛朗哥在佛朗哥堡大政殿称帝，改国号为佛律帝国。沙律说道：“佛律，古北地语中上古先民对自己的称谓，意思是神之子。曼尼，上古神灵对我们北地人的称谓，意思是拜神者。朕建立的国家是神之子的国度，是北地人的国度，神保佑我们，但我们以神之子的身份捍卫这块土地。”群臣朝拜，高呼：“佛律帝国万岁！”七百高亢的牛角号吹起，沙律在众人的注视下加龙骨镀金琥珀千珠冠，身加金羽翡翠圣龙貂皮大氅，左手持象征萨拉曼教教义的雪山五方五元素金盾，右手持黑玉龙头权杖。群臣朝拜，高呼：“沙律皇帝万岁！”沙律宣布道：“封斯汀海王拉古洛为皇太子，从明日起在佛朗哥皇宫协助朕理政；孟启尔王耶哈恩改封为贤王驻守原法沃兹王国，暗火王泰米尔改封为东赤王，并将原孟启尔王所领属的西赤地区并入东赤王领地。原孟启尔邦及斯汀海邦和伊戈尔邦设为皇帝直属领地，另外将占领的秦北的西部与伊戈尔城闪电神殿合并设立伊戈尔邦，剩余秦北地区乃我斯汀海古代领地，设为南斯汀海邦，由拉古洛太子管理。其他国内一切政策，均沿袭联邦时的制度。”仪式之后，皇宫大摆筵席。

    十日之内，沙律称帝的消息传遍整块大陆。西方卡诺夫帝国的年仅十岁的傀儡皇帝格哈伊卡诺夫得知的了这个消息，他愤怒的说：“朕虽年少，但都知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可我的大臣们居然能让朕下诏去恭贺？！朕不下诏。”在南方不远的安京，由于干刚经历了一次政变，那位政伐越国的大周斌皇帝被迫退位，跑到楚国以大正天子的名号养老，他的儿子苏恩昭襄即位成了大周皇帝，却意外的出让了天子的名号。大正天子对沙律称帝这件事很不满，他号召大周帝国的诸侯组成联军去讨伐佛律。昭襄皇帝对沙律称帝这这件事反应比较一般，由于魏国和秦国在先前的政变中侵占了尽三分之二的帝邑领土，并且时时威胁着安京的安全，对于他来说北方一个藩邦的反叛已经超出了他的管辖范围，于是他并没有号召诸侯们组建联军北上讨伐沙律，而是下令关闭帝国北与佛律帝国的通商口岸，并限制周帝国国民及列国货物出人北方边境。虽然南北两大主要的帝国都不愿意承认沙律称帝的合法性，但是其余的诸国甚至卡诺夫帝国下的四大亲王都派遣使者到佛朗哥堡道贺。

    沙律称帝之后，佛律帝国兵强马壮，一跃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然而由于周皇帝关闭了北方边境，这导致列国货物尤其是楚国的茶叶和丝绸无法通过帝邑以比较低的税抵达法沃兹，这导致南货必须要通过魏国或秦国运到佛律，并付出高额的税费。为此沙律曾经派遣使者到安京去交涉，然而他却到了使者被昭襄皇帝以附逆的罪名斩杀于皇庭的消息。一个月后，大概是这一年的二月十六日，沙律收到一个盛满了冰块的夹层木箱，木箱里装着的正是他的使者和一封刻在木箱盖子内侧的讨伐沙律的檄文。沙律王在读了那篇檄文之后，大怒道“这个黄口小儿居然敢骂我是斯汀海叛徒的后裔，拉姆斯走狗的后代！朕要讨伐它，把苏易斯巴特尔大将军给我叫来，告诉他，南伐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