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认亲
第十五章清凉寺 一弯像眉毛似的淡月很不明亮，森林中阴森森的，一个单瘦黑影在山间小路上急行，这黑影正是周云，他听老者讲完后，当下立即像老者请求代为照看小妹，自己打算去清凉寺求佛。 半夜的山风吹来，让人能觉到阵阵凉意，但周云此刻心里像有炉火，不仅是因为奔跑原因，还有心里上原因，他仿佛觉得到了清凉寺，向了因大师上香。 就能冶好小妹。有这一信念，这么黑的山路，他也不怕。跑这么远的距离他也不累。 从院子到山顶这有十几里的路，周云一个时辰不到就跑到清凉寺前。 清凉寺门前有一百零七台阶，象征了因大师在人间走过的一百零七个岁月，周云一步跨上二三台阶，三下两下爬到寺前。 “砰，砰，砰”连续对着寺门，周云就猛敲了三下，“开门，开门” 这都以是半夜，寺内的和尚都睡着，没人听到周云在敲门。周云正要再敲，突然想着老者说的，烧香参佛得要香火钱，自己身无分文，和尚要香火钱可怎么办。 周云座在清凉寺前，细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好法子。 不行，即然来到这了，怎么都不会放弃这机会，不如我偷偷爬进去，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马上起身。围着寺庙转了一圈，找了个地方爬了进去。 还好这清凉寺寺墙并不高，进了寺庙，左右前后均有房舍，周云也没犯迷糊，即然供奉的是了因大师，那了因大师就应当在大殿最中间。 看准方向，周云就摸了过去。到了正殿门边，像做贼似的手轻轻一推，居然殿门没关。 正殿里点有长明油灯，周云见着殿上前供着一菩萨，正是用檀木雕刻的了因大师，只见大师慈眉善目，身着锦斓袈裟，宝相庄严。 周云走至了因菩萨跟前，硊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声说道： “小子周云，求菩萨保佑我家小妹，早日康复，平安一生” 说完后，三叩首，起身后周云像是完成一大心愿。 看着面微笑的了因菩萨相，周云再是双手合十再拜了几下，拜完之后，这才发现供桌之一，有几个大苹果。 周云心中一喜，连忙顺了两个大苹果，揣在兜里，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冲菩萨呵呵一笑说道：“小子，今日借两个贡果，他日有钱，一定加倍奉还。” 了因佛像无言，周云看着的佛像笑容依旧，心中觉得菩萨定是答应了。 这就准备趁着没人发现悄悄溜走，他眼光在大殿一扫，看到殿内一角的小桌上放着手臂粗的香。 猛然想起，烧香拜佛，烧香在前，拜佛在后，自己香都没烧，就先拜了，还借走两个大贡果，心意不诚啊。 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这没烧香，就求了因菩萨保估meimei，那不等于不给工钱就要人干活了吗，不行，不行。 左右无人，周云拿起那桌台上那手臂粗的香来，好家伙，这香和他一样高。他举着那又粗又长的香，在长明灯上点燃，细细想起以前爹在周家村那小庙烧得的动作，把这高香举至额头一般高，闭眼许愿。 最后将这这手臂粗的香插进炉鼎里，想起在废弃院子里正受苦的小妹。 周云为自己刚才草草拜佛感到羞愧，心下更是做出决定，要在了因菩萨叩首一千，以证自己诚心。他相信，心诚则灵。 “一个，二个，三个·····” “三百零一，三百堆二，三百三····” “六百二十一，六百二十二，六百二十三······” 周云全神贯注叩首，都忘记了额头的疼痛。那炉鼎里的香已烧了一截。外面已经天亮周云全然未知，仍在一心叩首，此时他真正做到了心诚。 “吱”的一声，殿门被一小沙弥推开，门口正要进来的那一群人，见到了因菩萨前一个小孩子正在叩头，全都楞了。 “你是谁啊？”小沙弥冲到周云身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九百九十七”周云没有回答小沙弥的问话，继续一边叩首一边数数。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叩完一千个响头后，周云瘫座在蒲团上。 “我问你话，你这人怎么不回呢”小沙弥有些恼怒就去把周云拉下来。 两小童撕扯之际，周云兜里两个大苹果滚了出来。 “好哇，你个小偷，竟敢到寺里来偷东西。” 周云争辨道：“我没偷，我找菩萨借的” 那小和尚大怒说道：“菩萨是木头雕的，你怎么不找他把这清凉寺也借啦。” 周云顿时大怒，一拳就打在那小和尚面门：“我让你侮辱菩萨，看我不打死你。” “延信，不可无礼”那披着大红袈裟的老年和尚连忙制止了小沙弥。 “道心大师，你这怎么回事，我家老夫人本月的头炷香，这怎么来了个小叫花子抢了先”一管家模样男子说道，一旁站个富家老太太，手里拿着串佛珠，也是一脸不悦。 “我佛慈悲”那法号道心的老年和尚双手合十，郎声念佛，并未回答那管家，而是走至周云身前，见到这小孩，衣服破烂，额头红肿已破皮流血。 这众人围观却未见慌乱之色，到是有得偿心愿的欢喜欢之色，再看炉鼎里的那粗大的香火已燃烧大半，道心大师顿时心中有所感悟。 “小施主，可是半夜到此，燃香拜佛。” 周云心中不安，也不敢撒谎。回道“我是半夜上山的，爬进来的” “师父，他抢了我们头炷香”那叫延信的小沙弥怒声说道。 周云说道：“我只听说过拜佛分诚心，不诚心的，你这还分个先后” 道心大师心中一动，淡淡说道。“小施主言之有理，老衲，承先师衣钵，住持清凉寺四十八年，像小施主这样夜半拜佛，叩首一千，心诚之人，实属少见。” 那管家模样男子急了，“大师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为主头炷香可花了五十两银子” 周云心中一凛，他算了下，一个包子三文钱，五十两银子，那得买多少个包子啊，看来自己抢的别人的什么头炷香不是个小数。 心中惶然，向着那群人看去，那人群中老太太衣服华贵，面色红润一定是富贵人家老太。 周云想着老太太定是心软容易好求的人，这是当了几天乞丐总结出的经验。 当下连忙到老太太跟前，扑通一声硊下说道：“老夫人慈悲，小子今日抢了老夫人头炷香，实在情非得已，为向老夫人赔罪，小子愿意在这菩萨面前硊拜叩首，为老夫人祈福。”说完不停磕头。 “善哉善哉，老衲看这小施主也是一片诚意，老夫人何不成全于他”道心大师在一旁边劝道。 那被丫环扶着老太太见主持方丈道心亦如此说，也只双手合十，说道：“心诚则灵，即然这小辈这么诚心，那头炷香就应该是他的” 周云见那老太太这么能宽恕人，大喜过望，连忙又重重磕三个响头，说道：“老夫人您大慈大悲，一定能长命百岁，多子多孙” 这话正说中老太太心事，老太太轻笑道：“长命百岁倒无所谓，儿子也只有一个，没办法多子喽，要多有几个孙子就好” 一旁丫环连声说道“呸，呸，呸，老佛爷，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您人这么好，你家一定会儿孙满堂”周云说道。 “好，好，好”老夫人脸笑得像朵花，她现在看周云也顺眼多了，伸了扶着硊在面前的周云“好孩子起来吧” 站在老太旁边的周云身高到了老太太肩膀高，老太摸着周云的头，“孩子，你大半夜上山拜菩萨，你在求什么啊？” 周云心中一酸，“我求菩萨保佑我meimei，我meimei患了风寒昨夜在吐血” 老太太心一凉，看着身前这单瘦的孩子“你们真可怜，菩萨会保佑你们的，你们现在住在哪？” “我们从嘉庆县逃过来，住在城东一个废院里”周云如实回道。 “东杨啊，你跟着这孩子一块下山把，你去把那小姑娘接到府上去，让老毕给他看看，我看他们怪可怜的”老太太回头向着那管家模样中年男子说道。 “啊！”中年男子明显一惊，没有料到老太太说要把这小叫子带回家去。 “善哉善哉，这活菩萨显灵了，老夫人此等善举又为易州城添了一佳话”道心大师说道。 第十六章认亲 周云兄妹落难遇到贵人，特别是小妹，她那算是绝处逢生，那夜二哥周虎去找大夫，不仅没有请来，反还被巡夜的士兵给抓住，还好别人看他是孩子，才给放了。 他们兄妹搬进城中的季园，才知那夫人来历不凡，那老夫人，夫家姓季，有一子名季华昭，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夏皇李昌称帝之后，开科取士，季华昭是钦点的状元郞。 现官拜黎州知府，夏皇李昌统领西北十三州，但于前朝大兴相比，只能算是偏安一偶。在前朝大兴时，西北十三州，地盘也只三分之一大小，所以精简机构，实行州县两级制。 季华昭膝下只有一女，年八岁，只因夫人产女时伤了元气，难已再生，季华昭夫妻感情深厚，不愿纳妾，老太太见家中无孙儿，便常去庙内求神拜佛。 周氏兄妹机缘巧合下，被这心慈的老夫人收留，老夫人为小妹请来良医，只用数天，小妹情况就大有好转，其实很多穷人因病致死，都不是什么难以治的大病，大部份是因为无钱医治慢慢拖死的。 这一日雨过天晴，老夫人见小妹身体恢复，来了兴致带着三小一起游园，周虎、周云、和小妹紧跟在老夫人身后。 这时正值春季花开之时，季园之内花气袭人，中人欲醉，一双双的蝴蝶，穿舞花丛，一声声的鸟语，婉转枝头，绿芊芊芳草，碧丝丝柳条，看着就令人心生愉悦。 身处季园这般日子同前几日街头乞食的日子相比，真有天差地别，受人恩果千年记，无端受老夫人一份大恩，周家三兄妹心中均对老夫人感恩涕零。 老夫人年迈，小妹大病初愈，身体发虚，都不能久行，老夫人兴致勃勃本还要再向周氏兄妹介绍几处季园景色，被随行女仆劝住。 周云头回见到如此大的庄园，心底暗想，以前听故事里说皇宫很大，想必皇宫就应该和季园差不多大。 众人座在亭内，老夫人指着小湖边一颗挺拔香樟说道：“那颗树是柳相亲手种的，当时先夫也是你们今日这般大小，那时柳相在季园作西席先生” 周家三人，一脸淡然，看了眼树也没觉着这树有多不凡，估计着也就几十年的树龄。 大山里比这大的树遍山都是，至于“柳相”这两字更是头回听说，还当是个人名，其实这“相”，指当今相爷，夏州皇城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 众人休息良久，老夫人带着周家兄妹一路前行，穿过假山，小妹忽惊喜喊道：“好漂亮的秋千”，周云抬眼望去，前方是一处布局精致的小花园，花园当中有一架缠满蔓滕的秋千。 秋千造型别致，蔓滕上开着数朵淡红小花，小妹看着那秋千，眼睛都要发出光来，怯生生道：“老夫人，我能座座那个吗？” 秋千缓缓荡起，小妹衣袂飘飞，笑声宛如银玲，老夫人一看这原本不太显眼的布衣小妮子，虽头发有些枯黄，脸色还略些苍白，但这却是个小美人坯子。 老夫人思绪渐渐飘远，看着荡秋千的小妹好似看到自己的幼时，那是六十年多前，自己也如这妮子一般的年纪，在这园子里，就在这秋千边，头次见着自己后来的相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晃数十年过去，年年岁岁的花儿还是那般美，虽相公以逝，阴阳两隔，但却总觉着他一直就陪在自己身边，只需回想起自己和他在这园子里成亲，教子，生活，就觉着幸福甜蜜。 双双对对的胡蝶在小妹身旁翩翩飞舞，小妹喜笑颜开，把秋千荡得越来越高，喊道：“老夫人，这儿好美”。 老夫人关切喊道：“哎呀，你这妮子，小心点，身体才刚好，别可着劲的折腾” 秋千渐停下来，老夫人慈爱地轻抚着小妹，“好玩吗？” “好玩！”小妹忽道：“老夫人，我觉得你好像我奶奶！” 老夫人笑道，“你看老身哪儿像你奶奶？” 小妹回道：“我打小就没见过我奶奶。我四哥刚生那年，我奶奶就去世了”。 老夫人脸色一怔。 一旁侍候的兰姨，连声训道：“呸，呸，呸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了，你这不诅咒老夫人吗？老夫人能长命百岁的。” 小妹见老夫人色变，心中一急的抽泣说道： “我没有诅老夫人，我没有！ 我打小就没有见过我奶奶，我见到的村子里的小芳姐有奶奶疼爱，我却没有，我好羡慕。 现在老夫人疼我，我就觉得老夫人是我奶奶” 季家是富贵人家，各种虚伪的吹捧话老夫人听得太多太多。 但老夫人看着小妹梨花带雨的脸庞，那清澈的眼神，听着这小丫头片子将真心将自己当成奶奶看待，顿时心下怜爱之心大起。 一手把小妹拉到怀里，捧着小妹的脸，亲手给她擦去泪水。 老夫人柔声说道：“傻妮子！以后老身啊，就是你奶奶！你看好不好！”。 小妹破泣为笑，甜甜喊道“奶奶”。 “哎……！我的孙女女”老夫人很开心的揉着小妹的小脸，一老一少笑得都十分开心。 一瞬之间，又过十来日，周家三人只觉这般幸福日子过得好快，三人每日围着老夫人转，老夫人出生名门，知书达礼，和周家小妹又十分投缘，以至季园上下都开玩笑似称小妹为小小姐。 老夫人每日空暇无事，起了兴思，教这三兄妹读书识字，这十几日来，小妹同二哥周虎进展一般，但周云学习神速，天赋奇佳，短短十来日，他从一字不识，到能识字数百个，最让老夫人大为惊讶地是，周云听一遍故事典籍便能复述出来。 到后来，老夫人特地单独教周云一人，周云倒本并不喜欢去识字背书，他这年纪最喜欢好动，但看老夫人听自己读书背书时十分开心，周云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每日早晚苦读。 这段日子季园内安静宁神，夏国朝堂之上却风云激荡，蛮羯之乱本朝庭本以是不足为患，但嘉庆县烈焰焚城便是对朝庭当头一棒。 加至中间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不断添油加醋，到庙堂诸公耳中以成数万蛮羯人夜袭嘉庆城。 蛮羯族的黑壮娘娘领着她的手下，躲藏进了祟州深山，准备用敌进我退，敌疲我打的老战术应对朝庭的攻击。 与此同时凉州沐王等，其它各地知府都开始纷纷征兵买马，准备备战。 凉州军营飞骑营，近千名年青小伙正在披盔带甲在骑兵教头指导下苦练，人群中两个略些稚气的少年犹为刻苦！ 易州季园，老夫人也收到其子季华昭写来的书信，府上众人均在收拾行李，战事将起，天下均似一幅山雨欲来的画面。 PS:更新有点晚了哈，主要是高估了自己码字水平，不好意思哈！ 新人新作，求收藏，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