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论武
油灯轻晃，照着郭百岁和周云两人，影子印在地上，一长一短，极像一位长辈挑灯教导晚辈夜读。 郭百岁将最后一字解释完后，忽道，“你有心啦！还知道保管好这份秘籍” 周云小手拉着衣襟，不知如何回答，只对郭百岁的夸奖报以微笑。心中想道还好当时机灵，虽说先前交给郭百岁冰风诀时他不收，可自己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怕他万一变卦便没丢掉那张薄纸。 “为师教你这冰风诀，这才是真正的不世绝学，学成之后，便能纵横天下，你再回想下刚才为师所讲，你有哪不懂的”郭百岁温和说道。 “主上？……”这冰风诀乔毅临死之前可是清清楚楚说过不能修练，梅儿正想发问为何还要让周云尝试修练，刚说两字之后，心想也就明白郭百岁或许别有用意。 周云又将郭百岁先前所讲回想一遍，原来下午至晚上郭百岁将周云带回屋内，指着冰风诀，逐字为周云讲解。 可惜郭百岁自己也不会冰风诀，只凭自己对内家功法的了解，在连蒙带猜的解读。 续续叨叨讲了一个多时辰，才将那数百字的冰风诀讲完。那经脉运转被郭百岁讲得十分详细，但最关键部份，也是最开始那部份，怎么感应天地灵气，被郭百岁解读得玄乎其玄，表现到具体怎么感应天地灵气的步骤就是静心，凝神和冥思苦想。 “来，用为师所授方法，尝试修练” 周云老老实实盘膝座下，依法闭目静心凝神，心绪平稳之后，开始冥想。郭百岁冷冷望着盘膝盖而座的周云，嘴角微微抽动，双眼隐含不善。 时间悄然流逝，周云苦苦冥想，幻想自己身边四周的空气中充满未知能量，一心要感应到这些天地能量，再将其吸入体内，可实际却是毫无结果，四周空空如也，但郭百岁没叫停，周云不敢擅自停下，一直闭目耗着。 半个时辰过去，屋内三人一动不动；又过半个时辰，梅儿晃动下脖子，咔咔直响，看着木然站立的郭百岁一脸郑重她没敢打扰。 两个时辰过去，周云盘膝而座只感觉两脚发胀，笔直而座的腰椎也酸麻无比，甚是难受，心中只盼郭百岁快点叫停，他微微眯开一丝细缝，一眼瞟到郭百岁正在注视自己，连忙稳住眼皮不敢再紧闭也不敢再张大，恐被注意，正庆幸未被发现间，“咕噜、咕噜”周云肚子一阵不适宜声音响起。 梅儿见周云一幅神游太虚的表情，配上“咕噜，咕噜”响的肚子，实在太不相配，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云不好再装冥想，睁开眼来，傻傻一笑不好意思地挠后脑勺。 “有什么感觉？”郭百岁问道。 周云脱口而出，回了个“饿”，要知他这是一天从早到晚滴水未进，担惊受怕，再者挖坑埋人，生死游戏又十分消耗体力。 郭百岁语气不善脸色一沉，“哼！” 周云立即便知自己答错，师父郭百岁是问自己修练冰风诀，有什么感觉。 “我，静心冥想，可是根本就感应不到任何的天地灵力，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郭百岁沉寂片刻，忽然很跳脱地说道:“往后与为师说话时，你须自称弟子，梅儿，你明儿抽空教下他规矩” 梅儿，周云两人连忙应是。周云见郭百岁并未追究自己为何无法感应天地灵力，心中暗自庆幸。其实周云不知，刚才自己又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郭百岁为人多怀疑，控制欲极强，周云初次修练六阳童子功，就有异常表现。这就引起郭百岁警觉，下属在郭百岁眼中就好像掌中利刃一般，都只是能cao控利用的工具而已，须知刀快容易伤手，选择工具对于使用者来说，适用够用就行，在他看来周云能比肩五绝便是最佳的杀人工具，再弱就没有太多利用价值，太强则恐无法驾驭。 假若周云刚才真能修练这未知的冰风诀，那自会动摇郭百岁对自己是否能驾驭周云的信心，结局必是被郭百岁扼杀在摇篮里。 外面清风明月，树影婆娑，以是后半夜，郭百岁见周云也无法修习冰风诀，轻叹口气，心想飞剑之术终是虚幻，略一沉思，他将那薄纸拿在手掌，两掌一合，将这冰风诀震为碎屑。 又摆出一幅严师的样子，训戒说道:“为师知你天赋异禀，但若是任你偎慵堕懒，拈轻怕重吃不得苦，那便会白白浪费你这天赋，所以为师要结合你天资严格要求，你可明白” 周云应道:“弟子全凭师父做主” 郭百岁见周云的表现，很是满意，点着说道：“你今日练的便是乔家的六阳童子功，当然这只是上卷，等到八月十五满月之时，为师便能拿到乔家所有秘籍，到时再将下卷传你” 周云恭声说道：“多谢师父”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色未亮，周云就被郭百岁叫醒起床练功，虽是心存心存腹议，但不敢表现出来，摸到院内，隐隐看见个苗条身影，这自是梅儿，也不言语，三人盘膝开始练功。 凝神静心，气走百脉，周云心无旁骛静心吐纳。 不多时东方发白，红日初升，万道霞光照着这层层叠叠的神仙山，朝阳穿过绿色树丛，透过淡淡晨雾落在周云身上。 正运动修练的周云忽觉四肢百脉畅通，体内真气翻滚燥动，四周仿佛有一股股源源不断的温热能量透过皮肤，钻入经脉之中，四处乱窜，五脏六腑像似被火烤一般。 好在周云并未慌乱，体内真气一催，真气所到之处那些混乱热力便纷纷聚集到真气周围，两者合二为一，真气瞬间就壮大一丝。 功行九转，气归丹田。周云暗自估算这回修练的成果远远超昨日下午，心底却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这般变化也不曾去和郭百岁提起。 周云自是不知这是天时的原因，每天日出之时，朝阳初升，紫气东来，是修练先天纯阳功法的最佳时机。当然这武林中能把内家功夫从后天修练至先天境界的屈指可数，故更多武林中人，只将晨练当成了心志勤奋的磨练。 “主上，您再教教奴婢天魔步”梅儿话语中总是带着一丝丝的特有的腻味，衬着靓丽容颜显得十分娇昵动人。 周云起身站立一旁，饶有兴致看着梅儿，倒不是对这毒妇有了好感，而是他修练六阳童子功后，对武学起了兴趣，便想顺带多看眼天魔步，隐约听郭百岁和梅儿对话，好似天魔步也是武林中一门高深的身法。 武林中的规矩，传艺时别人不便旁观，但周云不懂这个，加至郭百岁也未叫周云离开，郭梅两人，一教一学，几个回合下来，周云默默记忆，还记住了这天魔步的一两个简单变化。 “你当你是舞姬，腿抬这么高？”郭百岁训斥说道。刚才那几式变化以教授不下三次，可梅儿悟性低，总难领会其中奥秘，更难忍受是她还自做主张加以修改。郭百岁又是认真之人，对武学一丝不苟，这下兴致大减。 郭百岁一回首，正见周云盯着梅儿，没了昨日的恐惧，表情轻松还有一丝微笑，两眸之中多了份灵动，忽周云身子微摆，幅度虽小，但也有几分像似梅儿正在演绎的这步变化。 郭百岁眼神一转，正巧看上周云的小动作，他脸色微变。 突兀说道:“梅儿，停下，你们两都过来本座为你两讲解武学真谛” 三人席地而座，郭百岁问道:“你两认为如何才能成为武林顶高手” 周云默不作声，梅儿像抢答一般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说说看！”郭百岁有些意外，刚才那一问，本就不是抛砖引玉，他准备自问自答来展开话题！ 梅儿摇头晃脑，拽文似说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随贤良品质高，要为顶级高手的最佳捷径就是紧紧跟着主人步伐……” “打住”郭百岁说道，脸上淡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捧自己。 郭百岁清清嗓子道，“那换个问题，你们可知当世有哪几种功夫，能算得上是真真的武林绝学” 梅儿没再胡搅，周云同样不知，见两人无话，郭百岁才续道:“真能称得上绝学二字的，这个武林廖廖无几，乔家六阳童子功算是，了慧大师的金刚诀算是，静安师太的幻影剑法算是。” 周云听得入神，在他看来这郭百岁所说应比村头老张头讲的江湖要精彩得多，正想听郭百岁细说还有些江湖大派的奇闻异事，不世绝学之时。却见郭百岁伸出三个手指，比划说道:“就这三种” 梅儿一怔，这不应该啊！了慧静安和乔毅同为当世五绝，除这三人外，另外有两人能和这三位一较高下，这怎么武功绝学就只三种？再者主上自负不凡，怎么不将自己的武学算进去？ 她心思一转，眼神瞟看一眼周云，突然明白了几分，主上是在防备这小孩，故意不说自己武功的优劣所在。 郭百岁续道:“当世五绝，除了凡静安和那边埋着的那位外，还有一对不为人知的孪生兄弟，这对孪生兄弟，天生心意相通，功防配合得天衣无缝，但若单打独斗，这两人要稍逊一筹，这两兄弟所练功法虽也高明，但还不配称为不世神功” 周云凝神静听，梅儿缓缓点头，见郭百岁侃侃而谈，指点天下武学在她看来这种男人特别有魅力，远不是乔毅那种只会打座清修无欲无求的老男人所能比的。 郭百岁又道:“武学一道，未窥视大道之前，看似极其繁复。临敌之际，局面千变万化，七分靠功夫，三分靠应变，同一种功夫，不同人使出，结果天差地别。等武道大成，看破虚幻，登临峰顶时，便知武学一道，实为简单，不外乎就一句话！” 周云心神一紧，问道:“哪句” 郭百岁，一字一顿说道:“一力降十会，一快伏九牛” ……………… 扑街选手，求拯救，看这书的朋友，请顺手收藏，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