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生镜
夜！凉州军营某处周山拿着一顶大刀骑在马上横劈竖砍，练得像模像样，练了一番后，又催马前冲，两手紧紧抓住缰绳，几次差点被马颠下，主要是底子太差以前可是连驴子都没骑过，练得辛苦周山也不休息，只因被族叔任命成个小头目，自己不率先练好，还怎么带领下属？ 军营另一处，林鸿图在挑灯夜读，这时读的不再是圣贤之书，也不是医病治人之书，而是一本手抄的兵书，书页磨损不少，书封面上写着「武经总要」看似年代久远。 这书来之不易，是周英杰亲手所授，兵书大体分两种，一种讲谋略，一种讲实战，讲谋略的流传甚广，很多书生读的就是这种，读完之后就能到处和人磨嘴皮。 第二种讲实战的多为禁书，历代朝庭都严格管控这类书籍，一般只世代将门才有。 「武经总要」就是属于第二类，林鸿图谈得认真，这书以被他读了九遍，却越读越入神，兵书开篇讲的是如何练兵，包括骑兵、步卒、弓手、刀斧手、盾兵、斥候等一应俱全。 亦有如何编制队伍，接着有建营筑寨，怎么修建拒马枪，怎么建造各种器具，有攻城的投石车、弩车，冲撞车、刀车，这些知识让林鸿图耳目一新，像似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觉着十分神奇。 有了这求知的感觉之后，再看「武经总要」后面几回的行军打仗，摆兵布阵，怎么放火，怎么高效杀人时，读着读着就热血沸腾。 一心想找个机会试试，他这十多岁的少年读这「武经总要」也涌起这般念头，也难怪这类兵书被禁，试想若大量流传，那得滋生多少战事。 夏州皇城，一处大宅的简陋密室之内，一片黑暗，青石铺就的地面，木然座立一个年青人，也不知这人座了多久，他像似雕塑一般一丝不动。 脚步声响，外面进来一人，点燃暗室之内预置的长燃灯，灯光照耀下，只见先前木然静座之人，身形消瘦许多，脸色蜡黄，像似大病初愈。 这人正是在嘉庆县暗算周英杰的江季山，数月时间其憔悴不少，只是眼神更犀利几分，原来那晚他在周英杰用暴雨梨花射中之下吃了大亏。 好在他功力深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牛毛细针逼出体外，那针上余毒有折磨了他数月，把好端端一个威风汉子磨成瘦猴，让他糟心不是外形如何，而是这毒物生生消耗了几年苦修的内功。 来人问道：“江老弟你好不容易才混进沐王府，取得他们信任为何轻率就暴露了身份？还受了重伤？” 江季山淡淡回道：“王爷见江某这般模样，就没半句关心问候之话？” 那被称为王爷的人，一身儒服，三十多岁的样子，生得浓眉大眼，气度不凡，正是大夏当今的康亲王。 康王爷一怔之后说道：“江老弟身手不凡，又以身处此地，就算是历经危险，那也以安然脱身，还请江老弟明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江季山沉吟片刻道：“寒雨寺以决定倾力相助沐王，恰巧碰上蛮羯族人要杀周英杰，我本想暗中削弱沐王府实力，借蛮羯之刀诛杀周英杰，哪知功亏一篑” “你说什么？寒雨寺相助沐王”康王失声惊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季山还未回答，康王忽又道：“那这事还须从长计议，这个江老弟啊，咱们不急谈这事，本王忽想起还有件要事要办……” 江季山看康亲王脸上有丝惊乱，讥讽道：“你是以为，我会对你不利！” “那能，那能，江老弟你是侠义之士”康王讪讪说道，显然他心中以对江季山起疑，江季山出身寒雨寺，又身处密室，身旁并无侍卫，怕江季山对已不利。 江季山淡然道：“王爷大可放心，我今日比起往日更加希望你能成为九五至尊” 那康亲王见江季山不似有假，沉思片刻说道：“即然江老弟还愿相助本王，那何不开诚布公解开本王心头迷惑，详说你为何和寒雨寺背道而驰。免得本王心有个疙瘩，影响了咱两关系。” 背叛师门终究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无论正邪，欺师灭祖都是犯江湖大忌。 江季山缓缓说道：“江某本是孤儿，是他在江边捡到了我，所以我就姓江，我自小在寒雨寺长大，我从没见过爹娘，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爹” 江季山话语轻缓，情感真挚，康王又听江季山续道：“我四岁开始练武，从站桩，练长拳开始，一招一式都是他教的我，我八岁开始练剑，他说我天赋极高，是个好苗子。 那时候寺里师兄弟待我都很好，他待我也想亲儿子一般，他说等我内功有成时，传我飞雨剑法，成他嫡传弟子。 这一切都很美好，……直到有一天，寺里来了个小沙弥。 然后一切都开始变了，慢慢地我练剑没人关心，再后来他竟然告诉我，他答应我的可能办不到，……呵呵……他是师父，我能说什么？” 江季山神情苦笑，“康亲王，你不会想到，我那半套飞雨剑法其实不是他传的，是我自己趁他闭关指导那小沙弥时，我从藏经阁偷来的。 出了寒雨寺，我在江湖上流浪，我发誓我要打下片天地，我要让他知道我才是他最出色的弟子。 然后我找到了你，我们大事才有点眉目时，周英杰来告诉我，他要来王府，还带着他的亲传弟子。 哼！那小子夺了我的一切，还想想让那小子当面来羞辱我吗？我偏不会让他如意。” 康亲王心下明白了大半，心中对江季山有了分同情，其实他某种程度和自己一样，他想成亲传弟子获得传承，自己想继承王位，南面称孤。 “江兄弟，不是本王信不过你，现在大家都说透了，本王许诺，若有朝一日本王称帝，定全力助你主持寒雨寺” 江季山脸色稍好，将隐藏在心底话和人说出时，说好像将压在心底的大石卸下。 “他不仁我不义，什么狗屁寒雨寺，我只希望你称帝之后，助我铲平寒雨寺”江季山冷笑说道。 康亲王一怔，“本王能称帝，怎么处置寒雨寺一切都随你，眼前之急，本王得想出过个对策来，怎么应付寒雨寺，江老弟可有高招” 江季山道：“王爷手下人才济济，本不须江某多言，但既然王爷发问，江某便献招釜底抽薪，行或不行，请王爷定夺” “愿闻其详” 江季山道：“寒雨寺虽人不多，但却是西北佛门领袖，西北十三州，信徒有数百万，这是股不小的力量，甚至说这股力量超过了寒雨寺本身的力量。 而据在下所知，皇上极为信任紫安真人，王爷何不拉拢他，劝皇上在国内大建道观，广收信徒，挑起佛道之争。” “好一招釜底抽薪”康亲王眼前一亮道：“其实江老弟不凭武功，只凭谋略也能称霸一方” 江季山道：“此计难处就在不知在皇上心中对紫安真人倒底有多重视” 康亲王笑道：“此计的难处是在怎么拉拢紫安真人，不妨告诉你，自从紫安真人向父皇献上三生宝镜之后，在父皇心中真人以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连我见他都得行礼，这是皇室秘闻，江老弟千万不可告诉外人” “三生宝镜？”江季山问道：“这是何物” 康亲王神色凝重说道：“是块铜镜，本王都只见过一次，据说此镜能照人前世、今生和来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父皇自香妃仙逝以后，终日无心打理朝政。 紫安真人献上三生镜后，父王常在镜中和香纪相会，想必此镜即使不能照人三世，哪也是件了不得的宝物” 江季山道：“不会是江湖上的杂耍把戏，障眼法之类吧！” 康亲王笑道：“应该不是” 这两人又是交淡一翻细节，康亲王走后，江季山衣袖一拂将长燃灯灭掉，秘室内又是一片黑暗，对于江季山来说，他公然同寒雨寺决裂，这注定他将来很长一段日子只能呆在黑暗之中。 PS:出外挂金手指了，「三生镜」，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