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四章 城门口
看到这些乞丐待在城门外乞讨,钱汝君心中首先想到的是有碍市容观瞻,第二个才想到,人力资源的浪费。 这样想,钱汝君发现她其实颇为冷血,有时候她像圣人,但有时候,她就是如此冷血。她的想法,永远充满着矛盾。只不过该选择一个的时候,她永远会用最快速的时间,做最后抉择。 即使知道事后会后悔,但以她的情形,做什么选择能够不后悔? 牙行这门工作,是钱汝君讨厌的。她讨厌看到人口贩卖。讨厌别人以为拥有她的宗主权,就把她卖掉。 好吧!她曾经被卖过,这是她心里永远的创伤。 不过,牙行的买卖行为,对钱汝君来说,却有帮助极大。而且别的孩子,没有她这么自私。至少,高洋被卖掉,她是心甘情愿的。 即使钱汝君不理解,但她却尊重高洋的想法。 錢汝君雖然不是人販子,可是此時心裡却出現了把长安城门口附近游蕩的乞丐抓回的想法。相信负责长安治安的内史府,对她的行为,应该不会反对。 在她看来,这些孩子可是免費的人力資源,抓回去學習,讀書寫字不見得行,但是,種田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当然,有极个别的孩子,会好吃懒作。这类的孩子,大概会占总体孩子的百分之五。再把他们丢出来,有点残忍,但是养这些白眼猜吃饭,钱汝君却不甘愿。 只是這些孩子,會在這裡乞討,真的都沒問題嗎?想到她曾经看到的新闻和小说,有些人把正常的小孩,手脚打断,令他们在街头乞讨。如果把小孩子带走,就跟他们产生利益冲突了。 跟他们产生冲突,钱汝君倒是不怕,但是这些孩子不好处理。大汉的医学技术还没有那么高明,治不了这些疾病。 钱汝君的灵水虽然对治疗疾病有用,但还是要医生来配合。 如此一想来,她还真想淳于意快点回来。 或许,她应该去武功找淳于意。或许因为她穿越来的蝴蝶效应,造成淳于意不再能留名后世,而在武功遭遇什么意外也说不定。 于心她心下决定,把找淳于意的事情列上日程。 錢汝君並不是一腦子熱,就會拉起袖子,做善事的人。她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或着说,怕沾上麻烦因果的人,為了避免麻煩,以前她在做善事的時候,往往是捐錢了事。因为她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像陀螺一样,连轴转。连她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或许,这是她最大的缺点吧! 这样想来,她的缺点真不少。幸好,还活得下去。来到大汉之后,她就知道她活下去没什么问题。 现在能在空间里睡觉,她更觉得生命安全有保障。 以她自闭内向的个性,就算呆在空间里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不是问题。 城门关着,天色将亮未亮,一切都在蒙昧之中。但城门外的营生,却已经展开了。 看来,天还没亮就来到城门外等的人不少。那些乞儿也进入一天的忙碌之中。 要知道人等在外头,又没有官差最旁边,是他们行乞或行窃的最好时刻。 钱汝君也没有站在那里乾等。虽然她现在不算太有钱,但几个改善生活的小钱还是有的。 她在附近附近的茶水鋪里,叫了一壺茶,叫高洋、淳于缇萦和顧大娘一起坐下來喝茶。 基本上,她只是想找个位置坐,她碰都沒碰那些茶水,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乞丐的作為。 錢汝君沒有只觀看小乞丐,基本上所有的大小乞丐的行為她都看在眼裡。看過之後,她仔細的思考一下。決定派人來這裡駐守,並且,給他們一些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们了。 长安城的市场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了。除了供应长安本地以外,其实还供应着世界。只是交通不便,供应到域外的频率,没有后世想像的那么高。这也倒是大汉的一些产品,卖到罗马去,可以得到千倍的物资。 要是有任意门,到罗马开一家大汉物品专卖店。但这只能想一想,拥有电纸书就已经是万幸的事了。 “……”这时候,钱汝君突然听到电纸书发出电纸杂音,但最后没有发出声音。 钱汝君猜测,这电纸书后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因为电纸书的关係,她觉得对方就像是她的亲人。是可以讲心事的人。 “难道真的有任意门功能?”钱汝君嚐试着发出讯息。 “没有,我不在……妳没事不要想东想西的,我很忙很累……” “哦……”钱汝君不甘愿地回应道。 “……不要不甘心,妳现在还没有到开通那个功能的水准。以后能不能达到不知道。电纸书最终在每个人手上,会是不同的东西。”电纸书传来的电纸音,把那人的音色都掩盖住了。不知道对面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不过,会当客服人员的,在那个世界地位不高吧? 电纸书另一头,一个英俊的男人放下一个玉质的通讯器,按照他师父的吩咐,开始闭气练功,如今,他的修练水准,还不能在星际遨游。师父说过,这个电纸书是为了替她找媳妇而炼製出来的东西,但是要见到媳妇,他却必须能够亲自到媳妇所在的星球。 至于钱汝君辛苦劳作的所得,就成了他修练所需的灵源。 所有东西,到了他这里,都已经变成灵源这种东西。也就是说,钱汝君愈努力,愈有可能早点见到他。 至于钱汝君会不会爱上别人?他却是能透过电纸书掌控一二。 电纸书找到的人,一开始都会像白纸一样纯白无暇。不过,英俊男子也很烦恼,如何能透过那奇怪的电纸音,让钱汝君记挂着他。看来,也只能拿积分一直吊着她了。 其实钱汝君不是第一次见到乞丐了,即使是现在,钱家麵食铺,还是会推一个摊子出来卖。不过因为要从城里出来,所以时间要晚一点。那时候,乞丐的活动就没有这么活跃了。可能跟官兵都出来有关係。 官兵的动作可粗鲁了。乞丐遇到官兵,还真有可能会出事。 尤其是关中大汉,脾气向来比较火暴。直来直往,豪侠仗义。也因为如此,容易做些糊涂事。 现在钱家农场的工人,大多沿用旧有的人,但以钱汝君安排的工作力度,这些人根本不够用。要知道,此时大汉的生产力,连后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钱汝君用空间灵水灌溉,将得到十倍于后世的产量。 此时可没有机器收割,全部只靠人工,就算减少了虫害,还种了小麦这些平时比较不需要人工看顾的种类。但钱汝君评估,人手还需要多个五倍左右。 而且这些农人,还要集中起来,说明新农场将有什么不同。不能完全依照以前的做法。 但大汉农人的耕作方法,也需要借鉴,毕竟,钱汝君说起来,其实是农耕外行人。 钱汝君和胡茬之前也一直在商议这个问题。 汉人大体来说是认真的人。如果有田可以种,基本上不会做出什么事。就怕离土离田,没事做,才会起了坏心思。 只不過這些乞丐脫離社會常軌有一段時間了,不見得能夠適應勞動的生活。有些人的肢體五官受到損害,正常的工作恐怕也做不了。必須給他們一些特別的工作。 要是在灵水的帮助下,淳于意能够帮到这些人就好了。 但是想到要变成抄书匠,钱汝君就觉得痛苦。除非她能够换来列印功能。这又是一条很长的道路。 钱汝君看着一个在地上爬行,极为不方便的乞儿,咬咬牙,心想,算了,只是抄书而已,能救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抄呢? 不过,淳于意一个人能救多少人? 最好的方法,还是把医学传出去吧! 只是,这个时代看得起病的人不多,太多医生出来,只是会造成职业竞争,还有许多失业人口。 钱汝君又觉得她想多了。恐怕她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大夫太多的情况。毕竟,她一个学堂能教出多少学生?
整个大汉,又有多少城市需要合格大夫呢! 因为做好事而拖垮自己的行為,等於害人害己。只是把人拉拔出岸,再重新享受溺水之若而已。所以此刻錢汝君,此刻,並不打算出手。而是準備回去跟胡茬、高洋商量一個比較好的辦法,再來執行。现在身边只有高洋,她把她的想法,先透露给高洋知道,让她先有心里准备。如果她没有时间cao作这作事,估计要安排人手来负责。 现在更下层的人手招聘,钱汝君基本上不插手。让高洋去安排了。前阵子,高洋才她请示,请了一个人专门结算薪资。不过,钱汝君对人选并不满意,趁高洋到女学堂的时候,要她挑了一个人。专门负责这件事。 至于这段时间,会不会有人会饿死。钱汝君不愿意去多想。 好不容易天亮,城門終於打開。外頭的行人陸陸續續擁擠到城門口,開始排隊進城。 錢汝君有種在景區外面排隊買票的感覺。 穿越前,钱汝君可没有進城需要買票的印象……哪個城市都是不設防的。不過,錢汝君知道,其實這個時代收得稅真的很低。只不過一些貪官污吏,還有一些有如地痞流氓的衙役,把錢收到好幾年後了,導致於民不聊生。 對一個地方來說,能不能遇到好官,真的是攸關生命。 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錢汝君管也管不過來。既然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只能想辦法適應,並且應付過去。 希望皇帝帶來的是好消息,而不是臨時後悔,来个申斥什么的。 在一件事情還沒有看到結果之前,錢汝君從來安心不了。 没过多久,钱汝君、高洋、淳于缇萦和顾大娘骑着租来的马,先去了趟车马行,先把马还了。这个车马行能经营好几个城市之间的生意,应该也有一些官家背景。 还了马匹,高洋说要去忙了之后,就独自离去。淳于缇萦回到屋子里后,整理了一些东西,也让人去通知一户人家,她回来了。得到回应后,也出门干活去了。 顾大娘不用说,又进房间去练她的功夫去了。钱汝君的身边一下子就空了,让她很不能适应。 只好呆在大厅,等着黄门过来,至于香案一类的东西,大汉其实没有这么多规矩,钱汝君也不会自找麻烦,把后世迎旨的规矩,教给皇帝身边的这些人。 直到这时,钱汝君才想起,她似乎忘了金妙。把金妙撇在钱家农场了,真是对不起金妙。 不过钱汝君人已经在长安城,而且她在长安城并不准备久待,补充了仓库需求之后,她有一段时间可以不用待在长安城里了。 她准备把工作重心移到钱家大农场。所以倒不用把钱家农场的金妙接过来。 人没来,钱汝君就进空间里去抄书了。也抄书和做农活能随时中断。 在空间里待了一日夜,钱汝君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她连忙出了空间,等来人敲门之后,才打开门。 见到钱汝君,黄门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来得及跟皇帝復命了。 黄门依照礼仪传旨,钱汝君却不知道该怎么接旨,她对大汉的接旨方式,可以说一无所知,如果依照戏文摆上香案,估计也会不合礼仪。 幸好,一旁的宦官,似乎早就猜到,一步步的指导钱汝君,接旨。 听到宣旨之后,钱汝君才放下心来。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果然如她所料,皇帝让她成为慎夫人的养女。她并不想让慎夫人掌权。也不想跟日后如日中天的窦太后为敌。 只是慎夫的义女的这个身份,必定会替她带来的麻烦,她又避不开。 “公主不都有封地吗?皇上旨意里没有提到?”钱汝君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即使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她还是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