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对策
看到龙家与营地的生意越来越火，肃州除龙家外的李、钱、周三大商家早就坐不住了，但他们也都知道骨固咄禄跟王彪的关系，也知道那些夷人巧匠是归义军来说情才在年前暂时躲过了骨固咄禄的围剿。而且这些夷人一点世故人情都不懂，竟然拒绝了骨固咄禄索要的彩礼，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们从王彪那儿弄来那么多银子拿出来一部分应付一下不就过去了吗？你以为归义军能一直罩着你们啊？这是回鹘的地盘！连可汗都让着骨固咄禄三分你们竟然这么不识抬举。你们烧制水晶也就算了，你们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挖矿炼铁，私自炼铁是死罪知道吗？别说归义军不能罩着你们，就算中原皇帝也不允许私自炼铁的。可…… 眼红归眼红，烫手的山芋绝对不能碰。万一骨固咄禄跟这些人翻脸，出兵来剿灭的话归义军也罩不住他们，跟他们做生意能不能赚到钱事小，再被扣上一顶通匪的帽子那就太不合算了，说不定**家灭门都有可能。龙家敢跟他们来往不就仗着龙家老大是可汗亲自任命的肃州刺史吗？咱普通百姓谁敢蹚这浑水啊？ 这不，应验了吧？骨固咄禄高调通知归义军和嘉峪镇的回鹘军，说自己要出兵剿灭那伙私自扎营的夷人法师，让他们想罩都不能开口。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伙夷人竟有这么大能耐，仅凭百余家丁和几百杂役就把骨固咄禄的万余兵马打得溃不成军，而且骨固咄禄连尸首都只剩下一半。 听已经投靠的那些民夫说他们老爷简直跟神仙一样，本领大了去了而且宅心仁厚，鼓动的连肃州周边的不少农户也都去那边干活了…… 李、钱、周三家各怀心思又坐在了一起，相互通报了各自掌握的情报以试探各家眼下的打算。 听说仆将军的千金跟那边的萧将军很合得来的，经常一起出去游玩打猎。 营地的民夫传言说他们那帮小青年提到仆将军女儿的时候已经不再提名字，说是“咱萧阳媳妇”。 营地的民夫当中有不少以前被解散的龙家军，甚至家丁中都有原龙家军的子弟，龙家会不会花些小钱从他们那里得到点儿什么消息？前些日子龙家又把一大帮原军营中的匠师细作安插过去了，恐怕早已经把那边的情况摸了个底透，听说还准备跟他们联姻。 听说那些人本来要在前些日子给他们那几对年轻人办婚礼的被战事耽误了，现在仗打完了估计该办了吧？咱们是不是趁着他们办喜事也置办一份彩礼送过去顺便拉一下关系？ 不妥吧？就算想送彩礼咱们是不是也得先提前过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再说了，送礼按什么规格？大了小了都不合适的。 “你的意思是咱们先空着手过去一趟？” “先过去套个近乎，说婚礼的时候咱们也要过来，让人家有个准备没什么不妥吧？” “听民夫们说这些人很随和的，应该不会见怪的。而且听龙家的人说人家不让他们随礼，让提前过去一些人帮忙就可以了。” “人家马上就成亲家了空着手过去可以，但咱们在人家大喜的日子空着手过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以洽谈生意为名先过去“参观考察”一下再说。 跟传言的一样，这些人果然很随和但也守信，说已经与龙家口头约定过了，在肃州方面营地的产品由龙家总经销，不能再给他们各家供应营地的产品，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与龙家协商做下线的分销商，他们几家提出加价一成也被拒绝。但在采购方面，粮食和部分矿产品不受任何限制，五谷杂粮包括豆油菜油有多少都可以送来，价格跟龙家一样随市场价波动，绝对不会让你们商家吃亏的。其他物资如果有龙家不能提供的东西，只要我们需要而你们又能提供的话我们还是有合作机会的。但是如果你们能去外地发展，比如金塔、凉州、甘州等都可以考虑同等待遇，都可以做一级的总经销，而且给营地供货也不受限制。 看到在本地生意无望，几个商家也开始考虑走联姻路线，尽管知道营地的光棍不多，但还是打听到这边有十个钻石王老五而龙家只有俩女儿——让家眷带着女儿来营地观光，欣赏一下新生事物，顺便让家眷学习一些营地的服饰装饰生活理念等，最重要的是万一营地的小伙子能看中他们家姑娘，那么女儿下半生就有保障了，而且有这么强悍的亲家在背后撑腰，恐怕就没人再敢随意欺负自己了吧？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随时都有可能做肥羊被别人宰。 李、钱、周三家虽然在以前虽然也都是勾心斗角相互提防相互拆台，但此时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又联起了手：这次慢了半拍被龙家抢了先，听说仅水晶镜子水晶杯一项龙家已经赚了十几万两银子，如果咱们再像以前那样斗下去肯定会被龙家一个个吃掉，所以现在不是咱们相互拆台的时候，咱们得共同拿出个办法来，能扩大咱们的生意更好，即便是不能也得尽量力求自保以免被龙家挤垮。 商议结果：不管怎么说营地华军这边也算是一个新兴的大户了，能把姑娘嫁过来肯定不会让女儿受委屈，他们不是说不让随礼但可以提前过来帮忙吗？他们营地不是还有几个小伙子没有对象吗？他们到这儿时间也不短了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吗？咱们怎么说也不算是小户吧？咱们也可以把家里未出阁的女儿带过来招摇一下。 还有就是发现他们这些老爷家里没有小妾不说，连个使唤丫鬟都没有，虽说有不少的乡下丫头女佣给他们帮忙，但毕竟未经调〇教粗手大脚的上不了台面，沏茶倒水这些下人干的活都让太太自己干；听说过年期间归义军回鹘军的将军去他们那儿做客的时候，竟然还真是他们的太太和姑娘亲自端菜端饭招呼客人，这成何体统？你们能养的起那么多的民工就养不起几个丫鬟啊？咱们给他们送一些丫鬟成不？就算他们有钱能买得起买回来还得调〇教，短时间内还用不上吧？咱们每家选出来十个八个调〇教好的丫鬟还没问题吧？ 于是各家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终于选出来三十多个心灵手巧嘴巴甜并且还勤快的丫鬟送到了营地。 ——理由很充足：尽管你们的生活条件很优越，但个人的生活还是需要有个人照顾吧？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名门闺秀，但也个个心灵手巧照顾你们的起居生活一点也不含糊的，保证能把你们伺候的心满意足舒舒服服，而且下次再有客人上门的时候也不用太太姑娘亲自出马端饭端菜了吧？ 你们有家眷？没关系啊，这些个丫鬟就是给你们当佣人使唤的，递茶倒水总可以吧？这些粗活不能都让夫人太太做吧？再说了你们这么大的家族又不是养不起，丫鬟们饭量也不大吃不了你们多少的，如果喜欢的话你们就直接收房不用再跟俺们商量，你们这些做老爷的连几个小妾都没有怎么好意思出去混啊？ 你们不是还有几个小伙子没对象吗？你想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啊？ 你们有食堂？食堂的伙食能跟小灶比？给你几个小厨，保证你们吃一顿想两顿。 你们不是缺人吗？我们也可以给你几个工匠；哪行哪业的都有，什么时候来上班？ 看你们那衣服什么色啊花花绿绿跟没染匀一样在哪儿找的师傅？我们给你找俩开染坊的。还有他们的衣服有几个合身的？给你几个裁缝，再给你几个绣工，保证绣出来的肩章胸章比你们的工整漂亮； 你们不是喜欢熬夜吗？给你们几个甜点师傅，保证每天晚上都能让你们吃上可口的夜宵甜点；而且送给你们各家的丫鬟也大都会做一些简单的夜宵，晚上也都能给你们做一些应急小吃的；听说你们都很喜欢吃烤rou而且还在玉门关请了两个烤rou师傅？那哪成啊？玉门关的那叫师傅啊？他们也就是军营的厨子，能把rou烤熟而已，我们给你们送几个烤rou师傅还自带调料，保证让你们吃到正宗的西域烤rou。 你们不是正在置办婚礼吗？——这些丫鬟佣人帮你们布置新房修改衣服总可以吧？也可以让丫头和丫鬟留在你们这儿玩几天熟悉一下你们这儿的环境、欣赏一下你们新生事物，她们要是觉得闷了都可以帮你们做绣工，俺们不要工钱的。 住宿？你们随便安排，相信你们不会委屈她们的。你们不是还有那么多套的空房子吗？让俺们丫头丫鬟也住进去体验一下你们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俺们也是客人吧？龙家人回去后大肆宣扬说你们的房子怎么好，里边的东西怎么新奇，而且屋里没生火也暖和，也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体验一下吧？王大人赵大人还有林大人等等你们这些大人们不是经常熬夜吗？你们可以挑几个看着顺眼的丫鬟女佣住在你们家也可以帮你们端茶倒水做个夜宵、干点儿家务什么的总可以吧？ 于是营地里多了一大群的姑娘丫鬟及内仆女佣。 好在都是大户人家的人，她们不喧哗不惹事，处处规规矩矩，事事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