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商队离开
满月悬空，帐篷之中，两人面前喝空的酒瓶摆放地越来越多，在酒精的刺激下，娜仁与卡雷之间的拘束感少了很多，也不再以先生和小姐相称。 “威廉，我五岁习武，九岁成为部落最年轻的黑铁武者，十四岁晋级白银武者，十六年来在同龄人中始终未尝一败，视大陆各大天才为沽名钓誉之辈，今日望见威廉你一剑斩出，娜仁实在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娜仁喝了一大口烈酒，脸颊有些微红，苦笑着道。 “其实能斩出那一剑还是多亏了你，当时我都准备认输了，但你身上散发出犹如烈火一般的战意触动了我，随后心中有所领悟，才能够挥出那一剑。”卡雷耸肩道。 “战斗时突破，威廉，你的战斗天赋果然惊人！”娜仁不由得感慨道。 夜色逐渐消褪，远方的天际射出了一道光辉，仿佛给朝霞披上了淡金色的纱衣。 一夜时光，两人喝了估计有十多斤烈酒，侍女接连送了三次酒，数十瓶喝尽的酒瓶随意的扔在毛毯上。 娜仁与卡雷的脸色通红，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酒气，纵然两人的身体素质十分强大，但也撑不住如此多的高度烈酒。 最后一杯烈酒喝完，娜仁送卡雷出了帐篷，卡雷深吸一口清晨十分的空气，有些模糊的大脑顿时清醒不少，在侍女的带领下，走向了娜仁与黛丽娜所在的帐篷。 “威廉，有缘再见！”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卡雷，哪儿心中默默地道，“等下次再见面时，我一定会打败你！” 催动体内的元力分解血液中的酒精，娜仁顿时清醒过来，转身向着不远处最豪华的一座帐篷走去，帐篷两旁站着两列身穿皮甲，腰配弯刀的武者，正是部落的族长，他父亲的帐篷。 “准备走了吗？”望见一大清早就过来的娜仁，娜仁的父亲多巴菲丝毫不觉得惊讶，端坐在一张绿纹虎皮椅上，一脸肃穆地问道。<> 娜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漆黑的双眸如幽潭一般沉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娜仁，其实你没必要去那里的，七大狼级部落之一的蒙古部落已经给你发来的草原准天骄训练营的邀请，你未来成就地级武王的可能性十分大。”一旁的大长老望着娜仁，犹豫一下道。 点了点头，娜仁道：“我知道，但是这远远不够，昨晚的战败让我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只般被困在井底的青蛙，觉得外面的世界只有进口那么大。” 顿了顿一下，娜仁继续道：“如果留在部落，去参见三个月之后的草原准天骄训练营，未来数十年后，我也许会成为一名武王，带领部落晋级雕级。 可这远远不够，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什么地级武王，我一定要踏上武道的巅峰，昨晚的失败让我更加确认我的信念。” 说道最后，娜仁身上元力不自主的爆发，双眸中散发出青色光芒。 “可那里的死亡率是在太惊人了，草原天骄在那里的存活率都不过一成啊！你应该比我跟你父亲知道的多，那里埋葬了草原无数天才的白骨，他们当中甚至有些人成就天级武圣的希望都很大啊！”望着气势惊人的娜仁，大长老还是劝阻道，他知道，娜仁一旦前去，必定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 “草原儿女从来不畏生死，如果心中怀有畏惧，当初我就不会修炼旋风龙卷这门元力技！”娜仁直视部落大长老，道。 两年前她晋级白银武者后不久，一天深夜，一位无名武王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询问她是否愿意修炼一门王品武技，如果在一年之内能够将这门武技修炼成功，她便有资格知道草原上的一项秘密，但如果失败，她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 那名武王留给了她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武王再次到来，她选择修炼王品元力技，但没有用一年时光，仅仅三个月后，她便初步掌握了旋风龙卷这门王品元力技，让那名武王无比心惊，同时也获得知道草原秘密的资格。 根据那名武王所说，努尔哈草原有一计划，已经存在万年，以培养出超越天级武圣的禁忌武者为目的，但是过程十分凶险，草原上无数天才陨落在其中，但凡是坚持到最后的武者，即使没成为禁忌强者，但也都是草原上傲视一方的巨擘。 武王重点强调了这项计划天才的存活率，勉强达到百分之一，而向她这种十四岁才晋级白银武者，是众多天才中垫底的存在，存活率不足万分之一，计划施展一万多年来，像她这种垫底的天才，坚持完整个计划的武者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武王给了她两年的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参见这项计划，毕竟这个计划是为了培养草原的武道天才，而不是扼杀草原上的天才，一定要让武者们仔细考虑。 说实话，最初娜仁是想拒绝的，那种死亡率实在太过于骇人，可时间一点一滴推移，她对武道巅峰的渴望愈发的炽热，尤其是在得知那项计划后。 “旋风龙卷。”想到这件事，大长老瞳孔一缩，最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娜仁，你已经成年了，你做出的选择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会阻拦。”多巴菲缓缓道，而后突然从座椅上站起，双眸紧紧盯着娜仁，一字一顿道：“但你要记住，既然你选择去那里攀登武道巅峰，就一定要做到，我会在部落中等你，等我的女儿晋级武道巅峰后归来！” 他将后槽牙紧紧咬住，绷住即将流下的眼泪，那可是他的女儿，此次一旦前去，生存的几率不过万分之一，他怎能舍得娜仁前去。 可正因为是娜仁的父亲，他了解娜仁，知道武道巅峰在娜仁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他只能让娜仁离开，去追寻她的梦想。<> 望着她父亲，娜仁的眼睛也有些红了，鼻腔有些发酸，咬了咬牙，娜仁重重跪在地上，对着她父亲磕了三个头，白皙的额头都有些发红。 “阿爸，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会带领我们部落成为草原上的第八个狼级部落。” 站起身来，她没有在看她父亲一眼，转身离开了帐篷，她害怕当她望见他父亲时，她会忍不住留下来，她自己也知道，此次前去九死一生，说不定刚刚就是他父亲见他的最后一面。 没有人注意到，部落的少族长在成年礼后第一个清晨，一人一马离开了部落。 骑在疾驰的马上，迎面刮来地劲风吹干了她眸中的泪水，回头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野沃夫部落的轮廓，仿佛要将其印在眼眸中。 等着吧！部落，我会回来的！ 卡雷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帐篷时，黛丽娜与马尔斯已经起床在那里等他了，邀请他们参见宴会的图尔斯也已经醒酒了，望向卡雷的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敬畏，看来应该是知道了卡雷一剑击败他们部落少族长的事情。 没有继续多待这里，四人去马厩中牵了马便赶回去。 骑在马背上，凉风一吹，再加上十分强大的身体素质，等赶回自己所在的帐篷中，卡雷的酒已经醒地差不多了。 三天之后的清晨，天空下起了朦胧小雨，天气有些微凉。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卡雷撑着一把部落心灵手巧的妇女手工制作的油纸伞，静静地站在雨中，望着准备出发的商队。 一捆捆皮毛装满了商队带过来的七大车厢，甚至原本卡雷与黛丽娜乘坐的居住车厢中也填满了皮毛，在得知卡雷那惊人的武者天赋后，图尔巴将皮毛的收购价格打了一个不小折扣，让马尔斯嘴笑得都合不拢。 在皮鞭的抽动声中，佣兵们穿着深绿色的雨衣，驾驶着牛车，向着万里之外的奥匈帝国驶去。 在草原少有的朦胧小雨中，商队渐渐消失在远方天际。 商队走了，按照计划，卡雷以柏林公学的暑期作业为由留在部落，暂时寄住在图尔巴家中，考虑到卡雷那惊人的武者天赋，图尔巴专门给卡雷留了一个豪华的帐篷，还派了一名侍女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是时候与卓玛的父亲接触一下了，在战胜过娜仁之后，提出跟部落外出队伍前往珈兰帝国的要求应该不会遭到拒绝。”撑伞站在雨中，卡雷想到。 “他就是打败少族长的威廉吗？好帅啊！”几名骑马而来的少女，望见了站在雨中的卡雷后，声音有些激动，目光中也有些淡淡的爱慕之情。 卡雷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撑着伞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自从打败娜仁之后，野沃夫部落的人望向他的目光总有些异样，大多是敬畏，有些事不可思议，也有不服。 甚至很多少女专门赶来部落东区来看他，毕竟当初在宴会上见过他容貌的少女只是少数，其中更是有几名大胆的草原少女直接向他当场表白，卡雷最后只能用‘目前仍以武道修炼为重，儿女情长之事不在考虑之中’来推脱。 刚刚回到帐篷，还没有坐下，吉雅便抱着一大堆粉红色的信件走过过来，将信件哗啦啦的倒在卡雷面前，笑眯眯地道：“威廉大哥，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情书，足足有一百七十三封，其中还有一封是少族长的亲meimei寄过来的哦。” 捏了捏发酸的手臂，吉雅随意拿起木桌上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嘴里呜呜不清道：“威廉大哥，我发现做你的侍女真好，这几天我收到的礼物多的吉雅的房间都放不下了。” 吉雅是图尔巴给卡雷派过来的侍女，正因为这个身份，野沃夫部落的诸多少女在寄情书时都会找到吉雅，而作为传递情书的报酬，少女们总会给吉雅带些小礼物。 吉雅与卡雷相处几天后，发现卡雷为人十分随和，根本不要求她做任何事，有时反而会给她削苹果倒水，吉雅在卡雷面前也能够放的开。 帐篷的门帘再次被掀开，黛丽娜走了进来，收好雨伞抖落上面的雨滴，望见卡雷面前的一堆粉红色信件，忍不住笑道：“又有情书寄过来了？卡雷，你好歹挑出一两封回应一下对方嘛！” “我是流过花丛的溪水，两岸的花朵纵然无比美丽，芬芳诱人，但溪水只能远远望上一眼，而后继续前行！” 卡雷用了一句吟游诗人经常说的话笑着回应，弯腰将散落在地上一封封信件拾起整理好，放在床头地柜子上，柜子上已经整整齐齐堆满了粉红色的信件，估计有两三千封。 “吉雅，下午你父亲在家吗，我想去拜访一下。”递给吉雅一张纸巾，让她擦拭一下嘴角的苹果碎片，卡雷笑着问道。 “在家。我阿爸几天后要随外出队伍出去，这几天都会在家休息，怎么了，威廉大哥，你找握阿爸有什么事吗？”吉雅接过卡雷递过来的纸巾，脸色有些羞红，擦拭一下嘴角的苹果碎片，问道。 “当然是想你父亲提亲了，你威廉大哥拒绝这么多封情书是为了什么，你个傻姑娘不清楚吗？”黛丽娜笑着弹了一下吉雅白皙的额头，调笑道。 “什么，什么嘛，丽娜小姐就会欺负人家，我……我先回家一趟，对阿爸说一声！”吉雅脸蛋变得愈加红晕，匆忙说了一句，赶紧跑出了帐篷，连雨伞都没有拿。 “你最近很不老实，是不是吃醋了！”见房间没有二人后，卡雷上前搂紧黛丽娜，盯着黛丽娜那一双嫣红色的美目，笑吟吟地道。 “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吃醋，他们只会让男人感到心里内疚。”黛丽娜贴在卡雷身上，笑着道。 “恩，很有道理。”卡雷点了点头，一脸赞同的模样，而后坏笑道：“我现在很内疚，好几天都没有给你治疗气海了。” …… 屋外，夏雨朦胧，屋内，春光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