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女真双雄（二）【四章】2
================= 这时候，在习古乃、银术可他二人身后又增加了数十人，看来还有不少女真游骑还在归巢一样也在聚集起来。 “那也不妨就依习古乃兄所言，我等暂且收兵。天色已晚，眼下问题明日天明在解决也无不可，王爷你看呢。”雷三郎似看着耶律大石又似对着习古乃二人说道。 耶律大石那里摆了下手不置可否，但也明显没有反对。 却听对面习古乃说道：“还是圣使痛快，这么说我等也算有了个协议。今日交兵也可避免，君子之议不伤无辜，可否将双方被隔绝人士放回。我方不做保留，这里就先做交割了。” 他说罢一挥手，他们阵里抬出来七八个躺着的人送过来，原来是前一时刻交战受伤被俘的黑旗卫，其中也有两名是十八骑的人员。 “那里我们的手下可否也交换给我等。”他用手一指雷三郎他们后边，他说的是那些放下刀枪的渤海国俘兵。 这时候那边肖幹的契丹骑兵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二百余骑，基本上能够把百余俘兵包围起来了。 雷三郎尚未答话，耶律大石却已经接了过来，“习古乃很会算账啊，就用这几名伤兵就想交换百余名队伍！” “我这里也就是个提出解决这事情的办法，商议嘛，就不怕无法解决。”习古乃并不在意，平静的说道：“不管多少我先放人了，雷圣使和耶律大王可以再考虑，反正我等是讲信用地。” “就凭你花言巧语这一句话，你就想换回百余名精骑么？笑话。”耶律大石鼻子哼了一声。 此时雷三郎前后打量，天色越来越黑，可是双方军队却有集中之势，不过看势头人困马乏却是双方共有的难题。 “当然事情何去何从还是由你两位做主，这事情总要解决是不是？”习古乃干笑一声，仍是继续坚持。 “既然我等有休兵一说，习古乃兄所言也不算过分。”雷三郎想了一下说道：“王爷看雷某说的可行？某以天道圣使名义晓谕那些人，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习古乃兄，你看着可公平？” “就依圣使所言。”习古乃好像很痛快，银术可叫上几人近来准备就接收人员。 耶律大石皱了皱眉，不过也还是没有再说话。 雷三郎通过铁笛仙马林询问了一下耶律云英的伤势，然后叮嘱几声。马林在前，耶律云英执旗紧跟上去，奔向了身后兵马聚集处。 “渤海兵士听着，本天道雷圣使有言。”耶律云英尽量挺直身体高举大旗在前边引领，铁笛仙马林穿过肖幹兵士让开的路，来到那些人面前高声说道：“你们都是华盛天道庇护下的子民，圣使有言在先只要放下刀枪就是道友。你们可以选择留下或是就此回家，马匹随身带走。我们让开道路，只是从此莫要再残害黎民百姓，若是在有违反，必遭天谴！！” 说罢，略微指示，肖幹的骑兵有耶律云英在那里镇着，无言的朝着东面让开条路。 渤海兵弁哪里知道前边的事，初时有些犹豫，后来听到可以回家，一些耐不住的人就开始试探动作起来。开始有三两个胆大的牵马出了人群，越走越远；接着有几个人看着没事也向外移动，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拜谢一声不顾一切纷纷迁马就走。 开始，他们大多是一溜烟直奔向家乡渤海国的方向去了。有些兵士驻足半天可能明白了一些，悄悄拐向了北面习古乃他们那方，最多也就十来名，看来那些可能是真正的女真族游骑。 肖幹一直气虎虎的看着耶律大石，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几百支箭羽就会射穿这些瓮中之鱼。可是耶律大石一直在那里挺立不动，似乎若有所思。 这时候铁笛仙马林回来汇报，“他们已大部遣散，有十余人表示要留下，，愿意追随圣使和南院大王。” 耶律大石点点头与雷三郎对望了一眼，他们一同转向了对面的习古乃。 这时候银术可也已经派手下接收了那绕过去的十几个人，“他们使诈，诓跑了百十渤海兵士。”看起来他还是愤愤不平。 习古乃却是微微一笑，“跑能跑到哪里去？渤海早是大金属地，早晚他们还是大金的奴仆。咱这些女真勇士回来才是最关键的，”他指了下刚刚回来的那些人，接着转向雷三郎他们，“谢雷圣使成全，谢耶律大王开恩，如果两位许可，某等这就先行退去。” “无耻叛贼，不要忘了明日之约！”耶律大石一摆脸，已经赶到身边的肖幹喝了一声。 “费什么话，老子现在就……”银术可看到肖幹就气不打一处来，纵马就要上前。 那习古乃仿佛早有防备，赶忙叫人拦住。口中不住的说道：“一定，一定。有约在先吗，咱们天明见。”他手下众人劝住银术可，谨慎有序的开始节节后退。 这时他们队伍中约有近两百骑的样子，分成三队。中间先退两边张弓搭箭在后边掩护，习古乃、银术可走在最后指挥，全军虽是不时来回圈马，但规矩严整阵型不乱。 雷三郎专注的看了许久，回头说道：“王爷、肖将军，我听说女真人虽善骑射，但作战却靠的是一种蛮勇。想不到如今看来，行军布阵颇有章法，雷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是否是放虎归山了？” 肖幹为人耿直正要说话，却是耶律大石拦住了他。“女真人极善学习，此二人均在我帐下为官数年，他们所做其实就是我大辽所教。既是他们的手下，不久前也还是我大辽的士卒。行军作战进退有据，不足为异。” “那也不该放走他们，老子追了他们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才瞄上他们的踪迹，如此太便宜他们了。”肖幹近乎咆哮说道。 武松、卢俊义听了，面上不忿。雷三郎也略显尴尬，正要回话，却听耶律大石说道：“肖幹，不得无礼。雷圣使作为也有道理，如此黑夜作战确也没什么好处。当然这倒是其次，事实上就是全歼其军也未必对我全局有多大益处。如今他们已经不能在我境肆无忌惮，这个目的我们是有收获的。” 雷三郎听了，正要拜谢，这时忽听对面传来一阵马褂銮铃。 “雷圣使，容小弟有一事想问。”已经去远了的习古乃单骑复返，来到近前并不看对着他张开的数十支强弓。只听他勒住战马说道：“雷兄说既是宋境有兵马残害百姓，雷兄的华盛天道也一样要除暴安良，此话当真。” 雷三郎战马前提，昂然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既是在辽境对耶律大王之军也是一样么？”习古乃脸上看不出表情。 “只要我华盛天道存在，我等必会如此。”雷三郎毫不迟疑回答：“事有缓急，现在最行杀戮之事的，恐怕就属贵国的女真铁骑。这里雷某可以告诉习将军，也请你告知你的狼主皇帝，华盛天道不与任何人为敌，但我道众受到惨无人道的欺凌、杀戮，我等必与其为敌到底，必要时我们会不择手段！” 习古乃立马片刻，抱拳于胸。“如此习古乃记下了，告辞。”说罢打马而去。 雷三郎这一刻忽然为自己的义正词严感到了一股振奋之情，缓缓回马还在不住的一阵阵潮涌。“就地扎营。”这时肖幹正在对手下命令道。 耶律大石提马上前几步，与雷三郎走到一处。 “习古乃，好一番心机，好一张利口。”凝视着习古乃离去的方向，耶律大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