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上门
“啪!” 一个人凌空飞起,在空中翻滚一周半旋即落下,砸到一张木椅一个花盆之后掉落在地,又在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墙角这才停下。 那人躺在墙角,身子扭曲成一团,半晌,痛苦得呻吟出声。 杨子骅昂着头,神态高傲,他保持着单腿高举的姿势,过了一会,方才慢慢放下。 “砸!” 他挥了挥手,哗地一声,将打开的折扇扇面合上。 一干人从他身后鱼贯冲出,冲进屋内,大肆打砸起来。 不一会,那些反抗的人就全部躺倒在地,有的全身是血,有的鼻青脸肿,有的陷入了昏迷,有的在哀声叫痛…… 杨子骅来到那些人面前,摇着折扇冷笑着说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逆水剑派既然还不上钱,那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了!” 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十几天前,岳山河被衡山一窝蜂伏击丢掉的那只镖货就是归属杨子骅所在的杨家所有。一共十余车货物,其中大部分为药草,有一部分是矿石和山货,这批货物里面最贵重的是一颗妖兽的兽核。 兽核原本的主人是一头啸月苍狼,那玩意生活在茫茫大山,很少靠近人居住的地方。啸月苍狼能够喷出威力堪比剑气的吐息,很难对付。不过,它的兽核是许多丹药的重要配料,像通脉境冲击洗髓境时需要的通脉丸,水灵丹等就有它的成分,甚至,在一些玄宫境的武者所需要的丹药配料里面,它也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 那趟镖货的价值大概接近一万两,那颗兽核就值五千来两。 不过,岳山河和杨家签下的协议却规定若是失镖,只需赔偿五千两,之所以有这样的协议,是因为杨家和逆水剑派乃是合作伙伴。 两年前,岳山河尚未前来横山镇的两年前,他在清安郡的郡城厮混了一段日子,那时候,他还没有打出逆水剑派的名号,而是清安郡最大的帮派之一排教的护法客卿。当时,他和清安郡豪族杨家的当代族长杨明德、也就是杨子骅的伯父私交甚密。 另外,现任的横山令胡兆良胡大人也是他们那个小团体的一份子。 胡兆良当时是郡守董西陵的心腹,在郡守府里担任一房小吏,三人经常在一起聚会,谈文论武,风花雪月,甚是快活。 后来,胡兆良被董西陵看重派到了横山镇担任镇令一职。 横山镇位于横山南麓,被重重大山包围,距离清安郡城有数百里,只有狭窄的栈道相连,栈道在高山峻岭,沟谷溪流中穿梭盘旋,交通甚为不便。 所谓天高皇帝远便是如此。 在横山镇,官府并没有什么威信,真正掌握权力的是以八月飞雪剑门钟家为首的当地豪族联盟,历代横山镇令不过是人形图章而已!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董西陵把胡兆良派到了横山镇。 他并非单身上任。 岳山河带着几个徒弟随他一起上任,打出了逆水剑派的名号,与此同时,一百年前离开横山镇的杨家也重回了横山镇,在镇上开办了许多产业,有药铺、医馆、客栈、盐房。粮油铺子等等。 如果说岳山河是胡兆良的拳头,杨家便是胡兆良的钱袋子。 正因为三者紧密联系在一起,横山镇的本地豪族虽然财雄势大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有步步退让,采取隐忍的策略,短短两年时间,逆水剑派和杨家就在横山镇站住了脚。 然而,岳山河身死之后,这个联盟便濒临土崩瓦解。 这不,杨子骅就打上门来了。 他是杨家在横山镇的新负责人,午时前一刻才赶到了横山镇,他连杨家的那些店铺都没有进就闯进了逆水剑派的驻地。得到岳山河的死讯之后,杨明德决定中断和逆水剑派的合作,杨子骅负责这一事务。 既然逆水剑派垮台跨定了,杨家自然希望能多挽回一些损失。 进入逆水剑派驻地之后,杨子骅才得到了沈燕西和八月飞雪剑门钟玄决斗的消息,就算是在清安郡城,杨子骅也听过钟玄的名号,他非常清楚,沈燕西决计不是钟玄的对手,死定了! 这让他既高兴又失望。 岳山河和杨明德关系良好的时候,沈燕西经常跟随岳山河前来杨家拜访。 老一辈私交不错,小的一辈自然也要交流一二,杨子骅也就和沈燕西认识了,两人时常在老一辈的面前比武切磋。杨子骅虽然比沈燕西年长三四岁,然而,每次比武他都被沈燕西打得落花流水,让杨明德很是失望,于是,他的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表面上,他表现得很是大度,暗地里,却对沈燕西怀恨在心,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晓得沈燕西死定了,他自然感到高兴,让他失望的是他听到消息时晚了,不能亲眼目睹这一幕。另外,不能当着沈燕西的面追债,不能看到对方委曲求全的样子,这也难免让他感到失望。 沈燕西虽然不在,逆水剑派的牌匾却还高挂着,人虽然死了,债却是不能消的。 接下来,杨子骅自然向逆水剑派的留守人员追债。 逆水剑派中,那些有本领有抱负的弟子大多已经星散而去,仍然留在门派的都是一些不怎么得志的家伙,他们要嘛无处可去,要嘛对门派还留着一点忠诚之心。 沈燕西在参加在决斗时将所有的银子都拿来压在了自己身上,面对杨子骅的追问,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根据岳山河和杨家签署的协议,若是失镖赔偿的截止时期应该是在明日午时,若是杨子骅懂得规矩便该离去。然而,杨子骅根本不理会这一套,他来到这里原本就是来耀武扬威的,正主子不在,也许永远都不会在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既然如此,他当然要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于是,几句话不对,他便让手下动起手来。
他这次前来,带着十几个手下,大部分是通脉境的武者,贴身护卫更是一个洗髓境的高手,逆水剑派的那些杂鱼面对这样的状况,逃跑的不少,抵抗的不多,自然不是对手,也就成了一边倒的战况。 他们一路从前门打到了后院,打到了岳山河的灵堂前。 在这里,逆水剑派的抵抗彻底瓦解。 “嘿嘿……” 杨子骅冷笑了两声,将挂在大门两旁的挽联拉了下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之后,重重地踩了几脚。 “姓岳的老王八,你还得意不?” 狠狠地往挽联吐了口浓痰,他继续声嘶力竭地吼着。 “妈的,你的徒弟是天纵之才,我呸……天才!狗屁天才!” 他把折扇插在腰带上,双手叉腰,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原本还算英俊的脸颊因为抽得厉害,这会儿,显得格外的狰狞。 “少爷,这个怎么办?” 十几步外,一个手下捧着一个东西走了过来。 杨子骅定眼望去,那玩意是岳山河的灵牌,黑漆底面鎏金字体,什么逆水剑派三代掌门故岳公山河之灵位。 “妈的,快把那玩意拿开,晦气!本少爷最起码半个月不能去赌坊了……” 杨子骅张牙舞爪地大声吼着,一脸厌恶。 “哦!” 那人应了一声,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杨子骅若有所思,喊住了那人。 他抬手揉了揉鼻子,有些邪恶地笑了笑。 “把那玩意拿过来,丢在我脚下。” 那人依言照做,杨子骅来到灵牌前面,他盯着岳山河的灵牌,随后,双手在腰间摩挲一阵便要解开腰带。 “本少爷正好尿急了,淋上一泡,正好用来解晦气……” 他歪着头,咯咯地笑着,嘴角一阵抽搐。 说实话,他这样委实有些过分,就连他的一些手下也移开了视线,当然,也有一些铁杆狗腿子也不嫌恶心,仍然高声叫着好鼓掌拍马屁。 说话间,杨子骅已经将那玩意拿了出来。 “哦!” 他怪叫一声,便要撒出尿来。 “住手!” 门外传来一声厉喝。 一个物事闪电一般对着杨子骅的下体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