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借剑

    岳山岚与老人坐在屋外，依然在喝着茶，女孩收拾着碗筷，岳小山坐在桌子边看着，看女孩做那些平常的事情，看的很认真。女孩被看的有些不舒服，开口道，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岳小山被问的有些尴尬，说道，好看。

    女孩听了有些害羞，从来没有人这样称赞自己，因为这山中只有他与爷爷。也有些生气，轻轻的，哼。了一声，便走开了，女孩皱眉的样子，让岳小山看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到底是怎么回事，平静的自己总能被她打破。

    老人看了看远方，好像在追忆什么。说道，我既然已经退隐江湖，就不再铸剑，公子既然是练剑高手，来此必然是为了要一把剑，我如实与公子说了吧，我没有剑，

    岳山岚也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说道，先生既然是铸剑之人，必然会有几把自己心爱的藏品，还请不吝相赠，我再此谢过了。

    老人摇了摇头，问道，公子要剑去做什么，

    岳山岚直接干脆直接的回答道，杀该杀之人

    老人对这样简单直接的回答有些意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摸了摸手中的木剑，说道，剑成了杀人的凶器，成了江湖纷乱的根本，江湖上有多少人因为剑而死，又有多少人被迫握剑呢，我退出江湖不再铸剑，大部分也是为了让江湖上少一把杀人的凶器。语气中尽是沧桑之意，还有对江湖厮杀的厌倦，

    岳山岚轻轻的放下茶碗，说道，可江湖只有以杀才能止杀，剑是不是凶器，着是由握剑的人决定的。

    老人淡淡的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握剑。

    为了能过平静的生活，岳山岚觉得这个理由有些遥远，

    一如江湖深似海，如何能够再过平静的生活，老人似乎有些无奈，当初宣布退隐江湖，江湖人为了得到一把好剑，将院子洗劫一空，家人也被杀，只有他一人逃到着上中，那个女孩是他在山中捡到的，在这山中也不算孤独，

    岳山岚没有反驳，走到老人面前，弯下身子，深深的拜了一下，说道，求先生赐我一剑，

    看着岳山岚坚毅的眼神，深深弯下的身子，很是无奈，说道，我真的没有了，你去找别人吧。

    岳山岚又是一拜，说道，先生之剑只杀该死之人，绝不伤无辜之人。

    岳山岚依然弯着身子，

    老人叫陆寒解，是曾经的江湖铸剑三大匠师之一，老人一生铸剑，替人铸剑收费极低，铸的剑看着外表平常，但其坚硬锋利，而且剑成一体，只要剑者的要求都会尽力完成，还经常帮人铸剑，只要有好的铸剑材质都会铸造成剑，摆在店中，也常常有人带着上好陨铁找他铸剑，也铸造过几把惊动江湖的名剑，有大巧不工，藏拙于巧的本事，

    但也因为其平易近人，怀柔不争的性格，在退隐之时，才会遭到劫难，虽然江湖上有许多人为他感到不平，惋惜，但却没有人替他出头。与他同一代的铁匠早就已经成为了各大门派的客卿，师傅。可他却一直没有，他不愿去什么宗门大派，只想简简单单的做一个打铁的，

    老人看着面前的岳山岚，并没有什么反应。

    岳山岚并不气馁。

    再次一拜，今日借剑，来日还剑，归隐山林，常伴先生左右。

    岳山岚眼神依然坚毅，语气坚定，老人只是坐着，听着。摸着手中的剑。

    这是，女孩走出了小屋，岳小山也跟着走了出来，女孩刚走到门前就停住了，岳山岚看见弯着身子的义父，也在门前停了下来，两人就站在门前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岳小山站的有些脚酸了，加上爬上留下的疼痛还没有回复，便是又酸又痛。岳小山弯下身子坐在了门口。岳小山又些紧张，又有些不解，他知道此刻义父必然是有求于这位老人，他不知道老人会不会答应，但他又不知，义父到底有什么要求这位老人的。

    岳山岚依然弯着身子，好像完全不累，老人依然喝着茶，摸着剑。

    岳山岚看着老人地，还有老人那抚摸木剑的手，再一次说道，求先生赐我一剑。声音依然坚定有力。

    老人将手搭在岳山岚的肩上，用手将他扶起，发现岳山岚的身子死死的弯着，拉都拉不动，老人拍了拍岳山岚的肩膀，说道，接剑，

    岳山岚双头去接，抬头一看，竟然是老人一直抚摸的木剑。眼神有些复杂，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收回，老人伸手将岳山岚扶起，岳山岚的手依然伸在哪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柄剑是我逃入这这座山林是开始做的，做了这么多年，也愧疚着这么多年，执着着这么多年，我虽不再铸剑，但却一直留着这剑，也就是想留个念想，也许是该放下了，一切都是缘分那。老人站起身来，身子有些佝偻，他将身子微微的挺了挺，常年打铁练下的身子，此刻看去竟然是那么挺拔，慈祥的望向自己的孙女，好像常年压着自己的什么东西放下了。

    女孩走过去搀扶老人，老人也慈祥的摸着女孩的头，这个举动，让女孩有些惊讶，还有幸福，老人不再去看岳山岚，那扇门仿佛就是一条线，将自己与这个江湖彻底隔绝。

    岳山岚看着手中的剑，知道这是老人的最后一剑，也是老人用十年铸成的一把剑，十年一剑，这是怎样的执着，又包含老人多少心血，要一个爱剑之人放下自己的剑又谈何容易。岳山岚对着门又是三拜，依然是弯的那么用力，拜的那么尊敬，说道，多谢先生辞剑，今生永不打扰。老人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慢慢拿的往屋里走去，只是那女孩却有些生气，有些恼火，他知道此人拿走了爷爷最重要的东西，转身盯着岳山岚，说道，你烦不烦。岳小山被女孩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女孩看到岳小山望着自己，心里也有些生气，怒怒的盯了岳小山一眼，老人轻轻的拍了拍女孩的手，向屋里走去，女孩搀扶的手微微紧了紧。

    岳山岚右手握着剑，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转身下山去了。身后自然跟着岳小山，他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小屋，也跟着岳山岚下山去了。

    女孩将爷爷扶到椅子上坐下，此刻竟然也有些生爷爷的气，爷爷怎么可以轻易的将自己喜爱的东西送给别人呢，那柄漂亮的木剑，他也非常喜欢，一边想着，一边想房里走去。老人见孙女不理自己，也有些无奈，刚准备起身去哄哄自己的孙女，就像山野的老人一样，给他讲一些好听的江湖故事，比如英俊的大侠与豪门女子的感情纠缠。

    这时女孩从房间走出，换了一双草鞋，向屋外走去，老人看着孙女，依然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