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时灵时不灵
偌大的昊天门只剩下韦小宝和李有田，显得空荡许多，这儿正为林铮他们的失踪而心焦，死亡的三个仆佣家属又找上门来了，弄得李有田焦头烂额，韦小宝表示不要节外生枝，家属有什么条件只管答应他们，不要添乱就好，最后以每人五百两的赔偿达成协议。 在李有田与死者家属讨价还价时，韦小宝独自走到王语嫣的房中，寻找蛛丝马迹，一些地方还可以看到明显的格斗痕迹，韦小宝抚摸柱子上一条鞭痕，这明显是何婷留下来的。 “为什么房里只有三个人的脚印？”韦小宝发现个问题。“难道林兄弟不在一起？”他更加细心地搜索起来。 “桌上段夫人写的东西都没了，说明这家伙知道这些秘籍很珍贵，是武林中人。以段夫人的博学，没理由看不出来历，但有两个仆佣的尸体是倒在路上的，说明他们是在中途被截杀的，难道在这时这些贼人还没得手？” 韦小宝离开庄园，飞快跑到山路上，在发现尸体的地方一点点在地面寻找起来，突然，他在草丛中发现一条白手绢。展开上面有三个血字：圣手门。 “多聪明的段夫人。”韦小宝面上露出笑容。 林铮和韦小宝间无话不谈，他是知道林铮在圣手门的遭遇的，看到王语嫣留下这三字，期间过程韦小宝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问题是，韦小宝可不是什么勇士，要他独自救人他没这个胆，眼下没帮手，如果找欧阳尚千吧，又觉得靠不住，可不找他还能找谁帮忙？一时内心打不定主意。 同时，林铮也在纠结当中，他看了《妖之道》后，发现是一篇类似于内功的修炼方法，但炼的不是内功，而是妖力。记得早前李有田在讲百年劫的故事就说过，如果得到妖怪的魂石的确可以让人功力大增，看来林昊提供的这两颗丹丸八成与魂石有关，他是怎么得来的？与外面那条金蛇有关吗？ 林铮不敢冒然吃下去，还是决定先和王铁匠一起找出路，不幸的是，这条通道也是个死胡同，穿过卧室后面是一层岩壁。 “糟糕。”王铁匠急了：“没路了。” “回头找找。也许别的地方有路。” 两人只能回头，这时上方崩的一声，那金蛇力大无比，居然震得洞顶岩石崩落。 “当心！”林铮大叫，金蛇在上面重重地砸在活门上，门砸开一道缝，最糟的是，大片的岩石震塌下来，王铁匠闪躲不及，惊叫一声被乱石埋在下方，生死未卜。 “王大哥！”林铮急忙要把他挖出来，但还没动手活门一声脆响，蛇头撞开了大门冲了进来。 林铮来不及救人，回头就跑，到了卧室把铁门一门，咣当一声，真是好险，关门时正好金蛇撞过来，他拉上门闸，好在这门厚重，金蛇一时进不来。但以它的力量，迟早要被它撞开的。 “没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林铮已无法可想，拿起一颗丹丸：“指望出现奇迹了。”一仰脖吞了下去。 丹丸入口即化，立竿见影，林铮感觉一股强大的热气从腹内蒸腾起来，同聚功丸入体时有点像，但迅猛强烈了百倍不止，好像体内发生核爆一样。 “啊——”他抑制不住地狂啸起来，感觉不止体内在变化，意识也在模糊，他看到旁边一面铜镜中，自己样貌正在发生惊人的改变，头发居然变得火红，双眼如瞳孔一般闪着红光，肌rou爆涨居然涨破衣裳，周身骨节噼啪作响，力量似乎要从里面炸出来。 “呀！”他无法控制这力量，双拳重重砸在地面，石屑飞溅，岩石地面五分四裂，一股张狂的破坏欲在体内极速成长着，一种能战胜一切的信心急速膨胀着，模糊的意识又开始变得清醒，连性情也大有改变，滋生出一种藐视一切的感觉，仿佛人格分裂了一般。 “对手……给我对手……”他仿佛听到心底一个声音在嘶吼，无限的精力注入四肢百骸，他现在只渴望一件事，就是战斗，他需要发泄力量，不然他会憋死。 林铮站起来，抓起了林昊的长剑，听着金蛇还在拼命撞门，他慢慢地走到门边，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迫切地寻找着对手。 “想进来吗？小蚯蚓？”他主动拉开了大门，金蛇冲了进来，这金蛇似有灵性，感觉到室内怪异的气氛，它微微一怔，一对灯笼大的眼睛盯着他，居然对面前的林铮生出一丝惧意。 但只是一瞬，它逼近林铮，张开血盆大口，信子像试探一般触到林铮面前。 这场景哪怕是旁人看在眼里也要吓个半死，狞铮无比的满口利牙，钢叉般的信子在林铮面部绕来绕去，一对硕大的兽瞳，一个如此可怖的野兽逼到面前不到三寸，普通人足以吓昏过去。 “没人教你刷牙对吗？”林铮反而调侃着，皱眉向后缩了缩，他性情本来较为低调，谦虚谨慎。现在变得目空一切，无比嚣张！ 金蛇似乎感受到他嘲弄的目光，身体往后一缩，蛇头猛冲过来。 “小样！”林铮冷笑一声，待它冲到面前一拳暴击，拳头如炮弹击出。 砰！金蛇惨叫一声，蛇头后仰，巨大的身体居然被击飞，十多米长的蛇身在洞内翻滚起来，待它翻过身体，可以看到头部明显一道裂痕。 金蛇被激怒了，再次张口咬来，林铮身体微侧，使出神行百变闪过蛇口，一剑架在它下颌，猛力一挑。 “呀嘶——”金蛇发出一声怪叫，整个身体挑飞起来，居然撞破头顶的活门又滚回到密室中。 两次受到重击，金蛇威风大减，身体向后缩去，退到一堆蛇蛋后。反观洞口林铮慢慢地走了出来，剑在地面敲了敲：“怎么了？小蚯蚓，怕了吗？” 金蛇从蛇蛋后一阵风般掠出，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绞杀！把林铮缠住，身体缩紧，血盆大口张开。林铮完全是可以躲开的，但他一动不动任它缠住，呼的一声，蛇口合拢，他整个人被咬进蛇口，只余执剑的手在外面。 金蛇粗重地呼吸着，它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只见它嘴又重新张开，不是张开，而是林铮在它嘴里硬生生把它嘴撑开了，他单手顶着蛇的上颌，微笑着：“想饱餐一顿得花点力气。”一顶飞快跳出来。 金蛇再次惨叫，可以看到林铮一顶之下，它的嘴角都撕裂了，剧痛让它明白自己根本不是林铮的对手，身体向后逃遁。 “想都别想！”林铮一把抓住蛇尾，一抄一甩，砰！巨大的蛇身扬起重重砸在地面，满地的蛇蛋震得飞起来，如同下了一阵黄金雨，不少金蛋在这一震下裂了缝。 金蛇痛苦得把身体盘成一团，林铮一手扼住它蛇颈，眼看要把它生生夹成两段，金蛇微弱地挣扎着，刚才一摔已经让它半死不活，哪有力气挣脱。 就在林铮要杀死金蛇时，突然地面几枚蛇蛋炸开，几条小蛇爬了出来，同它们的母亲一样，都是通体金色，感觉到母亲所在的位置，慢慢向这边爬过来。 “呼！呼！”金蛇拼命挣扎，虽然它无力挣脱林铮，但母亲的天性让它不顾一切要保护孩子，挥动着蛇尾把小蛇赶开，不让它们靠近，怕林铮伤害它们。 这当然是徒劳的，不懂事的小蛇不知道这边有危险，被尾巴扫开后还是向这边爬，天性让它们不顾一切要靠近母亲。 金蛇艰难地扭头望向林铮，他看到蛇眼中居然有一丝哀求之意，似乎在请求他不要伤了她的孩子。 林铮心中一动，不知不觉松开了手，金蛇飞快冲出，拦在小蛇的前面，尽管它明知应付不了林铮，但母性让它护着小蛇，宁死不肯退却。 “我刚才怎么了？”林铮毫无进攻的意思，他摸着额头，这怪异的力量不但改变了他的身体，也改变了他的性情，刚才一瞬间他成了一个目空一切的破坏狂。 脑子一清醒，他感觉力量在体内收敛，所有热气从四肢百骸回流，在丹田处化成一个丸状，从钢板的反光上他也看到自己样貌也变了，头发肌rou眼神都恢复正常，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力量也消失了。 “糟糕！”他马上意识到不妙，力量没了，如果金蛇趁机进攻的话，自己可就死定了。好在金蛇刚吃了他的大亏，不知他身体已经变化，不敢靠近。林铮想召回体内的力量，但内丹只是涌动了一下，没有像刚才一样爆开。 “我不会成段誉了吧？”他打这个比方是想起《天龙八部》中段誉的六脉神剑，也是时灵时不灵。他明白了，一定要修改《妖之道》，才能作到收发自如，控制这离奇的力量。 见金蛇不敢靠近，他大着胆子走过它身边，果然，金蛇只是护着孩子们躲着他，他飞快钻进洞中找到压着王铁匠的乱石。 “王大哥。”他掀开碎石，看到王铁匠已经昏迷，身体血rou模糊，好在一摸还有气息。急忙把他拖出洞口，当然不忘带上《妖之道》和装丹丸的盒子。 尽管还有无数的不解之谜，但此地不宜久留，林铮背着王铁匠来到活门下方，但怎么出去呢？如果有刚才的力量就好了，可以一拳砸开上方的活门，但他吃奶的力都使上了，内丹就是不爆。 金蛇一直盯着他，这蛇的智商非常高，看到林铮露出一丝焦急，它意识到林铮没力量了，身体又慢慢地直立起来。 “不好！”林铮见金蛇又摆出进攻的架式，大叫：“爆啊！爆啊！”可内丹还是一动不动。 “呀嘶——”金蛇终于看出来他没了力量，飞快冲过来。 “你给我……爆啊啊啊——”在金蛇扑过来的一瞬，情急的林铮意识地触发了内丹，体内再次轰然一声，身体冲天而起，一拳顶开活门，好险，金蛇正好从他脚下扑过去。 林铮一到上方急忙把活门一关，金蛇又封在里面，与此同时，他感觉力量又缩了回去。 “我真成段誉了。”他哭笑不得，段誉可不就是这样？一急六脉神剑就使出来了，一放松力量就没了。 但好歹逃出了生天，不敢多呆，他背着王铁匠从通道口爬出去，足足爬了一个小时，终于回到了掉进时的悬崖边。 “尼玛！”他抹下额头的汗水，这儿应该安全了，想必那金蛇出不了活门，不然它早该出来了。 到这还不算完全成功，还要爬上悬崖，好在王铁匠先前开门时用的绳钩还缠在身上，他把绳钩抛到山顶钩住一块大石，把王铁匠绑在腰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上来。 看看悬崖下方，想想刚才死里逃生的一幕和那密室中无数的不解之谜，他发生胜利者的呐喊：“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