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兵合一处

    房师雄逃到潞州后原本打算纠集部众，重新出发援救太原，可是就当在召集兵马的时候，可他的好侄儿蔡文远就带着自己的金银细软和佳人美眷也来到了潞州。房师雄一看见自己这个侄儿，在看到他身后的几马车的东西，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看自己大好的势头就白白葬送在这个无能的侄儿手中，让这个无能的侄儿害得自己丧失了太原这个重要的根据地。按照军法他本应该把这个侄儿就地正法，来给三军做一个震慑，可是一看到这个侄儿，他不由得想到自己多年来的好兄弟蔡温求，是这个好兄弟多次救自己将自己从危难中救了出来，还为自己做出了牺牲，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又怎么能让他绝了后呢。但是不惩罚蔡文远难道还要鼓励他多次弃阵地逃走的行为吗，于是他只好让人当着大家的面抽了他两百皮鞭，随后罢了他的职务还罚了他禁闭。但是这一切对于他所犯的错误而言是太轻了，军中其余将领都说房师雄赏罚不明，自己因为一点小错就被罚，而蔡文远是杀头的罪过却如此轻罚了事。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房师雄也无可奈何，他此时只能抬头望着浩翰的天空，回想自己已经走过的日日夜夜。他家本是乡里的富户，可是他这个富小孩偏偏没有一点娇贵之气还仗义疏财，与许多佃农的儿子结成兄弟。而且这个富家小孩拥有一个沙场建功的梦想，因而他不爱读四书五经科举做官，偏偏喜好兵法，而且从小锻炼成一身的好武艺。可是年轻气盛的他最终还是跌了个跟头，当他看到有一个官员对自己的家乡父老横征暴敛之时，他第一个冲上前去与他理论，没想到却失手杀了那个人，虽然为民除害，但他却被通缉，因而他不得不逃往，还好有蔡温求的收留。后来武宗皇帝要攻打象旄张榜招兵，还说在逃汉人如果从军，就赦免其罪，他以为自己的表现机会到了，毅然从军，可没想到在军中十几年因为自己不会巴结长官，才当到一个裨将，后来因为受同僚排挤，辞去军职回到家中，他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此了结，归于平凡。但是因为乡里有自己的一帮好兄弟，天天在一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日子过的还算开心，只不过兴宗皇帝和他父亲一样横征暴敛，导致民怨沸腾，百姓纷纷起义，而他被乡里的义军奉为老大。可是人马刚刚组织起来，大燕军队的到来又打乱了他原先准备的杀进京师，为民请命的愿望，变成了再一次的抵抗外夷，就这样他在河东这片土地上与大燕周旋，眼看地盘越来越大可是自己的兄弟却在战场上一个接一个的阵亡，最后自己最好的兄弟蔡温求也因为掩护自己而阵亡。有时回想自己已经经历过的事，房师雄总要问自己自己这么做对吗，自己看似作了一番大事，可是再也回不去那个曾经快乐的大碗喝酒，大口吃rou的日子了。现在过去的记忆已经不可能再一次成为现实，而自己也不可能回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但是他每次见到蔡文远，就好像见到了蔡温求，见到了那帮出生入死的兄弟，蔡文远成为自己与过去的羁绊，因而自己无法下手杀他。

    就当他在回忆过去之时，一份加紧文书从雁门关传来，郝连璟率兵正与云州的燕军前后夹击，雁门关岌岌可危。房师雄一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郝连璟率大军去打雁门关，那么太原城就空虚了，趁他立足未稳，打他个反击，那么自己还是有重整齐鼓的一天。于是他加紧聚集他剩余的兵马，第二天就挥师北上直捣太原。

    随着几天的急行军，太原城便出现在房师雄的视线之中，但是房师雄看到太原城的守军，他明白太原城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容易攻取，更何况他打听到镇守太原城的正是曾经河北名将张玄通。当房师雄包围太原城后，首先对张玄通喊话说：“大家都是汉人，理应共同对付外夷，张玄通身为曾经大雍的将军，身受大雍国恩，怎么可以效命异族，帮异族攻打汉人之地。”

    张玄通听到这番话，便对房师雄说：“向来天下得人心者得之，大雍武宗和兴宗皇帝暴虐无道，残害百姓，百姓在他们的统治下痛苦不堪，人人思得明主。大燕兴起，取代大雍入主中原，已成不可逆转之势，何况当今大燕皇帝仁德爱民，下诏减免四道之地三年赋税以恢复民力，如此贤明之君难道不比武兴二帝更得人心。我奉劝你赶快下马投降，你也不失封侯拜将的机会，你若不愿意投降，战端开启，生灵涂炭，那么你也将成为千古罪人。”

    房师雄见张玄通不愿意投降，就下令攻城，可是由于太原城城防坚固，张玄通一接手城防，救命人加固城池，如今的太原也不是一个可以瞬间攻下的地方，而且张玄通还很了解以攻为首。他总是命人晚上打鼓，作出一番夜袭的样子，待房师雄兵马起身防御，他却不派人攻打，以此让他们夜不能寐，如果他们不起身防御，还是呼呼大睡，他就假戏真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房师雄也被打得不能好好休息，士兵的士气一下子大减。

    而就在此时，郝连璟正在雁门关前线，当张玄通把房师雄率领大军攻打太原城的消息告诉郝连璟之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因为房师雄现在所率领的部队已经是他最后的人马，只要自己将这支部队打败，那么房师雄就再也不能对他形成威胁，河东也将归于大燕。但是现在自己首先就要跟房师雄比速度，因为他必须首先攻下幽州，放云州三万大燕兵马入关。为了攻下雁门关，他就再一次释放烟雾弹。他命令手下汉人士卒要做出被逼全力攻城的样子，然后让他们投降雁门守将，雁门关守将一见，自己的同胞因为被异族逼迫攻城，他们又不愿同胞相残前来投降，而雁门关兵少急着用人，因此不察之下就将他们全数纳入麾下帮他守城，当投降的人数量达到一定规模之时，郝连璟亲自督战攻城，可就在雁门关军队与郝连璟部队血战之际，那帮假意投降之人突然反叛，打开的雁门关的北门放云州兵马突然从后攻击，打了雁门关守将一个措手不及，再一番苦战之后，将雁门关拿下。随后两支大军合兵一处，前去迎战房师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