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尘往事

    郝连勋所想的就是近三十年前的旧事，那个时候郝连勋随着自己的父亲郝连泰南征北战建功立业。在消灭海东国之后郝连勋跟着父亲全力对付北胡汗国，当时北胡虽然经历了大灾，但是实力仍然很强，郝连泰联合几个和靺鞨关系好的部族一起攻打北胡，北胡可汗亲自率领北胡以及他控制的各部族联军号称八十万大军与郝连泰率领的十万铁骑，这一战北胡所有青壮年男子全部出站要与郝连泰决一死战，仗打到最关键时刻是郝连勋率领自己的部队不顾危险直冲北胡可汗率领的中军，而且是郝连勋一箭把北胡可汗射落马下，北胡军队失去指挥而大乱，才会让郝连泰大获全胜从此奠定靺鞨统一草原的基础。打败了北胡可汗的三十万大军之后，郝连泰乘胜追击，郝连勋也随着父亲一起杀到北胡可汗的牙帐。

    当时的慕容皇后只有十六岁，是北胡可汗最小的孙女，北胡可汗很喜欢她视作掌上明珠一直没有让她出嫁，在靺鞨军队进攻牙帐的时候，十六岁的慕容皇后亲自穿上戎装骑上战马保卫自己的祖父，当然对于游牧民族的女孩子来说骑马射箭也是平常之事，但是慕容皇后的骑射功夫是不输给任何一个北胡男子，她亲自出战射杀了好几个靺鞨人，当然双拳难敌四手，八十万大军已经溃散，北胡可汗光靠牙帐的那些人是根本不可能对付郝连泰的靺鞨铁骑，只有撤退而慕容皇后亲自护送祖父撤退，还杀了好几个追兵，这一切郝连勋都看在眼里。

    后来慕容皇后落到郝连勋手里是因为北胡可汗一行人带领残部投靠一个原本臣服于北胡的部落，可来到之后那个部落酋长一看北胡可汗前来，分析了一下形式，就在接风宴会上乘他们一行人不备全部抓住送给了郝连泰。一行人来到郝连泰的营帐之后，郝连泰解开绑在北胡可汗身上的绳子，说只要他投降臣服，任然可以统领他原来的部众，但是北胡可汗说他现在只求速死，他只是后悔自己光顾着与中原争斗，居然坐视靺鞨坐大而有今日，说完突然拔出身边一个靺鞨卫兵的佩刀自刎而死，结束了他的生命。这样慕容皇后只剩下一个弟弟了就是慕容明了，他的父母早亡，从小与生长在祖父的身边，祖父是她唯一的支柱，现在她可谓是真正的一个孤儿了，但是她还有一个弟弟，她必须照顾他。

    郝连泰看见慕容皇后和弟弟相依为命也十分可怜他们，因为北胡可汗的子孙大都已经在与他的战场上战死，这两个孩子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照顾，慕容皇后承担起jiejie和母亲的责任来照顾自己的弟弟，而郝连勋也是十分可怜这对姐弟，他便承担起一个哥哥的责任，时常关心一下他们的生活，还一起带着慕容明骑马打猎。当时有不少人说这姐弟俩是一个祸害，应该斩草除根，但是郝连勋都加以驳斥，郝连泰也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

    随着与年轻的慕容皇后的接触一多，两个人逐渐话也多了起来，可以说在当时靺鞨贵族中郝连勋是文化素养最高的人，他当时在赵若冰的教导下已经是熟读汉家经典了，但是与靺鞨其他贵族只能聊战争，打猎，骑马和女人，但与慕容皇后却可以聊聊诗书，因为慕容皇后也是一个喜爱读书的人，慕容皇后的的奶奶是原来雍国和亲公主，对于慕容皇后影响很大，因而慕容皇后也是一个熟读汉家典籍的一个人，终于郝连勋在草原找到这么一个与他有共同语言的女性，两个人越聊越投机。

    但是慕容皇后始终注意与郝连勋保持距离，郝连勋也知道这是因为灭亡北胡的是靺鞨，灭亡慕容的是郝连，把北胡可汗一箭射落马下的是他郝连勋啊。自己跟她分明是结有很深的仇怨的，要让她爱上自己也许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是他还是时不时去找慕容皇后聊天，甚至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

    后来郝连泰张罗为她娶妻，郝连勋明确表示自己想要娶慕容皇后，这一句话炸开了锅，毕竟慕容皇后是北胡王族，而北胡曾经压迫过靺鞨，靺鞨男儿流了多少血，现在居然要让一个北胡王族做他们的国母，在草原的领导人的妻子可敦与中原的皇后不一样，草原的可敦是可以领兵的，在可汗不在的时候是可以代理可汗的权力的，因而如果慕容皇后真的成为他们的可敦，那就是靺鞨的女主人了，好不容易打败了北胡，现在一个北胡人要做靺鞨的女主人，让这些浴血奋战的靺鞨人怎么能接受，因而谁也不会同意这件事的，郝连贵更是借这件事情大作文章，要郝连泰让他做接班人，按照靺鞨传统兄终弟及，但是郝连贵为人残暴，如果让他靺鞨之主的话，靺鞨各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而此时郝连郧还是一个小孩子，郝连勋态度又坚决说为了娶慕容姑娘可以放弃王位继承权。逼得郝连泰没有办法只要妥协。

    而慕容皇后听到郝连勋的这番话也是见到了郝连勋的真心，她自然希望嫁给一个喜欢她的人，更何况她举目无亲，自然答应这门婚事，这样慕容皇后就嫁给了郝连勋。接下来的日子郝连勋与慕容皇后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郝连勋更是对慕容皇后说自己以后只有她一个妻子直到生命终止，而且他告诉慕容皇后无论今后会有什么困难，哪怕是天地毁灭他都会一直守护她，不会再让她受苦。郝连勋坚守了他的誓言，作为靺鞨的王子和可汗甚至最后做到了皇帝他的后宫一直只要慕容皇后一个人。符太后多次劝说他为了大燕应该娶各部族的女儿入宫，但是郝连勋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郝连郧，而他自己只要慕容皇后这一个女人。

    后来郝连泰在西征北胡残部的过程中去世，郝连勋即位，靺鞨贵族心中不服恐怕就有慕容皇后出身的原因，他们心目中的靺鞨大汗恐怕已经变成了郝连郧，郝连贵发动叛乱公布他的一个罪状就是娶仇人之孙，在郝连贵的叛乱中情况一度很危险，慕容皇后对郝连勋说废了自己的位子，娶一个靺鞨贵族之女也许可以挽回靺鞨人的心，但是郝连勋说如果我连我心爱的妻子也保不住，我还当什么可汗，最后是符太后请来娘家奚族的军队以及其他各部族军队，而慕容皇后也请来了北胡残部的士兵的士兵一起助阵，打败了郝连贵的叛军而且经过慕容皇后的劝说北胡的残余势力全部归降了靺鞨，散居在外的北胡各族全部尊靺鞨为主，靺鞨迈着一统草原的步伐又往前垮了一大步，后来每次郝连勋出征慕容皇后留守宫帐让郝连勋无后顾之忧，而且还能帮郝连勋出主意治国安邦，但是慕容皇后一直没有儿子，因而也劝郝连勋纳妾，让郝连家人丁兴旺，可是这是郝连勋唯一一次拒绝慕容皇后的提议，说他这辈子绝对会只有她这么一个妻子，很多年以后才有的郝连璟。

    想到这里，郝连勋看着郝连璟，没想到这个儿子在这个方面倒是与自己一模一样，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