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晃之败

    郑达马不停蹄终于在李晃拿下梁州之前赶到了梁州，但是看看他所率领的军队，那可就是怎样一个惨字了得。他手下的士兵几天前经历过在荆州的一场厮杀，有很多都有负伤，现在又是千里狂奔至梁州，一路之上伤重不治而死的，路上体力不支累死的，还有奔袭途中掉落山崖摔死，掉落山涧被水淹死或者冲走的不计其数，最终追随着郑达跑到梁州的不到十之五六，而且真的可谓强弩之末根本不可能与李晃的大军相提并论。

    此次李晃伐蜀调动了河南以及关内诸州的部队不下二十万前来，而郑达本来有兵也有二十万，但是现在郑达能够调用的军队只有十万余人了，而且是筋疲力尽的十万余人，与李晃的大军更本不能对比，因此郑达不能急于救援王文广而是将部队驻扎在汉水南岸休整，让部队恢复体力，而且调动所有的资源与李晃对抗，下令周庄不断在后方征集兵马粮草提供给前线。

    李晃看到郑达率领大军在汉水南岸驻扎，他不敢渡水擅自发动进攻，因为郑达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渡水发动进攻，对于进攻的一方往往是危险的，万一郑达乘着自己半渡的时候发动攻击那么他就会陷入大的危机。同时因为援兵的到达，梁州城内的王文广所部信心大增，增加了守城的信心，梁州城更加难被打下来了。李晃看着对岸的郑达军一点一点恢复体力，恢复战斗力，又有不断的新兵增加到郑达的队伍中，郑达军队的人数是越来越多，但是李晃始终不敢进攻郑达，梁州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来。此时他的谋士张子振以及赵汉杰都来劝他现在时机已经失去了，丞相应该撤军，在这里久驻无益。但是李晃好不容易翻越山岭进入蜀地，他又怎么会如此退却，他现在派人日夜攻打梁州，先将这座重镇拿下来再说。

    面对梁州城，李晃可是拿出了十八般武艺，各种不同的攻城器械，抛石机，云梯，攻城车，挖地道，垒土墙各种方法齐用进攻梁州城，但是坚固的梁州城历来都是蜀地的第一道屏障，坚固程度可想而知，当年阻挡了气势汹汹的起义军，保住大雍王朝，现在李晃也不是说拿下就可以拿下的，梁州一座城池困住李晃两个多月，而两个月的时间让郑达恢复了元气，而让李晃的军队成为了疲惫之师。

    在这两个月里王文广经过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日，如果他无法支撑郑达将退回剑门关甚至失去地盘并灭亡，但是他坚持住了，这倒不是他多么忠于郑达，只不过自己的老主人高邺死于李晃的手中，而高邺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他绝对不会把梁州给李晃。在梁州驻守多年的他对于梁州太熟悉了，因此守住梁州城的任务对他来说得心应手。梁州城内

    的所有的人，包括妇孺老人也全部动员起来，但凡拿的动刀剑的成年男子上城墙守城而其他人则是负责照顾伤员，修补城墙。虽然两个月中李晃多次在梁州城墙打出缺口冲入城中，但是都被王文广挡住并且王文广也几次出其不意的打个反击让李晃措手不及。

    两个多月的坚守取得的回报是丰厚的，李晃现在看见这座巍峨的城池屹立不倒，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感叹。而郑达得到兵马粮草的补充，部队也休整完毕，可以对李晃发出致命一击了。他乘着深夜悄悄的派出一支部队离开他的军营。第二天一早郑达便让他的部队火速渡江前去解梁州之围，而李晃一看郑达渡水而来，就在岸边列阵已待，可是昨晚郑达派出去的军队此时已经来到李晃的背后对李晃突然发动进攻，李晃没想到自己的背后会出现敌军，阵型顿时限于混乱，而郑达就乘着这个混乱的时机渡水而来。这一切得谢谢庾寂，这个主意就是庾寂出的，而且庾寂让郑达的那支小部队乘着李晃军队的混乱之际直扑中军，李晃的士兵自然不能让李晃出现一点闪失，他可是大丞相又是齐王殿下，李晃军队拼命去就李晃，谁会顾及郑达的军队，郑达就这样渡过了汉水，也许是上天的相助，在混乱的时候，李晃被郑达的士兵发现并且挨了一刀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足以让李晃手下的人紧张不已，赶快抱着李晃退到安全的地方，而李晃的军队也随着李晃向着后方退去。郑达乘胜追击，很快李晃的撤退成为了溃退一路溃退，而郑达的军队在后面追赶，眼看就要被追上之际，李晃忍着伤痛，带着部队亲自断后与郑达部队作战，用强弓硬弩打退了郑达的追兵，让自己与大部队撤到了关中以及陇右，而郑达由于之前的损失，也不能深入李晃的地盘，打败了李晃之后收复凤州和兴州也就不在追击，回到了成都。

    回到成都之后郑达论功行赏，他这一次可以保住蜀地首先自然应该感谢王文广的拼死守城，因此让王文广回到成都统帅郑达的侍卫亲军，给予辅国大将军的头衔。而给他献计前后夹击李晃涩庾寂则是担任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在后方给他提供兵马粮草的周庄郑达则是让他担任了丞相一职总理政务，在郑达的蜀国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成功的喜悦无法抵过接下来一件事对于郑达的打击，郑达的长子去世了。这个孩子郑达曾经抱有了无限的希望，让周庄教他诗书，并且每当有战事就让他随着自己去前线历练历练，但是就这一次的历练之中，他在追击李晃的过程中，被流矢射中，最后虽然经过精心的治疗，但是任然伤重不治离开人世。丧子之痛让郑达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因为此时的郑达已经年近半百，可谓中年丧子，而且是蜀王世子，就算李晃给他风光的葬礼，隆重的法事也无法弥补自己内心的失落以及对于这个孩子的愧疚。这个孩子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后来郑达从军他便独自一人由姨母照顾，后来郑达发迹成为一员将领续弦再娶，便将这个孩子教于这个新婚妻子照顾，可是总归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再后来郑达坐拥蜀地之后，他的妻儿从西京来到成都，郑达才与这个孩子有了更多的接触，从蜀中请来几个大儒来教他读书，并且让周庄亲自负责这件事。这个孩子是一个聪明的人，学习成绩良好，但是与郑达接触，郑达总感觉他对自己有着一股陌生的距离感。这才决定把他带在身边以此弥补多年来他没有好好尽到的父亲的责任，没想到这个孩子最后死在了战场之上。郑达痛苦之余，愧疚不已，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而蜀国甚至大雍王朝的希望只能交给此时还是一个孩童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