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六章 高句骊叵测 公孙瓒遇刺
公孙先听了关靖的说辞,心中咯噔一下。 想起了爷爷曾经告诫过自己,要记住公孙度这个名字。而如今,这个名字出现,一个跟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好的预兆。公孙先极力的在脑中思索着三国演义里面描写公孙度的章节,可惜他的记忆里有的情节,只是公孙度之子公孙康斩首袁氏兄弟之后,将二袁的头颅送给了曹cao。 关靖看公孙先沉默不语,就没有打扰他的思绪,只是静静的等待。公孙先怕打着太师椅的把手,问关靖道:“先生,你对公孙度此人了解多少?” 关靖想了想,说道:“此人颇有城府,曾任过冀州刺史,因为得罪十常侍而被罢官。哦,听说他与高句(gōu)骊有密切的关系,并且把女儿嫁给了高句骊东明王高朱蒙的次子温祚王子为妻。” 公孙先一听就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心中暗想:难道公孙度要借兵高句骊犯我疆界?这种事通敌卖国的死罪,他都能做的出来吗?不过心中臆测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旋即告诉关靖说道:“先生,家父性情倨傲,小觑了公孙度。你这就返回蓟县,时刻注意公孙度的动向,我让子龙带一千白马义从跟你回蓟县,以防不测。” 关靖点了点头,赵云的本事让他很放心,就算到时候真动起手,有赵云在铁定不吃亏。跟公孙先告辞以后,便带着赵云上路返回了蓟县。 田畴见关靖离去,开口问道:“公子,你可是担心公孙度暗中勾结高句骊?” 公孙先点点头,说道:“知我者田子泰也。正是如此,不过事情已经不单单是表面上这般了,公孙度觊觎幽州已久,此次去见刘虞揭发父亲拥兵自重,必有蹊跷。就算刘虞不管不问,这公孙度也不会安分守己。” 徐邈也说道:“公子不管如何,现在我们都很被动。若是高句骊此番进兵,必将又是一阵战火荼毒,我幽州百姓将再受涂炭。” 田畴很赞成徐邈的说法,由衷的点点头:“疆场上厮杀,不管是校尉府,还是幽州各营都不惧高句骊,只是黎民百姓恐再遭战火之厄。” 二人一起看向公孙先,公孙先也是苦无对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如今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随着公孙瓒的强大,刘虞感觉公孙瓒就像一条鱼,越来越大,越来越滑,越来越抓不住了。公孙度的到来,恰巧让刘虞得到了一张结实牢固的渔网。想用公孙度来遏制公孙瓒势力的发展,甚至将公孙家连根拔起。再公孙瓒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的对刘虞无礼,刘虞终于愤怒了,决定鱼死网破。 随着公孙瓒的行为多次当众打刘虞的脸,刘虞忍无可忍终于上表朝廷,弹劾公孙瓒。而公孙瓒自然也不甘落后,上表弹劾刘虞,说刘虞故意扣下军粮,万一激起兵变,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奏章一部分肯定是落在了把持朝政的张让手里,另一部分被何进拦下,二人的弹劾奏章恰巧都在了何进手里。 刘虞是汉室宗亲不能得罪,而公孙家又想归附自己。思量再三,何进自然是两不相干,任由他们二人去闹。经过这次的弹劾风波,公孙瓒是彻底跟刘虞撕破了脸,带着兵马离开了蓟县,兵驻右北平对蓟县虎视眈眈。 多天过去了,上表的弹劾奏章犹如泥牛入海。刘虞也知道,自己虽是汉室宗亲,可是天子刘宏如今的状态,他心知肚明。朝会都不参与,更别说批阅奏章了。而公孙瓒带兵离开蓟县的举动,也让刘虞心中感到无比的不安。 这天夜里,他与公孙度二人再次密谋。刘虞此时很是烦闷,公孙度察言观色就说道:“如今公孙瓒兵驻右北平虎视蓟县,伯安兄不可不防啊。” 刘虞听闻,脸色稍微平复一些,紧锁的眉头也多少有些舒展,对公孙度说道:“升济兄所言正是我心中所忧,怎奈幽州武将几乎都跟随公孙瓒而走,剩下鲜于辅等将不堪大用,如之奈何啊!” 公孙度胸有成竹的jian猾一笑,说道:“伯安兄,我手下门客得到确切消息,逆贼张纯在徐无山附近出现,公孙瓒不日便要发兵前去清剿。可接这个机会暗中除掉他,公孙瓒身死之事,就也与我等无关了。” 刘虞一听,先是不同意,说这样的阴谋诡计不屑为之。公孙度自然是大肆的蛊惑心地良善的刘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后,刘虞还是妥协了,决定答应下公孙度的诡计。 公孙度为何这般有自信能刺杀公孙瓒?原来不出公孙先等人的所料,他早就勾结了高句骊,若是能高句骊能出兵相助,公孙度就与其平分幽州疆土,而后以幽州为根基,休养生息,最后逐鹿中原,吞并大汉。 而要拿下幽州首当其冲的就是除掉公孙瓒父子,高句骊东明圣王高朱蒙派遣了高句骊最强的刺客,高孺留前来。此人也是高朱蒙的长子,封为琉璃王子。自幼心肠歹毒,极其精通暗杀之术,公孙度之所以有自信除掉公孙瓒,正是因为有高孺留的存在。 这些通敌卖国的勾当,作为忠君爱国的刘虞是无从所知的。可怜的刘虞此时根本不知道已经被公孙度的野心所吞噬。 公孙瓒带着严纲、田楷出兵了,可关靖跟赵云两人依然在赶到右北平的路上。 风雪肆虐,徐无山下的无终县被风雪覆盖。张纯此时已经占领了一个村落,村中之人并没有反抗,而是纷纷献出牲畜、粮食来供应张纯手下的人马。张纯与手下的兵卒杀鸡宰羊,大肆的掳掠了一场,如今正在围着火炉庆功。 是夜,公孙瓒带领人马已然赶到了无终县,如今已经是率领人马进了无终县城,无终县的所有官员都在前后的伺候着公孙瓒,无终县县尉掌握了确切消息,张纯确实出现了无终县境内。 严纲喝了一口温酒,对公孙瓒说道:“主公,待风雪过后,我亲自带领人马去把张纯生擒活拿。张纯逆贼,如今乃是断脊之犬,自然是手到擒来。”随着公孙瓒仰天长笑之后,一众人等洋洋得意的大快朵颐,却不知道风雪交加的夜里,有一双阴狠的眼睛再盯着他们。 翌日,公孙瓒亲自带着人马,将张纯落脚的村落,团团围住。张纯跟一众人马还在睡梦之中,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公孙瓒挥剑示意兵卒杀进村庄,严纲、田楷带着白马营的悍卒就冲了进去,村庄里值守的张纯兵士都死在了弓箭之下。 公孙瓒心狠手辣,传下命令凡是这个村落里的活人都不留活口。这狠劲正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一阵惨绝人寰的屠杀,其中太多无辜的生命逝去。再经过一阵血腥的屠戮之后,公孙瓒如愿以偿的抓到了张纯。 张纯跟他手下为数不多的弥天剑卫正在睡梦之中,就被绳捆索绑。待到清醒过来,看到了凶神恶煞的白马营,张纯才如梦初醒,深知自己大势已去。 严纲、田楷将张纯押到了公孙瓒马前,张纯怒目而视公孙瓒,痛痛快快的辱骂了公孙瓒一顿,而后仰天长笑,公孙瓒是火冒三丈,翻身下马准备亲自手刃了张纯,谁知张纯抓住一个空挡,冲向了公孙瓒的双刃矛,矛头直指胸腔,张纯被刺了对穿,他死不瞑目的瞪着公孙瓒。 公孙瓒冷哼一声,将双刃矛抽离了张纯的躯体,说道:“便宜了这个逆贼,收兵回城。” 风雪渐渐的停了,张纯死了,公孙瓒心中也踏实了。可是,这个村落却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皆是老弱妇孺。这些尸体被大雪覆盖,看不出丝毫的痕迹,可是这阵阵得胜鼓,悠悠的凯旋乐仿佛在哀悼这些无辜的亡魂。 战争史残酷的,不管任何一方的胜利,这种胜利的背后都夹杂着无数亡魂凄厉的怨恨。 公孙瓒将张纯反叛彻底的瓦解,心情大好,旋即犒赏此次出征的将士。无终县城也是热闹非凡,庆祝张纯叛乱彻底的肃清。 这一夜,公孙瓒喝的大醉。再早暗中监视这一切的高孺留也把握住了天赐良机。他蹑足潜踪来到房间前,扔了一颗石头引走一名卫士,而后麻利的解决了另一个,手法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偷偷摸摸的用刀拨动了房间的门栓,进入了房间。公孙瓒丝毫没有察觉,高孺留拿出闪亮的匕首,匕首闪着夺魄的寒芒,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高孺留看着鼾声如雷的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戾气,就刺向了公孙瓒。公孙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醒了过来,身体条件反射的以躲避这致命的一刺,可并没有完全躲过。还是被刺中了,公孙瓒也不是善茬,虽然被刺中,但是踢出一脚还是重重的踢在高孺留的腹部,高孺留躲闪不及,被踹翻在地。 此时被刺中的公孙瓒,捂住伤口,疼的面目狰狞,暴喝一声:“有刺客,快抓刺客。” 高孺留见势不妙,一个鲤鱼打挺就急忙往屋外跑去,垫步拧腰一纵身,便跳墙而走。留下一众急匆匆赶来的兵卒,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庭院中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