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夜曲

    夜曲，一般由爱尔兰作曲家菲尔德首创的一种钢琴体裁，旋律优美，富于歌唱，常用以表达夜的沉静与人的内心抒发，其中又以肖邦的二十一首夜曲是这一体裁最为出色的代表作品。

    此时，夔都郊外的夜晚，可能由于白天难得的明媚天气，今天的夜格外璀璨。月亮高悬，映照在别墅群外环绕的河道，仿若银河环绕太阳系般精彩。

    优美的和旋从别墅群中唯一亮灯的一户传出，如果有懂音乐的人经过，定能听出这是肖邦所做二十一夜曲中，最优美的一首：升f大调夜曲。

    身着银色西装的周正浩坐在宽大的钢琴前，一双纤细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玄力动飞舞，节奏时缓时急，将这首肖邦的名曲展现到淋漓尽致。

    当他敲下最后一个乐符，美妙的音乐在别墅中回响不绝。墙上的老式挂钟时针一颤，指向午夜十二点。

    周正浩轻舒口气，过了半晌功夫，他才睁开双眼，从自我陶醉中醒来。

    音乐，就是如此美妙，他在心中说道。就如同女人与钞票同样曼妙，他又接了一句，大笑着走向钢琴后方的酒柜，从酒柜中抽出一瓶波尔多红酒。

    艳红如血的酒液倾洒在白水晶制成的杯中，周正浩轻轻摇晃水晶杯，凑下鼻息，贪婪深吸一口，美妙的快感涌上心头。

    人生如此多娇，引无数权贵竟折腰。

    周正浩是东夏国的财务大臣，上任不到三个月，贪污的资产已近千万元，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作为管理财务的国家大臣，贪污的数量却是最高。这是一个神奇的时代，好像所有人当官的目的都是为了捞一大笔“工资”，然后功成身退。

    周正浩细品红酒，波尔多无愧“联邦葡萄酒皇后”之名，口感柔顺细致，亦是周正浩的最爱。

    “你来了，”品酒的周正浩没来由说道，他嘴角微翘，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邪异。

    “不愧是当年联邦调查局的组长，实力依旧如前，”霍汉书拍着手从暗影中走出，走到周正浩的身后站定。

    “呵呵，你身上的家伙那么磅礴，我在几公里外就能感应到，你这样太不知收敛，让玄魂局的人知道怎么办？”

    “组长的实力我可是知道的，作为当年调查局黑炎组的第一人，组长可从未失手过，”霍汉书笑了笑，坐在松软的沙发里，点燃了一支古巴雪茄。

    “那都是过去了，如今的我已经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霍汉书，你早已可以取代我了，又何必来找我，”周正浩苦笑。

    “正是因为我早已能取代组长了，所以议长大人派我来，正是为了取走组长您的命呀！”霍汉书起身，目光如炬看向周正浩。

    “虽然我已经老了，但实力还是有的，想在不惊动玄魂局的情况下将我击杀，你好像还没有这样的实力，”周正浩冷笑，语气中全是不屑。

    霍汉书听罢，也不反驳，而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突然低头瞄了眼手上的百达翡丽腕表，指针指向零点十五分，“他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猩红的身影从窗户撞入，破裂的碎片四散纷飞。“萧白”睁着赤红的双眼，死死盯向屋中的两人，锋利的巨爪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轻轻滑过，留下整齐的划痕。

    “组长，让你久等了，”霍汉书狞笑着快速后退。

    “原来这就是你的方法，“周正浩闭上双目，浑身肌rou鼓起，无形的风自然而然环绕他的身周，形成独特的领域，”我知道了，当我加入调查局时，就要想到今天这一天，可当初既然走了这条路，我便不会后悔。”

    “萧白”箭步前冲，速度之快，令周遭的空气都出现音爆，只一瞬间，利爪突进，刺向闭目的周正浩。

    周正浩没有丝毫惊慌，身体向右轻微侧移，“萧白”的利爪堪堪与近在咫尺的**擦肩而过，周正浩右拳直击，狠狠打在“萧白”右脸，“萧白”被打得飞退，重重砸在别墅的白墙上，撞出蜘蛛网般的裂纹。

    “咳”，“萧白”颤抖起身，吐出一口血沫，“不错，你是第一个伤孤之人，”那说话的声音绝不是萧白，声音比萧白更沉稳、凝重。

    霍汉书惊讶，话音震动，“白帝苍云。”

    “看来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苏醒了，”周正浩看着失色的霍汉书，又瞧了眼面前的人形怪兽，摆了一个东夏武术中的起手式，正面对向“萧白”

    “凡人，你惹怒孤了，”“萧白”高高跃起，沿着墙壁向上攀爬，周正浩目不转睛地盯着鲜红的身躯，不敢有丝毫大意，谁都不知道这沉寂了三千年的怪物有什么强大的能力。

    霍汉书紧张看着场内的一切，“萧白”的身影依旧在不紧不慢运动，他却总有不详的预感罩上心头。

    “你在等孤吗？”“萧白”突兀出现在周正浩的身后，利爪挥出，周正浩根本反应不及，连最后看一眼“萧白”的机会也没有，头颅飞起，血液喷洒在雪白的钢琴上，奏出了别样的夜曲。

    周正浩无头的身体保持了十几秒的时才慨然倒地，这次，“萧白”没有急着去吞食尸体，而是看向不远处的霍汉书，“萧白”眼中深邃的目光让霍汉书心中一惊，暗骂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就算是曾经的调查局组长也不是其一招之敌。

    “孤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萧白”疑惑说道，右手指了指霍汉书。

    “白帝苍云，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有些神秘力量的家伙。”

    “别把孤和你等凡人摆在同一种位置，你不配，”“萧白”怒道，又将目光从霍汉书身上移开，看向地上新鲜的**。

    “孤觉得你不想看孤进食吧，”“萧白”猝然回头，狠狠盯着霍汉书。

    “当然，我马上就走，”霍汉书心头一跳，最后瞧了一眼惨死的周正浩。

    霍汉书走后，“萧白”蹲在尸体一旁，嬉笑道：“果然还是有玄力的**美味。”

    大块大块的血rou被撕碎，血沫在空中翻飞，整个大理石地面浸满被鲜血染红，鲜血四处扩散，人或许只有在死的时候，才会知道身体内的水分有多么充足。

    “哥哥，那家伙进食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呢！”天真稚嫩的童音在别墅里回荡。

    “是的，meimei，让我们好好超度他吧。”皮鞋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惊醒了寂寞的夜。

    一男一女长的近乎一模一样的小孩从门口走入，那金雕玉琢的可爱模样让人忍不住抱在手中疼爱。男孩穿着小西装，女孩穿着哥特式的长裙，宛如一对金童玉女，手牵着手从夜空中走出。

    “是谁敢打扰孤的雅兴，”“萧白”震怒。

    “meimei，局里的人真是的，专派我们处理这么恶心的任务，”男孩的脸上全是厌恶。

    “哥哥，让我们用咒术揍扁他吧，”女孩嘟着小脸，煞是可爱。

    听了两人的对话，“萧白”笑出了声，伸手抹尽嘴角的血沫，直视着两个天使般的孩子，“喔，那烦劳你们报上名来，至少这样在你们死的时候不活遗憾。”

    “玄魂局队长级，上官翎羽，”男孩出言。

    “玄魂局副队长级，上官婉儿，”女孩轻声说道。

    “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们另一个名字，上官翎羽话音一顿，缓缓开口，“上官家的天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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