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表面工夫

    肖邦站在芝加哥公牛的球场门口。习惯的听着守门的法尔考的罗嗦。

    他来这里只有几天，但每次进门，都要被这个人罗嗦上半小时。

    肖邦从身体检查完后，就开始在训练馆中锻炼，96－97赛季已经结束，公牛的季后赛成绩是十五胜一负，除了第一场，全部胜利。

    公牛球员都去休假了，法尔考却不能休息，因为他面前的这个人。刚见面的时候法尔考几乎本能的拿起了拳头，在想起交易的时候却本能的换上了笑容。

    肖邦已经是公牛的球员。

    法尔考在继续罗嗦了半小时后，终于给肖邦打开了门。

    肖邦朝他点点头走进球场，脸上从头到尾没有半分不耐烦。

    法尔考显然很满意肖邦的对待方式。

    肖邦在走进球场后，看着已经等在球场菲尔杰克逊却有些吃惊。

    除了开始体检的那一天。他来这里训练已经十多天了，但球馆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没人在这里。菲尔杰克逊出现在这里是件很让他震惊的事情。

    “教练。”肖邦看了会，才慢慢开口。

    “你耐心很好，很少有人能每天都忍受法尔考的半小时罗嗦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菲尔杰克逊笑笑，直接开口。

    “表面工夫而已，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他说了些什么。我只是让自己的脸上不要表达出不耐烦而已。”肖邦笑笑，他并没有敷衍或者说谎，对于拉里布朗，菲尔杰克逊这样等级老怪物来说，任何说谎都只能被拆穿。拆穿都只能给自己减分。

    “那倒是没错，的确只是表面工夫，只是很多人连表面工夫都不想去做。”菲尔杰克逊笑笑：“一个人若是连最简单的表面工夫都做不好，还想做什么别的事情啊。”

    肖邦没有接下去，而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不明白菲尔杰克逊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只是一个人表面工夫做好了，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只能把表面工夫做好，另一个是他觉得在其他人身上浪费半点力气都是件奢侈的事情，他要用全部的力气来对付他想对付的人，肖邦你是哪一种呢？”菲尔杰克逊看着肖邦开口。

    肖邦没有回答。

    “我想你是第二种。要不也不会这时候就来这里训练了，”菲尔杰克逊笑笑：“那么，走吧。”

    “去哪？”肖邦皱眉。

    “跟其他队友一起训练。在一个封闭的地方，所以我也直到现在才知道你早已训练起来了。”菲尔杰克逊笑笑。

    “其他队友？不是在休假吗？”肖邦眯起眼。

    “若是想走的更远，那你就不能有丝毫休息的时间。”菲尔杰克逊拍拍肖邦的肩膀：“对于普通球员来说，休假代表着海滩，美女，享受，可对于真正想要更强的球员来说，休假代表着更残酷的训练。因为连唯一可以缓解情绪的比赛都不再拥有。”

    肖邦看着他。

    “有女朋友吗？给她打个电话，若是她愿意陪你去，带上她。不愿意也交代一声，季前赛开始以前训练才会结束。你有三小时时间去准备衣物。三小时后我会在这里等你。”菲尔杰克逊笑着开口。

    “我明白！”肖邦认真点头，转身离开。

    收拾衣服并没用多久，只是珍妮在准备跟着肖邦一起去的时候，肖邦却笑着拒绝了：“你有你要做的事情，珍妮，我不需要你为我放弃所有的事情，一听我有事把手上的事情全部不管跑到我身边。”

    “有什么不对吗？”珍妮问他。

    “我是怕养成这样的习惯了，以后做事时候老想着会不会有事，然后不专心。”肖邦笑笑：“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把身体养好，我没事的，可以顶得住。”

    珍妮皱紧眉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才点头，看着肖邦离开。

    肖邦走开几步，而后停下回头：“老婆，我出差一段时间，不要担心乱想。”

    珍妮皱紧的眉头忽然松开，看着肖邦重重点头。

    一路回到球馆，站在菲尔杰克逊面前，肖邦开口：“我已经准备好了。”

    菲尔杰克逊点头，带着肖邦坐上车，开向飞机场。

    “一起训练的人，有谁呢？”肖邦在坐上飞机后终于忍不住的问着。

    “乔丹，皮蓬。”菲尔杰克逊回答。

    “还有呢？”

    “没了。”菲尔杰克逊笑着摇头。

    “没了……”肖邦有些沉默的眯着眼。

    “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个的。”菲尔杰克逊笑笑：“人们只能看见两人的强大，可背后的辛苦却没有人可以看得到，”

    肖邦在认真的听着。

    “乔丹是83年进入NBA的，现在是97年。14年时间。成就了乔丹的伟大。只是在伟大下，有一个问题被大家不愿意提起，那就是年纪。”菲尔杰克逊看着肖邦笑下：“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上场时间虽然固定，球打的更加聪明。但谁都无法抵抗时间的威力。他只能用更长的训练时间来维持身体的颠峰状态。从没有一天休息过。”

    “他的确是个伟大的球员。”肖邦点头，谁都无法否认这些。

    “你也很强，NBA历史上的第一个五双，也是唯一一个五双。”菲尔杰克逊看着肖邦忽然开口：“你以后也一定是一个伟大的球员，人们以后说起我菲尔杰克逊，会说我靠乔丹拿下了很多个总冠军，也会说我是几个NBA最伟大的球员之间最重要的教练。”

    肖邦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别怨乔丹可以吗？现在已经是一个球队的队友，以前那些事情可以放下吗？”菲尔杰克逊看着肖邦认真说着：“我不想看到球队内部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出现。”

    肖邦看着菲尔杰克逊，他从没想过一个主教练会跟他这样的新加入球队的菜鸟这样说话，几乎在那一瞬间，他有种不再计较恩怨的想法，只是那种想法在一瞬间之后就消失不见。

    “抱歉，教练，等我拿下六个总冠军之后，我会仁慈的原谅他。可是现在，我宁愿成为他的敌人。”肖邦认真而又缓慢的回答。

    菲尔杰克逊看着肖邦没有开口，直到飞机落地，才忽然开口询问：“为什么是六个总冠军？乔丹只有五个啊。”

    “今年我们也是总冠军。”肖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