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七章 撕逼
殿中三人皆是转身面向殿外。话音落下不久,兰贵妃便从昭阳殿外由黄嬷嬷搀扶着走了进来。殿中三人或屈腿,或抱拳。皆是行礼道:“见过兰贵妃娘娘。” “下官参见贵妃娘娘。”卓夷葭亦是抱拳行礼。 兰贵妃冷着脸,目光扫过殿中,凉凉的落在卓夷葭身上,旁边的孙贤妃跟婉妃看都不带看的。 “你便是流光?”兰贵妃走到卓夷葭的面前,由黄嬷嬷扶着,目光冷漠的落在卓夷葭身上。 听到兰贵妃无甚情绪的声音,卓夷葭应声道:“下官正是。” 兰贵妃没有说话,目光从卓夷葭的面具上往下移了移,最后落在她的官服裙摆上。下摆上的血渍让湛蓝色的官服颜色有些深。 她秀美的眉毛挑了挑,看向卓夷葭,目光又扫过身后已经站起来的孙贤妃和婉妃身上:“本宫让你们起来了?” 兰贵妃的声音很淡,却带着难以描绘的漠然。 孙贤妃跟婉妃皆是一顿,孙贤妃很快低下头,再次屈腿行礼,温言道:“是我逾越娘娘了。” 嘴里平静的说着,眼中的怒意却是一闪而过。快到让人看不清,但却是被卓夷葭给看在了眼里。 孙贤妃一脸的温顺,站在一旁的婉妃却不是。她站直着身子,看向兰贵妃,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鬓发,无所畏惧的道:“jiejie好兴致,来昭阳殿就是为了给我们下威的么?” 嘴上说着话,她的眼里却是挑衅的看着兰贵妃。 她在皇上面前都不用如此,就算是当年的孙贤妃还是皇贵妃的时候,也从不敢给她下脸色。她一个贵妃,凭什么二话不说就想欺负她? 兰贵妃看着婉妃,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身子绕过卓夷葭,走到她面前,轻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宫面前嚣张跋扈。” “什么东西?”婉妃亦是站直了身子,立在兰贵妃对面,不由笑道:“本宫算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呀。” 说着婉妃又抚了抚自己的鬓发:“对了,我可不是小产后依旧是贵妃的jiejie您,你妃位比我大,我是该听您的。” 说着,婉妃敷衍的一屈腿,又自个儿站直:“贵妃娘娘,可够了?” 从兰贵妃小产后,她就看清了,这女子,这辈子也别想生个一儿半女,做主中宫了。大概也不可能被皇上所喜爱了。对于她这个盛宠不衰的人来说,是最不屑瞧的。 兰贵妃看着笑语盈盈的婉妃,面无表情。忽而转头抬高声音喝一声:“来人,掌嘴!” 话音一落,跟在兰贵妃身后的五大三粗的白嬷嬷上前就架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婉妃。 婉妃一边的宫娥內侍就要上前,兰贵妃冷眼一扫,冷幽幽的道:“谁敢忤逆本宫,通通杖毙。” 几个小宫娥瞬间吓得不知该如何做。 兰贵妃自从小产之后,性情大变,杖毙的宫人不知有几。皇上却是从不曾过问的。 “你敢!”婉妃被白嬷嬷架着,这一会儿,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看着兰贵妃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 卓夷葭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殿中的三个宫中地位最高的大腕撕着逼。 婉妃在白嬷嬷的手里挣扎着。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满意的撇了撇嘴。白嬷嬷是三娘的人,是她一个小宫妃能挣扎的了的? “不敢?你以下犯上,本宫有何不敢?”兰贵妃上前,呼上嘴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昭阳殿。所有人都傻了傻。谁都没想到,兰贵妃就这么赤裸裸的扇了婉妃娘娘一个大耳刮子。 婉妃更是傻了,两眼茫然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兰贵妃,打乱的鬓发搭在前面,双眼有些愣。 孙贤妃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往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看着兰贵妃冷着脸道:“兰贵妃,你虽是六宫最高阶位,可也不该如此蛮横!无论如何,婉妃也是正三品宫妃,她犯了什么样的大错值得让你掌掴?” 兰贵妃看向孙贤妃,冷笑了一声:“jiejie也知道本宫是六宫最高阶位的宫妃么,那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本宫?” 卓夷葭看着孙贤妃被一噎,放在一边的手紧了又很快松开。
“虽我阶位低于你,可我也掌管过六宫。知晓宫中嫔妃该遵守的规矩,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皇上责怪么?”孙贤妃站在兰贵妃的面前,厉声的质问道。 兰贵妃看着孙贤妃,嘲讽道:“jiejie不用教本宫怎么做人。你那么会做人,还不是被降了阶品,还不是靠着拉拢婉妃讨好皇上过日子?” 说着,兰贵妃也不待黑下脸的孙贤妃回话,转身便往昭阳殿外走去,路过卓夷葭时,说道:“跟本宫走。” 还架着婉妃的白嬷嬷将婉妃一放,呆愣的婉妃摔在地上捧着脸,看着已经走向昭阳殿门口的兰贵妃,嘴慢慢的张开。 卓夷葭跟在兰贵妃后面,走到殿门口处,不忘转头一看。便捕捉到孙贤妃看着兰贵妃眼中那阴的发沉的目光,和里面夹杂着的些许杀意。 卓夷葭眉头下意识的一皱,转过头很快跟了上去。 殿外,兰贵妃由黄嬷嬷搀扶着,缓步上了鸾撵。 昭阳殿中爆发出婉妃的哭声,越来越大,夹杂着骂声,最后连哭带嚎。 在身后的哭嚎声中,兰贵妃的內侍捏着嗓子高呼道:“贵妃娘娘起轿!” 兰贵妃坐在鸾撵中,听着身后的哭骂声,满意的打了个哈欠,勾了勾唇角。转头倚靠着鸾榻。 鸾撵往昭阳宫外走去,卓夷葭低垂着头安分的跟在一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官服摆上的血渍上。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鸾撵出了昭阳宫,往着御花园穿过,走向兰贵妃的宫殿中。五月深宫杏花开尽,缠绕在后宫墙上的杜鹃开的正艳。一点点一簇簇拥在墙头,大老远便甚觉美丽舒畅。 兰贵妃坐在鸾撵上,倚靠着身后的鸾榻,隔着浅白草绿的轻纱瞧着外头的景色。面上冰冷,没有多余的情绪涌动。似在看那一簇簇开繁的杜鹃,又似透过杜鹃在看墙外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