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就要明朗的情意
齐烁的微笑隐匿了，板着一张脸，表示他现在非常不爽，他走向那个大叔，突然举起手，把那大叔吓得反射性往后退。 “怎么着？还想动手了？”大叔亮出拳头护在胸前，突出的啤酒肚紧张地一抖一抖，有点好笑。 齐烁举起的手轻轻落在大叔的衣服上，他手上还留着未擦干净的面粉，随着他看似抚摸的动作，在大叔身上留下一个个白色的手印：“我当然不会动手。” “但是你也要明白什么是适可而止，说要赔偿你一件新的西装已经是在给你台阶下，不要自以为掐住了我的脖子。”齐烁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回荡在餐厅里。 人们不禁屏住呼吸，大叔也被吓得愣住几秒，然后故作声势地想要寻求场外群众的帮助：“哎呀！大家看看，这家餐厅的老板简直就是黑社会啊，这不明摆着在恐吓我吗！” “恐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怎么能辜负你的期待，你要得寸进尺我也不会让步，我的员工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现在就叫人把监控录像调出来让大家看看怎么样？看看到底是我员工的错还是你自己的原因。”齐烁的眼里闪过一丝怒火。 这该死的男人，他其实将宋念光和他发生碰撞的过程都看在眼里，这男人是故意撞上去的，而且还想揩油，被宋念光下意识挡住了。 先不说这男人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光想到他对宋念光出手他就要气死了，真想把这男人摁在地上揍一顿！非把他肚子打平不可！ 大叔一听，眼神立马变了，有不甘也有尴尬，大厅一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见他这么明显的变化，眼里都带着质疑。 大叔猜到眼前这个男人很可能都看到他做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愿意调监控看，而且这个男人的表情是那么胸有成竹。 他明明是在周围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对那女人出手的啊！怎么还是暴露了！大叔懊恼地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尖锐的眼神。 他气愤地说：“算了算了，有必要调监控出来吗，你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你手下的服务员确实把东西全撒我身上了对不对？西装我可以不要你们赔，但饭钱要免了！” 齐烁笑了一下，将头凑近他耳边：“晚了，西装我不会赔，你的单不仅不会免我还会让你去警察局呆几天，你该庆幸你的小动作没得逞，要不然我会让你躺着进警察局。” 大叔像是被齐烁语气中的冷意给冻伤一般瑟缩了一下，想要开口求和的嘴巴看到他的脸怎么也张不开。 等到人潮都散去以后，宋念光还看着齐烁站在她身前的背影，老板大人不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吧……他明明一直待在厨房里啊…… 齐烁一转身就看见傻呆呆看着她的小女人，他向她身后的厨房走去，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情不自禁拍了拍她的头：“下次不是你的错就不要屈服，大喊大叫，踢打推踹都可以。” 宋念光伸手摸向他触摸过的头顶，老板大人是把她当小狗了吗，她也经常这么拍光的脑袋呢。 “老板大人，你也喜欢小狗吗？”她好奇地凑上去问。 “不喜欢。”他回头看她：“你喜欢？” “嗯，最喜欢了！”她笑得很甜蜜。 齐烁的目光在她脸上定住几秒，嘴角上扬一个温柔的弧度，没说什么就进厨房了。 宋念光嘴巴微张，一定是搞错了吧，一定是她出现幻觉了，老板大人刚才的笑容，和那天对着盘子笑的一模一样！ 都怪那个讨厌的目光，扰得她心神不宁，才会一不留神被别人撞上，她气闷地整理了下自己，继续工作了。 让她庆幸的是，像体谅她似的，那个目光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出现。 齐烁双手撑在水池两边，看着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伸手摸了一个女人的头，这种rou麻的动作以前他看一次就鄙夷一次的…… 但这都不是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自带光效，而且是越来越亮，让他的目光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就像中了邪一样。 难道宋念光会巫术？他忍不住怀疑，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透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里来的巫术…… 他抬起一只手看着掌心，仿佛还能感觉到她柔软发丝的触感，他忍不住合拢手指摩挲着，他现在竟然沦落成了一个偷窥狂。 “老板，你在笑什么？”厨师甲边打蛋边奇怪地看着他。 齐烁听他这么说，用手摸上自己额嘴唇，他笑了？他为什么要笑，但是好像真的有点弧度…… 发现自己笑了以后，就像碰到了他身体的什么开关，他控制不住地笑。 她对他露出的笑容，可爱得要疯了。 齐烁就这样神不守舍地继续忙碌，脑子里隐约明白自己现在变化的原因，但是他还不够确定，他需要做些什么来最后确认。 只有确认了，他才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该怎么确认呢…… 下午两三点是客人最少的时候，因为这个时间人们的肚子往往都是饱饱的，宋念光终于有了一丝闲暇，她看了看大厅，只有几桌客人。 好笑的是这些客人竟然全是情侣，就像约好了一样。 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休息，看着窗外不断擦肩而过的行人，有些惆怅。 因为每当空闲下来一个人的时候，回忆总会把握时机蹿出来，让人很不愉快。 齐烁看见没有新的菜单传过来，知道是没什么客人了，他活动了下脖子，想去大厅看看那个自带光效的小女人在做什么。 走到大厅，怎么全是情侣……忽略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的女人传来的热切的视线，他锁定那个在窗边的身影。 正想朝她走过去，这个时候，有一桌情侣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诶，亲爱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呀？”女人好奇又期待地问坐她对面的男人。 “嗯……是在我眼里你会发光的时候。”男人说。 女人笑了起来，明明很开心却又故意表现得很不相信：“我怎么可能会发光嘛！你在骗我！” “没有啊，你可能在别人眼里不会发光，但在我眼里会，所以我才注意到你明白吗？”男人捏捏女人的脸一脸宠溺。 齐烁身体有些僵硬地停住走路的动作。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女人又问。 男人这次想了一会，像是正在找一句简单的话来表达自己，他说：“是我第一次拥抱你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抱着你才明白了想要拥有一个人的感觉，让我很激动很幸福。” 齐烁的身体彻底僵硬，如果照那个男的说的一样，那么想要确认就必须去拥抱对吧，他看着正在看窗外的女人，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粉红色，眼神湿湿的亮亮的。 他竟然开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