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独上峨眉（下）
就在周芷若好奇间，演武场下的山道上，出现一道人影。 夕阳下！ 成宇在夕阳下。 夕阳下只有他一人，天地间仿佛也只剩他一人。 通往峨眉派的山道，在附近的高山的阴影下，失去了颜色，显得寂寥幽深。 成宇也一样，犹如一个独孤剑客。 他长发如瀑，随风而舞。 他长剑如镜，映射夕阳。 他脚步沉稳如山，不快不慢。 他一步一步，踏着幽长的山道而来。 周芷若失神了，看着这一人一剑，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世剑客。 一人一剑，便可行走天下！ 灭绝万古不变的死人脸也微微有些动容，不愧是能说出剑道境界的人。 也不知道，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丁敏君眼中只有怨毒，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得罪了欧剑锋和张三丰。 只知道装神弄鬼的无名小辈！ 静虚眼中异彩连连，当日剑坊见他，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今日却已经让隐隐有着峨眉第二人的她都看不透的意味。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成宇不知晓山上之人的想法。 他一路走来，为了给自己鼓足勇气，心中不停想些和自己此时类似的事迹，激励自己，他想到了乔峰独闯聚贤庄，想到了陈真只身踏入道虹口，想到了关羽单刀赴会…… 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态，也渐渐变得越发自然，神情也越发的平静，步伐越发平稳。 虽千万人，吾往矣！ 成宇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他只感觉自己很喜欢这种状态，想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道的尽头。 灭绝内力深厚，视力极好，人影还未接近，灭绝便看清了来人模样。 二十出头，虽然不是英俊潇洒，但也长得堂堂正正，器宇轩昂，长发披散，又显得有些放荡不羁。 正与邪，糅杂在一体，却又如此和.谐。 和祖师所说的那人，气质倒是有些相像。 只是他眼中空寂，少了几分神采，让远处灭绝微微皱眉。 转瞬，灭绝又是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 没错，成宇也不知为何。 当生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态后，他原本一直无法理解的独孤九剑突然有了感悟。 只有抛弃畏惧之心，才可能悟出这独孤九剑。 有了顾忌之心，又如何能明白只攻不守的境界，又如何一往无前。 拨云见月，成宇原本许多疑惑，如烟消雨散，剑法更甚从前，双眼也开始变得明亮，璀璨如星，剑意盎然。 也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峨眉派主殿前的广场了。 这里足足有数十位峨眉弟子站立于旁，恭敬的看着广场中心的五人，或者说五人中的灭绝师太。 成宇没有见过灭绝师太，但仅仅是一眼，他就认出了灭绝师太。 原本因为原著，有些害怕这灭绝师太的成宇，此时却是神情平静，不失礼数也不显奉承道：“晚辈成宇，见过师太与众位师姐。” 江湖中人，大多以年纪论辈分，就像张三丰和郭襄一个辈分，他的弟子也要叫灭绝一声师太，而灭绝又要尊称张三丰为真人。 所以成宇这一声招呼，也没错。 “大胆，见了本派师尊，也敢不行礼。”丁敏君开口骂道。 成宇正了正身，不为所动。 “成少侠果真是少年英雄。”灭绝抬手示意丁敏君不要说话，仔细的打量了眼成宇，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不敢。” 成宇被灭绝看得很不自在，心底冷汗直流，暗想：这老尼姑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是自己英俊潇洒的面容让她想到她那死去的师哥吧？ 灭绝要是知道成宇这般腹诽自己，估计直接就倚天剑招呼成宇了，可惜她可没本事看透人心。 “你那日襄阳城落了我峨眉派面子，这重剑，贫尼是断断不能轻易给你。”灭绝开口道。 却把一众弟子的下巴都惊到了地上，周芷若也好奇的看向灭绝，师傅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冒似除了对自己，师傅就没给人好脸色过。 “晚辈听江湖人说峨眉派要求在下来峨眉比剑，比剑胜了，才可以拿回自己的剑？”成宇非常不要脸的把自己散布出去的谣言说成是峨眉派流传出去的。 “你若是胜了，剑便拿回去吧，若是败了，可要遵守诺言！” 灭绝诺言两个字咬得极重，她哪里看不出这谣言是成宇散布出去的，也不点透，反正她不相信成宇能胜，到时成宇还不乖乖留在峨眉。 “敢问师太是何比法？”成宇开口道，心中却不断吐槽：这灭绝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居然还想留我在峨眉派，简直日了哈奇士了，还好我过几天就要回归了。 “这是我大弟子静玄，你们之前见过，你先胜了她，之后我再安排两场比剑，若是都胜了，剑还你便是。”灭绝非常不要脸的说出了规矩。 周芷若闻言，惊讶的看向灭绝师太，自己师傅居然这般看得起成宇，第一个出手便是本派第二高手。 对于成宇，周芷若也愈发好奇，这人除了刚刚出来时看起来不错，也不见得有什么特殊的，师傅为何如此看重他？ 殊不知，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往往是从好奇开始的…… “看来师太是想收个打杂的弟子了。”成宇沉声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灭绝是铁了心要自己输，居然还车轮战，名门正派的脸还要不要？难怪只让自己一人上山。 自己第一战对手就是峨眉派第二高手静玄，后面还有两次比剑，除了灭绝难道还有外援？ “姓成的，你若是怕了，就直接去打杂就是了。”丁敏君站在后面，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 “我就是个打杂的，也比你个丑女强上百倍！”成宇本来就不爽灭绝毫无公平可言的比剑，见丁敏君往枪口上撞，当即骂道。 “你说谁是丑女！” “敏君！”灭绝冷冷开口道。 丁敏君本来还要回骂成宇，可是灭绝一句话却让她如坠冰窖，师傅这是怎么了，居然维护这个成宇。 “不知成少侠意下如何？”灭绝再次开口道，语气却不容拒绝。 “哼！那在下就斗胆见识见识，峨眉派的剑法了。”成宇也是被逼出了火气，既然如此，就和她峨眉派战上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