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卑鄙的我（3）
聚读书会是一家坐落在城市居民区边缘的咖啡厅。这在2026年绝对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地方。这家咖啡厅几乎都没有招牌，临街铁栅栏内是一个小院子，一条坑坑洼洼的红砖路通往木框的、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形的玻璃门。推门而入，立即被满墙通天落地的书架以及满满当当的上万本书所震撼。在这个普遍电子视觉的时代，连看电子书的人都很少了，至于纸质书，除非是极端恋旧或者生活非常复古的人才会购买。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物以稀为贵，这一屋子祖败之主要靠收废品得来的图书，集中到一起，反而成为了文艺青年或装逼达人心目中的圣地。更何况，聚读书会还是这个城市唯一一家出售纯手工咖啡的店铺。所以虽然收费不菲，成本低廉，生意却相当不错。最起码靠这么一家几十平米的小店，就可以轻易维持祖败之和石心品质还算不错的生活。 而今天，祖败之走进聚读书会之后，石心立即拿出了一把黑黝黝的大砍刀，对着祖败之的头猛然砍了过来，同时还大吼着: “我要砍死你个败类！” 祖败之见状丝毫不乱，身体微微后退，左手一伸，竟然徒手就握住了石心砍过来的刀刃！同时微微皱眉说:“你这堂堂一代刀王，就这点功力么？真失望呢……” “什么？徒手就拦下了我这可以砍开坦克的一击么？！”石心一脸吃惊状，眉头紧皱说:“莫非你就是那传说中的……” “不错！就是我！”祖败之一脸狞笑:“我就是那‘龙行天下渺无痕，凤鸣九州影如诗。侠义肝胆都不管，单手撸遍不平事。’的姓祖名宗的金刚铁手祖败之！” “纳尼？是你？居然真的是你……”石心一脸震惊到无可附加。就在这时候—— “我说你们俩！这个橡胶刀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话说这样中二的对白，你们俩成年人不觉得害臊吗？我听着尴尬症都犯了！” 一个梳着马尾的小姑娘出现在门口，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祖败之和石心说。 祖败之闻言眉峰一耸，眼珠转了转，深吸一口气:“什么？橡胶刀？不可能！难道……刚才那一招已经破开时空，让我来到另一个位面了么？” “你俩有完没完？”那个小姑娘翻了翻白眼，对这两位老板充满了无奈。她一把推开挡道的祖败之，走进厨房里面。 这时候祖败之和石心也收起了架势，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祖败之朝着厨房大喊:“小婉，煮一壶咖啡！” 石心把那把橡胶仿真刀靠在书架上，也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婉儿姐，再烤一炉蛋挞！” 接着，这俩货就面对面翘起二郎腿，一脸享受的样子。 厨房里的那位婉儿姑娘隔着厨房的水晶珠帘对着二人竖了一下中指，嘴里无声地叨咕了一句，戴上围裙，开始了忙碌。 这位婉儿姑娘是聚读书会附近的一所电影学院的研究生，在聚读书会勤工俭学。虽然这两位年轻的老板中二又离谱，不过每天只是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上班，给的薪水相当不少，所以她对这两个家伙也只能忍耐。 “我说败哥啊，有个事……”石心安定下来，注视着祖败之的双眼问:“你认识一个名叫白莲花的网友么？” “不认识。”祖败之面无表情地回答。 “真的不认识？回答这么快？你再好好想想？”石心一脸认真连环问。 “你是说，那个在网上把自己P的又白又瘦，波涛汹涌、身材高挑可实际上又黑又胖，身高不足一米五的高中生么？”祖败之思索着反问。 石心眼睛放光，一抹血丝在眼睛中浮现:“对！就是她！” “不认识！”祖败之矢口否认。 “真不认识？那就奇怪了。”石心眼睛冒火，咬牙切齿地骂:“也不知道哪个魂淡，在网上撩妹撩到了这个白莲花，一通勾引还逗着人家小姑娘跟他***结果看完了人家就拉黑！这也就罢了，那魂淡居然用的网名是我的名字，而且还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你说干这事的人是不是该乱刀砍死？诅咒他上大号忘带纸，玩游戏PK掉线，新婚之夜不举……” “嗯，是很过分。”祖败之点点头认同着:“不过你怎么知道？” “喵了个咪的她今天上午找到聚读书会来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石心大吼一声就朝着祖败之扑了过去，俩人扭打在了一起。 “猴子偷桃！” “哎呦！二龙戏珠！” “我擦！你好下流！夜叉探海！” “我去！我兔子蹬鹰！” “噼里啪啦……扑通……” “嘭！嘭！哎呦呦……婉儿你干嘛？” 就在两人打得桌布凳子东倒西歪的时候，俩人头上一人被小婉用勺子敲了一下，顿时愣住，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看着一手拿不锈钢勺子，一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小婉姑娘质问。 “你们俩，马上把这里恢复原位。不要想让我收拾！否则我马上哭着辞职！”小婉看着满地狼藉怒发冲冠地喊。 “姑姑，你不要生气，过儿知错了！”祖败之立即换上一副乖巧的表情爬起来说。 “是啊姑姑，过儿不敢了。”石心也有样学样爬起来满脸真挚的表情。 小婉以手附额，有点绝望地转身回厨房，嘴里语气冰冷:“马上收拾好，一个小时内不要和我说话，否则我马上哭着辞职！” 祖败之和石心老老实实把桌椅收拾好，然后对面端坐，这时候小婉一言不发地把咖啡端了上来，俩人动作完全一致地双手端起来喝了一口，再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香！” “对了败哥，寐界的那个游戏昨晚公测你玩了吗？”石心问。 “尝试了一下，还不错。你怎么样？”祖败之反问。 “我昨晚试了三个难度模式，都是选择的快速。带感和紧张模式还行，就是那个绝望难度，太BT了！我连续玩了九场，挂了七场！”石心一脸沮丧地回答。作为游戏cao作天才的他，这个打击可真不小。 “对了！”石心突然伸手拍了一下桌子，两眼放光地对着祖败之说:“你知道今天中午，寐界公布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