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西湖谋杀案(7)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夹道口，挡住了祖败之和紫夜瞳的路。 “收起枪，来的是个高手。”紫夜瞳用极低的声音提醒祖败之，而后朝着那个人走去，同时大声说:“我们听到有异动，就跑过来看。你是何人？” “唱湖亭苑护卫。” 对方毫无情感地回了一句，身体微侧，让开道路:“两位请跟我来。” 祖败之和紫夜瞳见对方并没有过分的举动，就跟着这人走向了品茶坊。很快，吴畅优也跟着一名护卫到来。就在三个人见面的一瞬间，系统提示音也随之响起: 【主线任务第三阶段】:在天亮之前，查明杀害琴女寰怡的凶手。 【支线任务】:猜测出唱湖主人真正身份。 …… 陆陆续续，其他人也都从各处汇聚到这里。唱湖主人和苏轼、张先最后到来，三人面色极为不好，尤其是唱湖主人，那肥胖的身躯几乎半瘫软，由两名护卫左右搀扶着。 东坡居士朝着在场诸人拱了拱手说: “诸位，非常抱歉，就在一炷香之前，唱湖亭苑的琴女寰怡在其闺房之内被杀害，由于情况未明，凶手毫无端倪，为了大家的安全，请诸位暂时留在内书房不要离开。” “哎？大师兄呢？”吴畅优突然看着众人问。 “他没有跟你在一起么？”紫夜瞳秀眉微皱，疑惑地看向吴畅优。 这时候，那个最早发现祖败之和紫夜瞳的护卫走到众人面前，先朝着大家深深作揖，当他抬起头来，双目之中精光一现，锋锐无比: “诸位老爷大人，鄙人是唱湖亭苑护卫长，裴辕珅。今晚在内书房发生如此残忍凶案，鄙人责无旁贷，明天自会接受主人惩罚。不过此时此刻，鄙人认为，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 “找出凶手就赶紧去，在这里扯什么臊！” 那布衣中年人不悦地说，显然他对于被软禁于此颇为不爽。 “龙大人，请容小的向您禀告一二。”裴元坤朝着那前余杭县令再次拱手说到:“您有所不知，这唱湖亭苑，有内外两层护卫。外围护卫负责守卫唱湖亭苑外墙，每隔五丈一人，昼夜两班，均为三阶武士……” “嘶……”那位龙大人吸了一口凉气，面色一变问:“三阶武士？你不是说笑？我余杭县衙也不过两名三阶武士而已。” “我家主人身份特殊，这是朝廷规制。”裴辕坤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继续说到:“外墙三阶武士共六十四名，日夜各由一名二阶武士节制。所以，莫说普通百姓，就是一般蟊贼，也无法潜入这唱湖亭苑。” 龙大人双目有些发呆，茫然点头说:“这般防卫，恐怕什么样的贼人也无法潜入……” “诸位不知，唱湖亭苑真正的防卫力量还在这内书房。内书房里，并无一人身负武功，下人均为十六岁至十八岁少女。而这内书房的院墙之外，则由在下带领十二位二阶武士日夜防守。”裴辕坤虽然动作和语气都极为谦恭，可是他身上始终有一股特殊的气场，给人的感觉不卑不亢。 “裴护卫，你说这些有什么深意么？”坐在唱湖主人身边的张三影这时候开口询问。毕竟这些访客里，他的年纪最大，七十多岁的老人，突然遇此惊变，精神上明显委顿了很多。 “张老大人，小人之所以说这些，是想说明，没有贼人可以从外面突破这内书房的防卫！”裴辕坤低头回答。 “我等不懂……”两名灵隐寺的和尚和张三影同样一脸茫然。 “他的意思是，凶手既然不可能突破内书房外墙防御进来，也不可能出去。那么，凶手仍然留在这内书房之中！” 祖败之这时候一步跨出，站在了大家面前，纸扇“唰”地一声打开，在胸前轻轻摆动着说:“亦或者……凶手就是我们之中一人。” “你说什么？” “岂有此理！” “信口雌黄……” …… 一时间，这品茶坊内诸人都表情大变，或震惊，或恍然，或恐惧，或愤怒。 看到大家的反应，祖败之像是很满意地微笑点了点头说:“我相信，在座诸位，每一个都有嫌疑——当然，包括我自己。您说是吗？裴侍卫长？” “这位祖先生，听您之言，似乎对今晚发生之事，有所见解？还请不吝赐教！”裴辕坤听祖败之这么说，正好顺杆爬。 “赐教不敢当。”祖败之朝着大家抱拳转身，而后合上纸扇，在手上轻轻拍打，同时脚下来回踱步说:“这种时候，我想裴侍卫长已经从外院调来护卫，把内书房围得虚恭都跑不出去了，同时也命高手进入内书房各处细细搜索了，对吧？” “正是。”裴辕坤眉头微皱，对祖败之词语意思之粗鄙有些意外，不过依旧保持了恭敬。 “那么，如果经过搜索，没有发现凶手隐藏在某处，就说明，凶手就在这屋内诸人之中。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所有人证明自己在寰怡小姐遇害的那段时间不在现场。裴护卫长，你可查过寰怡小姐的尸体，能否确认遇害时间？” “不超过半个时辰。”裴辕坤回答。 “嗯，这就好说了。那么，从我开始，大家都说说自己半个时辰之前身在何处，何人可以证明。无法说出的，或者说出无人可以证明的，自然就是最有嫌疑之人了。” 祖败之环顾了大家一圈，脚下持续踱步说:“小生我，自从来了这内书房之后，先在这品茶坊内，第三张茶台之上饮茶，大约两炷香时间，那紫衫姑娘可以作证。” 大家随着祖败之的手指方向看去，原先在那茶台煎茶的紫衫少女微微点头。 “而后，小生又去了琳琅阁。在其中逗留约一炷香时间。琳琅阁的几位姑娘都见过小生，当可作证。” “而后，小生又前往鉴书楼，毕竟是读书人，见书如痴啊……”祖败之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说:“于是小生在鉴书楼沉迷于那些珍稀孤本之中，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时辰，我想鉴书楼的姑娘都可以为小生作证。” 鉴书楼的几名女子正在角落里，见裴辕坤看过来，不由得纷纷点头说:“这位公子确实是在鉴书楼‘看书’看了半个多时辰。” 她们没说的是，这位古怪的公子，真的只是“看”书，拿起每一本来，都只是呆看半晌，几乎没见他翻来过任何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