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撞破
马明玉本来是奉马明轩之命出来跟庄灵露交待今天需要联系和接待客户名单的，刚才蒋弘远那番话恰好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她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舒若岚，冷冷地说了一句：“原来公司的制度也是因人而异的。” 她的话音刚落，庄灵露已经是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情况，副总的meimei公然挑衅总经理，闹得是哪出啊，她知道蒋弘远虽然平时对大家也是彬彬有礼的，但他骨子里带着一股高冷的气息，如果把他给惹急了，只怕是不好收场，她已经在犹豫着要不暗中打个内线，让万金油的副总出来救一下场，但前台本是一个开放的地方，想做点小动作，似乎也不容易。 这时，只见蒋弘远挑挑眉，不温不火地说：“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IT本来就是一个新生的行业，如果一味的墨守成规，肯定不是能有好的发展的。”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们都可以不用按时上班了？G市的交通那么差，总是塞车的，我们迟到了也很正常啊。”马明玉很不服气地接话。 蒋弘远这时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地笑容缓缓说道：“小玉你有副总的专车接送，如果你迟到了，意味着明轩也要迟到，明轩主管公司内务，是众人的表率，迟到的影响确实不大好。” 正在办公室里面看报表的某人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心里默念，大清早的，招惹谁了，就这样被人惦记上了！ 这边马明玉一时间哑了火，蒋弘远一边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继续缓缓说道：“其实如果偶尔迟到一次，我是不会计较的，只要工作有效率，那一分半秒的算得了什么，但一定要知道规是圆矩是方，有规矩即成方圆。” 舒若岚坐在办公室里，完成了蒋弘远交待的工作后，又开始无聊发呆了，现在公司上下，除了跟加拿大的蓝亮公司（就是前面提到的“bluebright”公司，因为英文名有点拗口，舒若岚在公司的内部文件上，已经直译为蓝亮公司）合作开发游戏的项目外，重头戏就是讯腾的智能屋的投标工作了。 但蓝亮那边的合作细则已经出来，程序部现在就是细则的要求下，把之前已有雏型的游戏根据双方谈好的细节进一步的开发完善，而且讯腾虽然招标还没有开始，程序部就在忙着准备智能屋雏型的框架，只等着那边投标书下达，再根据里面的细则来完善。 一句话，现在公司里最忙的就是程序部，至于舒若岚，马明玉这些文职性的工作，刚好就处于了一个空档期。公司现在最常见的一种情况就是两位老总作为公司的主程序员，一天到晚埋头在电脑前写引擎，码代码，而他们的两位副手反而是闲得发慌，喝杯茶，上上网，一天就溜走了。 术业有专攻，两个文科的女孩，是无法明白那一行行看似不相关，其实紧密关联的字母的含义的，而且出于保密的考虑，他们也不会让无关的人员来接触到这些公司的核心机密。 马明玉没有所谓，她在静静地等待着一展身手的机会，哥哥马明轩已经告诉过她，讯腾那边的标书出来后，单是翻译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是她在蒋弘远面前最好的表现机会，上次舒若岚翻译出错的事，她已经是大大地长了一回脸，这次一定要继续努力。 而舒若岚就没有她那样的淡定了，她还有两本小说需要更新呢，今天晚上是一定要把新文写出来，等到凌晨十二点一过，就开始发文，争取最大的主动性，如果能赢取奖金，自己至少可以还上一部分魏澎的医疗费。而公司里的上班时间，似乎真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她的心思一动，再回头看看埋头在电脑前写程序的蒋弘远，他工作的样子也很帅气，十指在键盘上跳动，优美得有点像键盘上的舞蹈。但此时的舒若岚，并没有多少心思来欣赏这些，她的心思开始活络了，早上不是隐约听他说过，在IT公司里做事就是要灵活嘛，现在与其坐着浪费时间，不如自己先写上一章小说，晚上更新的压力就没有那样大了。 她偷偷地打开了办公必备的WORD文档，开始写小说了，她的十指也开始在键盘上或徐或急地跳动着，中间，她还回头看了马弘远一眼，只见他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奋战，一个章节在紧张的气氛环境下准备收尾结局，意外却总是不期而来。 办公室的门被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舒若岚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请进！”电脑上的文档已经准备结束了，但现在来人，她还是心虚地想先把文档关了，毕竟她的位置就对着门口。 右上角的叉刚点上，上面弹出了一个提示框，“是否保存对文档的修改”，舒若岚正要点是，就在这时，一个如晴天霹雳的声音响起来：“上班偶尔迟到，算是不拘小节，可以原谅，只是上班做私事，也算是提高工作效率？” 舒若岚真的被突然进来的副总马明轩给吓到了，手一抖，点在了不保存的按键上，就这样，刚刚码了一个多小时，三千字的章节瞬间灰飞烟灭，没有再给她留下一点的痕迹。 舒若岚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迅速打开公司的网站，又去拜读关于极致的发展历程，马明轩看了她一眼，继续严肃地说：“上班就该有上班的样子，上班做私事，是公司里一向不允许的，对其它人的影响也极坏……” 马明轩是主管公司内务的，公司里上班的纪律，自然都归他来管，即使舒若岚现在是总经理的助理，也不能例外，说到底，他还是她俩的面试官，人都是他招进来的。最重重的是他越来越无法容忍某人对舒若岚无底线的纵容了，这回算是逮了个正着。 整个过程，蒋弘远只抬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她慌忙中来不及保存就关闭了文档，但他没有说话，毕竟马明轩说得也在理，就算要护短，也不能护得太明显了，要不，这公司里以后还怎么管理！ 舒若岚依旧是低着头，不停地在道歉说：“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马明轩批了好一会，看着她认罪的态度还好，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才向着蒋弘远的办公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