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只为多看你一眼
时间缓缓流逝，天气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学校很快就要开学了。 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面，教育问题绝对是重中之重，从古至今，望子成龙这个心态是亘古不变的。 李建国作为一个长年坐冷板凳的小官僚，暂时看起来是没什么前途，不过这样一来，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关心子女的学习问题。 读高中前，李志勇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从小学到初中，他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 中考过后，在知道李志勇考得不错后，李建国觉得孩子应该放松一下，也就放了羊。 突然闲了下来，李志勇跟着几个死党发疯似地的玩，似乎要把即将逝去的童年给追回来。 直到有一天，他跟死党偶然闯进一间小书店，然后租了几本武侠小说回家。 作为一个玩笔杆子的办公室老板凳，李建国起初并不反对孩子看一下小说，只是没想到李志勇从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居然疯狂地看了整整一个暑假，可以说是看的天昏地暗。 李志勇整个人的魂都给金古黄几位大侠的书勾走了，连福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都是死党罗斌给顺手领回来的。 高中了，因为中考考的不错，李志勇进了重点班，这里都是精英。 只是李志勇依然是小说不离手，最劲爆的时候曾经有过一天看完十本书的辉煌战绩。 自然而然的，李志勇的成绩一落千丈。 期中和期末考试是要发成绩单的，还得整个班排名。 第二十五名，第四十名，第五十五名……，李志勇的排名就沿着这条下划线一直往下落，最后在班级垫底不动了。 要不是那个时候还没实行末位淘汰制，李志勇早被扫地出门给淘汰到普通班了。 考到第二十五名时，李志勇被老爸老妈臭骂了一顿，等到了第四十名，就是“啪！”的一声，李志勇生平第一次挨了打。 此后，为了考试成绩，李志勇可没少挨打。 再后来，李志勇都不在乎了，只要是老爸李建国一做打人的架势，他就往外跑，等到晚上老爸气消了，他才跑回家。 1990年还没有那么多关于教育的书，不然李建国顾凝文也就会明白李志勇这个时候正处于叛逆期。 李志勇让人失望了，在教育儿子的这件事上，李建国感到非常的失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明明很优秀的孩子变成了个小说迷，李建国和顾凝文两人肯定也很是生气，不过孩子大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依然没任何效果。 要不是李志勇的meimei阿兰一直都乖巧听话，李建国和顾凝文都要给这个儿子给气死。 家里只要说到李志勇的学习问题时，就没有了欢笑声。 恨铁不成钢也好，虎毒不食子也罢，等到李志勇读高二的时候，李建国可以说已经是放弃了，他跟妻子顾凝文商量着等李志勇毕业后就给他找份工作。 “算啦！等他毕业了给他安排份工作，能养活他自己就行了，我不指望他能养家！” 那个时候，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的人非常多，李志勇的命运似乎也就这么决定了。 从李志勇家庭情况看，这是件好事，李志勇也觉得很好，至少老爸再也不会就他的学习问题絮叨了。 谁知道，等到了高三的时候，晚熟的李志勇总算是看明白了小说里的那些男欢女爱，这家伙情窦初开了。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也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那次的在教室转角两人差一点相撞，也许是那天的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雨，在那一瞬间，它突然绽放了。 只一眼，李志勇就呆住了，他从来没觉得一个女孩子可以长的那么好看。 真好看！ 从那以后，李志勇再也没心思去看什么烂小说了。 李志勇的心里全是那女孩的身影！ 李志勇恋爱了！ 也有一个说法叫单相思！ 人家女孩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作为那种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学习还超好，一直就是一名学霸。 整个高中一直有一群苍蝇围着她嗡嗡转，可她********全都扑在学习上，谁都没搭理。 女孩跟李志勇一个年级，但不是同一个班，只到高三文理分班的时候，两人才会短暂的在同一个班里。 当初课间的时候，李志勇最爱干的事，就是站在走廊上，只为每天能多看她一眼。 通过课间偷听女孩跟人的闲聊，李志勇终于得知，女孩是要考京大青华的，目标是整个华夏的最高学府！ 李志勇这货，全然被美女给蒙蔽了心灵，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现状，居然立志要追随女孩的足迹。 他想着自已要是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那就有机会了。 于是，李志勇以惊人的毅力开始给自己补习。 从高一的课程开始从头再学习！ 只是莫要忘了，此时距离高考还没到一年的时间了。 晚啦！ 真是晚了，李志勇也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没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把三年的知识学得多好。 等到高考结果出来，李志勇连个大专的分数线都没上！ 不过李志勇并没有死心，他觉得他还有机会，如果能在复读一年后考上女孩同一所大学，一样还有机会。 就因为这，李志勇可以说是卧薪尝胆又复读了一年。 只是，京大青华并不是通过努力就能够考上的，还要看天分，他最后也只能考上个当地的一本。 从此后李志勇的人生轨迹跟那女孩再没交集，听说女孩在美帝那边获得了博士后，三十多岁才找了个华裔嫁了出去。 而李志勇上完大学后，在老爸的安排下，回到福县当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公务员，再然后，就是发生在李志勇身上的那些不幸了。 走在去往福县一中的路上，回想起前世自己的高中生涯，李志勇不禁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实在是太挫了！ 身后传来一阵“叮叮叮”的自行车铃声，李志勇闪到路边，扭头向后看了看，突然有些懵了。 时间在这一刻凝住了！ 是她！ 还是那一袭白纱裙，还是那一头马尾辫，就像一个掉落人间的天使般，文琴骑着她那辆女式自行车出现了！ 隔得有点近，李志勇仿似可以闻到了少女身上有一股清新的芬芳。 “嗨，文琴，你好啊！” 少女明显愣了愣，随后脸色严整的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再用轻不可闻的音量回了句：“你好！” 骑车的速度当然要比走路快，少女明显没有等李志勇一起走的意思，一错身，两人就这么一先一后进到学校里。 很快就上课了，目送着少女走进她的班级，李志勇也坐到教室里，装模作样的拿笔在那里划拉。 其实他不用装，没人会觉得他还有什么希望，在老师和同学眼中，李志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老师觉得李志勇就一样好——从来不去打扰别的同学学习。 这绝对是差生中的好典范，碰到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学生，对于这个升学率代表着一切的年代，对老师来说当然是个不幸，可这个学生不会带坏更多的同学，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别的同学都在认真的听课做着习题，李志勇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干嘛了。 坐在李志勇旁边的死党罗斌扭头看了一眼今天怪怪的李志勇，悄声问道：“你怎么啦？” 李志勇没回答，其实他的心思根本没在课堂里，此刻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着啥。 一直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李志勇才结束他的神游天外。 也不管罗斌叫他一起上厕所的话，李志勇快步起身向教室外走去，然后站在走廊上靠文琴班上的那截栏杆处。 从这里可以看见教室里的文琴。 偷偷的瞄了一眼少女，真是好学生啊，文琴正在埋头做题。 在她身边有好几个男生正在大侃特侃，显得自己懂的很多那样。 可惜，这些苍蝇没有一个能一亲芳泽的。 整个高中时期，文琴没有对任何一个追求者有过一丝的松动，从来没有。 现在自己真的回来了，那自己能不能趁着这段和文琴还有交集的日子和她发展一点什么呢。 就这样悄悄地盯着少女的背影，李志勇又有些神游天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