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彩票捡漏
钱是英雄胆。 李志勇现在身上只有可怜兮兮的一百来块钱。 九〇年的物价还是非常便宜，这一百来块平时零用是够了，但要想做些什么就远远不够。 该怎么赚钱呢？ 那些国际大事离李志勇天远地远，有机会他也利用不上。 这一天李志勇在家看着电视，一边思索有什么赚钱门路时，一个扎着两条羊角小辫瓜子脸蛋的可爱小萝莉，陪着阿兰一起走了进来。 “大勇哥，我要看动画片！”小萝莉一见到李志勇，便笑嘻嘻地向李志勇提出要求。 小萝莉是阿兰的同班同学，尹姨的女儿王珊。 尹姨名叫尹婧，是福县人民医院小有名气的大夫，一直都是老妈顾凝文关系非常亲密的好姐妹，上次李志勇发高烧就亏得她到家里来打了一针退烧针。 也不知老妈跟尹姨是否有什么口头协议，尹姨一直对李志勇另眼相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如同丈母娘看待女婿一样。 当初阿兰去世后，王珊执意要嫁给李志勇，只是李志勇觉得自己无法带给王珊幸福，逃避到了国外，后来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过年时，李志勇带着阿兰去过王珊家拜年，当时王珊不在家，这是重生后李志勇跟王珊的第一次见面。 这个时候，李志勇十六岁，就读于福县一中高二，王珊和阿兰十二岁，就读于福县二中初一。 “姗姗，你来了啊！好吧，你想看哪个台？” “哥，你真偏心，我想看动画片的时候，你死都不让我。小嫂子要看，你马上就答应了！” “阿兰，你说什么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听到阿兰这么说，王珊马上害羞地追杀起阿兰来，直到捉住她后按住挠痒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平息下来，李志勇调到了她们想看的频道。 “大勇哥，明天体育中心那里开始卖彩票了，可惜要上课，等星期六我们一起去看热闹好不好？” 彩票？ 李志勇记的，在八|九十年代，福县每年都要卖上几次彩票。 这个时候的彩票，没有后世那么多种类，彩票是纸质的，中奖号码印在彩票上，买彩票后刮开就知道是否中奖，现场兑奖加上中奖率还不错，所以人气很旺。 “好啊！等星期六我带你们去看看……” 李志勇顺口答应下来，他突然记起一件关于买彩票的很有意思的事。 记得好像是发生在今年的三月，不会就是这一次卖彩票吧？ 时间太久了，李志勇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肯定是有那么一回事，他琢磨了片刻，决定这几天到卖彩票现场来个守株待兔。 这次彩票听说是要卖上一个星期，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李志勇找了个理由向老师请了一周的假。 对于他这种学渣，班主任简单问了几句就批准了。 等李志勇回到家，老爸和老妈已经上班去了，他偷偷换上老爸的旧衣服，并改了改发型，再戴上一副墨镜，除了个子稍矮，不熟悉的人真不知道这是一位少年，只会以为是个矮个成年人。 由于发育的比较晚，十六岁的李志勇才一米五几。 胆大包天的李志勇，还在老妈顾凝文放钱的地方偷拿了两张蓝色百元大钞。 福县体育中心，在场地中间搭了个高台，上面摆满了毛巾、床罩、电饭煲、自行车、黑白电视机、大彩电等实物奖品。 高台上还有个兑奖处，正在大声放着这个时候的流行歌曲，上面还像模像样拉着几条横幅，挂着关爱残疾人的标语。 在体育场上，有几百个卖彩票的摊位，围着中央高台摆成一个圈，在大声吆喝拉顾客。 等李志勇到体育中心这边时，才发现这里人气已经爆棚，到处是人山人海。 现场有些混乱，摩肩接踵的人群在场地里流动，性急的人已经开始买起彩票来，这时候钱就是张纸，有人一买就是一大摞，当场在旁边刮开，一看没戏就随手一扔，大多数人是满心惆怅，偶尔会有几个中奖的，兴高采烈地跑到兑奖处领取。 看到这种情形，李志勇不禁有些傻眼，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场地，让他怎么找到那一个人？ 有些无奈的李志勇，在体育中心闲逛了一天，看到感觉像的地方就过去凑热闹。 好在现场像他这般，无所事事闲逛的人挺多。 等到下午彩票点收场的时候，李志勇一无所获，现场留下一地狼藉与满天飞舞的碎片……。 第二天，李志勇继续守在卖彩票现场，依然没有发现。 这一天，开出了两位十万的大奖，幸运儿登上高台现场颁奖时，兑奖处大喇叭趁机鼓动着人心，煽动人们购买彩票的欲|望。 过来现场买彩票的人更加多了，李志勇还远远看到了老爸和老妈，连忙躲在人群后面。 卖彩票的第三天，体育中心这里达到了一个新高|潮，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出了三个大奖。 人群更加密集，彩票不要钱般被人买走。 然后更多的，是没有中奖彩民们的遗憾和满地撕碎的彩票碎片。 李志勇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根据脑中的记忆，他判断出那件事还没有发生。 等到了第四天，变得疲惫不堪的李志勇，已经对那件事的发生不抱太多希望，有些麻木地在现场乱逛。 只是惊喜总是不经意间来临，这一天，他苦苦等待的目标人物终于出现。 这是一个中等身材，一身中山装，头发已经半白，板着张脸的中年人，他一口气买下五盒彩票，在现场一张一张地刮了起来。 彩票是两元一张，一盒是一百张，五百张这么多的数量，吸引很多人聚集在他身边观看。 看到他买的彩票数目，李志勇不由精神一振，非常可能就是他。 这段日子的锻炼没白练，在旁人的抱怨声中，李志勇用力挤到中年人身边，看着他刮奖。 这个中年人就是个倒霉蛋,他刮完第一盒一百张彩票，只得到几个安慰奖——几份床罩。 不服输的他又继续刮完第二盒，手气依然那么背，最好的奖品给了他个电饭煲。 这下他板着的脸都快结成冰，阴沉着脸他开始刮第三盒，这次还不错，刮出一台自行车，赚了点小钱。 松了口气的他，乘胜追击，动手刮第四盒。 等他刮完，旁观的人看他眼色都不同了。 尼玛，这一整盒一百张，居然只刮出了几根毛巾来！ 李志勇有些同情地看着这家伙，这还不是他最惨的时候，等一会他就会明白什么是“人生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算下来，中年人已经亏了四百块钱。 九〇年的四百块比后世的四千块还值钱，他能一口气买下五盒，应该是个不差钱的主。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前面那四盒彩票已经严重打击掉他中奖的信心，所以轮到第五盒时，中年人有些举棋不定了。 中年人有些颤抖的撕开彩票外盒，却迟迟不敢刮开彩票，最后，他举起手中拆开盒的彩票，“这盒彩票原价转让，谁要？” “看你这么丑的手气，这一盒肯定也没什么好东西，傻瓜才要啊！” “就是就是，从他手上买还不如到卖彩票那里买一盒了。” 守在一旁的李志勇连忙开口说道：“我要了！”。 稍微比他晚一步，旁边有位胖女人也说：“我要……” 只是李志勇已经将紧捏在手中的两百块钱，塞给了那位中年人，接过了那盒彩票。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志勇也有些紧张起来，如果记忆失误，这两百块算是扔进水中了。 这个时候，李志勇的老爸老妈两人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才两百来块。 “这家伙是个傻瓜，别人不要的东西他还要啊！” “嘿嘿，这个笨蛋以为可以捡别人的便宜了。” 听着围观这些人的议论，李志勇不为所动，开始一张张刮起彩票来，现在的他，除了炽热的呼吸、渴盼的眼神，只剩下一双刮开对奖区的手了。 李志勇的运气好像比那中年人还要差，他连续刮了六十张彩票，居然一无所获。 “哈哈，看来你的手也够臭啊!还把别人当傻子了！” “是啊，要不剩下的卖给我得了，你还能回点本钱。” 刮，继续刮，真的记忆失误，大不了回家给老爸老妈暴揍一顿。 李志勇一咬牙，用颤抖的手继续刮着彩票，第六十一张得了条毛巾。 总算有进账，不至于吃蛋了。 第七十六张居然得了个大彩电！！ 这下，李志勇再不用担心了，这怎么都值个两千块钱。在一边的中年人，这时看李志勇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些都是从他手中拿过去的。 “这都行？还是大哥你厉害啊！” 李志勇继续刮着彩票，后面没出什么东西，这一盒彩票马上就见底了。 第八十二张，……第八十九张，等等，第八十九张！ 李志勇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总算是出来了。 第八十九张是大奖！ 围观的人群轰动了。 这是今天的第一个大奖，也是全部十个大奖的第六个。 更关键是这张大奖是从别人手里买到的。 这时，周围的人看那位中年人的眼光已经和看傻瓜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