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维京巨怪掀风雨 援兵赶到挽狂澜
算起来众人是从上一层的电梯上下来，然后经过了长廊，绕过方厅后下到这一层的，正南和哈尼根在下层的长廊中遭遇到了丧尸的袭击险些命丧，满以为只要从长廊中逃出来，就可以借助像上面一层一样的转角和复杂的房间布局将怪物都甩脱开去，至少也多些有了倚仗周旋的余地，可没想到刚过那两扇门，身后的丧尸们就都停住了脚步，好似没有再为难他们的意思了，让人不由得联想这事也顺利得太不寻常了吧…… 正南心怀忐忑地转过身来，就见他们所处的地方跟上层比起来有了很大的不同，而是面积很大的一个大厅，空空荡荡的没有太多陈设，并且冷光源的照明灯似乎也少了许多，以至于偌大个房间里黑漆漆的，一时辨不清个所以然来。 正南之所以忽然心生恐惧，一方面是因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另一方面又觉得既然能让长廊里的丧尸都裹足不前的地方，说不准藏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相比较刚才紧迫的威胁而言，此时他们总算获得了些许喘息的机会，真要让他退回到满是穷凶极恶的怪物的长廊去，倒还不如死在这至少平静祥和的黑暗里吧…… 哈尼根趁着这个当口，从口袋里拿出了对讲机，呼叫了一通他的手下，可里面只传来嘶嘶的电波干扰的声音，却没有人应答。正南见此情形不由得也为青山担起心来，就想到莫不是刚才那些丧尸这番回到长廊的另一头，经由方厅去找他和那些雇佣军去了？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他们人多势众，恐怕也难支撑太长的时间吧。 想到这里，正南忍不住顺着门板上的空洞向外张望，就看到刚才袭击他们的那些丧尸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如最开始那样呆呆傻傻的样子，在外面游游荡。 正南犹记得附在龙尾石里的邪魔曾给过他夜视的能力，先前也曾在数次经历中有过运用，不过可能是将龙尾石交给石原集团的缘故，他此时身处在较暗的环境中，无论怎么发力都看不清楚。哈尼根将步枪前的手电打开，在房间里缓缓扫过，就见这个房间虽大，可并没有过多的陈设，不过布置得和楼上的办公区域不同，反倒多了几分居家的氛围。尤其是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硕大的黑色帆布，直把整面墙都遮去了。 两个人见他们进来的那扇门的对面也有两扇相同的门，看来应该是另外一个出口，而他们所在的房间更像是个小型的礼堂或者会议区，只不过看来很久没被使用过了。乍看起来应该暂时没有危险，反倒是前面那两扇门后有什么很不好说，联想起刚才在长廊里的遭遇，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不想轻易再置身险境了。 哈尼根仍旧试图用无线对讲机和他的同伴联系，可试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正南则趁着他忙碌的时候，沿着边墙向礼堂的前面走去。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他总觉得这个礼堂里阴冷异常。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毕竟石原集团已经把下层空间的电源切断，只留下冷光的应急灯，加之整栋建筑都依着山势建立，因此这股冷气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正南踱步到黑色幕布前，就觉得愈发有股腥臭的气味袭来。他慢慢伸出手去抓住帆布的一角，掀起来冲着里面望了一眼，可借着不强的光线就见里面除了三两张散放的椅子外并没看见什么别的东西，只是帆布掀起的一瞬间腥臭的气味尤其强烈，比起屠宰场也差不了多少。 正南刚想钻进去看个究竟，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冲着他而来。他慌乱地连着向后退了几步，脚跟一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看那幕布一点点地向外鼓起一个硕大的人形的模样，原本拖拉在地上，也被一点点的向着斜前方推挤拉起，直到抬升到半空中，忽的一下又掉落在了地上，就好像有个巨人从幕布后钻了出来，可又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唯有那不断迫近的腥臭的气息提醒着正南，刚才所见的不是幻觉…… 饶是正南反应够快，慌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到了哈尼根的身旁。哈尼根还在摆弄着无线电，被正南冷不丁地一撞险些把仪器都掉在地上，便有点嗔怒于他的鲁莽了。正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胡乱地指着后方，一时又无法形容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此时，两个人同时感到一阵阴风呼啸着传来，他们都下意识的身形一矮，就感到好像有个东西从他们头顶飞过，卷起的刺鼻的气味姑且不说，单是这风的力道就非同一般，若是被正着的拍在身上，恐怕再怎么强壮的人都要骨断筋折了。 正南拉着哈尼根向着礼堂的另外一侧急奔了几步，一边用最简明的语言告诉他刚才的经历，话音刚落，就听哈尼根“哦”了一声后说，大概碰到的是个隐形的巨人了。 虽然情势危急，可正南仍想知道哈尼根是怎么根据三言两语就做出如此判断的？ 哈尼根一边从地上拾起一把椅子挡在胸前，一边告诉正南说，隐身的巨人在西方世界是流传已久的传说，几乎与圣诞老人不相上下，尤其是在西北欧，直到现在还有人坚信隐形的巨人的存在。有种说法认为在古代维京人信仰的众多神灵中，有一个因为触犯了天神的禁忌被贬下人间，后来他与凡人交配繁育出了不少怪胎，长大后就成了巨人，但只有纯正血统的维京人才能看到它们，而在旁人面前则如同隐形一般，并不显露身体…… 哈尼根说到这里，正南也依稀记起他之前好像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不过一来传说之所以为传说，总给人以不靠谱的感觉，二来这里是日本九州，距离传说传播的西北欧隔着半个地球的距离，要说这怪物远涉重洋的来了这里，怎么都让人不敢相信。 正说话间，哈尼根手上的椅子忽的一下就从他手上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在了墙上。不过哈尼根早有准备，就在椅子刚刚飞出去的一瞬间，他一早就将挂在身上的M4举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就突突出去了几枪。 正南从旁看得分明，就见那几颗子弹发出的亮光划破黑暗，可没走过几米就忽然放慢了速度，好像嵌入到某种东西里面，继而又从另外一边穿出，连带着喷溅出不少黏糊糊的好像是血液的东西。这样看来，那追着他们的东西果然是个隐形的巨人了，不过看这情形，好像威力强大如M4的武器都没对它产生多大的杀伤，这可该如何应对啊？ 正南现在算是彻底明白门外长廊上的丧尸们为何不进到礼堂里了，原来这边真有比它们还要厉害的角色。想来不管什么怪物都有应对的方法，可唯独面前这东西不神不鬼偏偏还是隐形的状态，直让人有种利刃在手却又无从下刀的感觉，只能疲于左躲右闪间，还要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地送上门去，直直地撞在那东西的身上…… 话虽如此，正南和哈尼根还是看出了些门道——刚才他们开出的那几枪虽然对那怪物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子弹在贯穿它的身体的时候多少还是造成了一些创伤，从它身体内外流出的液体则不再是透明的颜色，反而在它伤口的周围标记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区域，只要仔细辨认，至少能够看清它所在的位置，躲闪起来也就不太费力了。 好在那隐形的巨人好像略显笨拙，只是勉强能跟得上两个人的步伐而已，只要他们善加躲避，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这个礼堂再大终究也有个限度，疲于奔逃又岂是长远的办法？两个人一边跑就一边合计着出路，得出的结论无非只有两条，要么就从出口离开，冒险进入到下一个未知风险的房间里去；要么就想办法击中那隐形怪物的要害，将其彻底杀死…… 前者看似更加容易但风险太大，后者虽然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但在连对方的身形都看不清楚的情形下，想要做到又谈何容易？好在正南的反应够快，就想着要让那怪物显形其实也不困难，因为它在最早出现的时候，不就在某种程度上展现出了形体嘛！ 刚一想到这里，正南也顾不上跟哈尼根解释，径自跑向礼堂的前面，纵身一跳揪住黑色幕布的边沿，继而用体重将那幕布整体从上面的连接处扯了下来，然后兜住一角，直绕着那怪物所在的方向而去。 哈尼根显然领会了正南的意图，也凑过来帮忙，抓住幕布的另外一角，跟他朝向相反的方向猛跑。两个人只感到好像是拖网捕鱼一样，一下就将幕布兜在了个东西上，接着又在惯性的作用下将整张黑布都扣在怪物的身上，还不忘在交汇的地方打个结，让那东西无法轻易甩脱开来…… 待到这一切都做完，两个人这才借着帆布罩的作用，看清那怪物身形果然高大，几乎紧贴到了房顶，粗粗估计就足有三四米的高度，并且膀大腰圆，一副孔武有力的气派。此时被张黑布罩住了大部分的身体，正怒不可遏地宣泄着它的不满，狠命地撕扯和挣脱当中，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拜托了束缚，再次回复到隐形的状态了。 正南和哈尼根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早就纷纷将枪口对准了巨人头部和心脏的位置，不由分说地自由开起火来，直把那黑布响应的位置上打得都是孔洞，剩下的也被从怪物身上流出的液体浸染得变了颜色，这才停下手来，一边更换弹夹，一边小心地留意着巨人的动向…… 那巨人的要害挨了这许多枪，周身都升腾起火药的烟气来，混杂着有机物烤焦的气味，直让人有种呛鼻的感觉。可出乎正南意料的是，它遭受如此重创竟然仍旧屹立不倒，反而好像发起怒来，双臂猛地一张，就把那幕布撑裂开来，继而又乱扯一通，终于还是从中脱身而出了…… 两个人都没想到这怪物如此抗打，好在刚才所为也不全是无用之功，至少在它身上留下不少伤口，纵使没了幕布佐助，单凭从伤口流出的血液也能依稀辨别出它的身形了。此时他俩刚好都换上了新的弹夹，眼瞅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朝着巨人疯狂地射击起来。 大口径的子弹打在怪物的身上，或是直接从它身体的另外一侧穿出，或是嵌进它的骨骼和肌rou里，无论如何都没有起到多少阻止对方的意思。正南和哈尼根不得不一边开枪，一边炮制刚才的招数，尽量后退和躲避，争取本就并不富裕的空间…… 几个回合下来，正南的子弹终于告罄，哈尼根也所剩无几，就在无比绝望的时候，就见他们先前进来的的那两扇门忽然被从外面猛得推开，数个黑影涌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朝那怪物疯狂扫射起来。正南发现来人正是青山和哈尼根的那几个手下，不由得轻舒了口气，再看那隐形的巨人遭受这么多人的轮番攻击，早就不复先前的凶猛，一番挣扎后，终于轰然倒在了地上，险些将多少动作稍慢的人砸在了身下。 说来也怪，那巨人刚一死了，它的身体就不再呈现出透明的状态，反而皮是皮rou是rou的分明。就见它的身体倒还与人类相同，不过脑袋上没有鼻眼，只在正前方有张类圆圆的大嘴，长满了一圈三角形的尖牙，再往里看血红血红的，也不知是它嘴里原本的颜色，还是吃了什么东西留下的残余，散发着恶臭的气味…… 大家围在怪物周围啧啧称奇，哈尼根和他的手下虽然都是西方人，却也是头一次见到货真价实的隐形巨人，更别提正南和青山根本就没听过还有这样的东西了。他们讨论了一阵，最终还是认为这东西的来历应该和石原集团有关，只是不知它后来发狂地攻击人类，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也因受到了辐射演变成了与丧尸类似的状态？ 提到丧尸正南反倒想起来，青山他们是怎样通过满是怪物的长廊，跑到这里来的？ 青山兴奋异常，拍着身旁同伴的肩膀说：我们见你一直都没回来，就来找你们，哪知道在走廊里看到那么多的怪物，还是这几个哥们厉害，彼此掩护层层推进，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消灭了个干净，真比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演习都牛啊…… 正南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想来可能是刚才自己和哈尼根疲于与巨人周旋，以至于都没听到长廊里的枪声。说起来也真要感谢哈尼根的这些队友了，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单凭自己的力量恐怕也支持不了太长的时间。只不过这事回想起来颇有几分古怪，自从在上层长廊里发现辐射，不得不借道绕过方厅时遇到蝙蝠的袭击，直到在这个礼堂里撞见传说中的怪物，可谓是一步一个坎，引得大家疲于奔命不说，分分钟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 按理说大家在此行前对此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联想起刚刚下来时，石原鑫和石原淼就借故与他们分散开来，直到现在还杳无音信的情况，正南总觉得这其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遥想之前的闽南之行，他就曾被杨家姐弟这两个组织者设计陷害过，这次该不会又着了日本人的道了吧？ 想到这里，正南就问哈尼根到底是怎么接了这份差事的？ 哈尼根却只说我们都是职业的雇佣军，接下的所有工作都由国际掮客也就是中间人从中联系，这次也不例外，不过日本老板真是大方的难以想象，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我此行战死在这里，家属得到的抚恤金都会让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侧后面传来一阵阵的声响，大家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就看到礼堂的另外一扇门被从外面不住的推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闯进来一样。 大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体内还充斥着没有消退的肾上腺素，此时见有了情况，不待命令就都举起手中的步枪，纷纷将枪口对准了门口，看来不管什么样的怪物进来，都会在瞬间被射成筛子了。 随着“咣”的一声声响，门终于被从外面推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