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现象级

    刘雨晨兴冲冲的来到燕京，却失望的接到肖毅的电话，让她自行前往燕大宾馆。本以为肖毅会亲自迎接的她，一路上都在念念叨叨，低声咒骂肖毅的不解风情。

    雪邨在往上彻底火了，他从未想到，没有真人出镜，没有电台宣传，仅凭一个FLASH动画，就能把他炒成这个样子。短短十来天，除了老江和比比齐的两个版本，又衍生出许多FLASH爱好者制作的版本。现在在哪个网吧如果没听到《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简直都不正常。

    欣喜与惶恐就是雪邨此刻内心的全部写照，他虽然一直都在做幕后，但却见过太多娱乐圈的沉沉浮浮。一大批九十年代中期走红的民谣歌手，大多都已经销声匿迹，或是靠着一首歌在吃老本，典型点的，就比如他的好友戴君。另一批当年曾在港岛开过验证会的摇滚明星，干脆人都找不到，完完全全的玩起了失踪。

    他不确定自己能红多久，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音乐受众面比较小，根本经不起市场的考验。现在之所以会这么红，第一是和肖毅的策略有关，第二是这歌有着东北人独特的诙谐。如果不是具备这两点，一个幕后制作人想一炮而红简直不要太困难。

    面对肖毅给他安排的专访，他窃喜之余，欣然接受。

    有了这个采访，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老爷子说：“你看，没你的关照，我照样能红。”

    ……

    刘雨晨怒气冲冲的开好了房，把行李放下。

    肖毅没到机场接她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她来到宾馆也没见到肖毅的人，据说一直很忙，在外面，晚上会请她吃饭。

    她不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女生，但她面对肖毅的时候，却总是感觉自己有股怒气发布出来，感觉自己总是被肖毅吃的死死的，没有还击之力。

    肖毅不知道刘雨晨在想说明，他确实正在外面忙着。否则不管俩人说明关系，他接待一下还是做的到的。

    万万没想到，亿唐的创始人唐海松会兜兜转转，通过雷均的关系找上他，询问他有没有兴趣领投亿唐的第三轮融资。

    当雷均提到亿唐这个名字的时候，肖毅很是感慨。在前世他刚接触网络的时候，正是亿唐最红火的时候，那时的唐海松简直是肖毅那个年纪那代人的楷模，仅凭一份商业计划书，就融了一大笔钱，所有的高管全部都是海龟，而且亿唐的广告铺天盖地，与华夏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亿唐是第一家想把线下线上相结合的互联网公司，推出的亿唐卡也曾风靡一时。

    在肖毅的记忆里，他最后一次登录亿唐应该是2004年左右，之后这个网站就彻底消失了。后来据说被周红毅的360所收购，但也只是为了亿唐的SP服务牌照。

    那时候的肖毅只是有些可惜，这么大一个公司说倒就倒，直至后来看过一篇文章，才知道亿唐倒闭简直是必然的。

    唐海松野心极大，想把亿唐做成一个囊括衣食住行全部内容的门户，结合线下推广。但错就错在野心大，实力不足。投资人的钱烧光了，也没给出具体目标，反而涉足了电视剧，电影等行业，整个公司运营的一塌糊涂。关键是这厮还不知悔改，在后期靠裁员，给胜大做网站维持运作的时候，还想着要做实体，比如牙膏，剃须刀等等，无所不尽其极。

    摊子铺的太大，最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于这么一个妙人，肖毅真的是很想见识一下，想见识一下他如何在短短几年内把一家估值5000万美金的公司给折腾倒闭的。所以即使他一点投资意向也没有，也仍然痛快的答应了雷均。

    实际上，雷均也唐海松也不熟悉。

    亿唐大搞宣传的时候，曾经联合鑫山推广过亿唐卡业务，所以他们俩人也仅限于业务上的关系。但唐海松还是厚着脸皮，求雷均把肖毅约出来，看肖毅有没有兴趣领投对亿唐的第三轮融资。

    三个人的见面在一个小小的茶楼，避风塘。

    对于唐海松这种旅美归来，家境又十分优越的人来说，这个地方简直LOW到不能再LOW，但无奈他有求于人，也只好按捺住内心的不悦。

    面对着肖毅，唐海松略有不屑，《IT报》上肖毅的照片是黑白的，看不太出实际年龄，而见到真人之后，他才发现肖毅脸上那一抹无法掩饰的稚嫩。在他看来，不管是讯腾也好，联合科技也罢，注定都没有办法与亿唐相比。

    “亿唐最大的目标，就是覆盖所有线下的服务。比如，我们自己品牌的服装，自己品牌的日化品等等，亿唐的终极目标就是通过线上的宣传，培养用户的线下习惯。”虽然不屑，但唐海松还是详细的介绍了亿唐的理念。

    肖毅面对唐海松的介绍，没有表态。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亿唐会毁在他自己手里了。唐海松的打扮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标准，西装革履，手腕上一块江诗丹顿闪闪发光。

    “抱歉，请问一下，现在贵司的亿唐卡有没有带来实际上的收入？”肖毅打断唐海松的话，问到。

    前世的肖毅参加过亿唐线上举办的活动，曾收到亿唐送给他的小礼物，毛巾、亿唐卡、台灯、杯子等。虽然看起来似乎不大值钱，但架不住亿唐每一场活动都有无数人参加，这些为了推广而送出的礼品叠加起来的费用高的吓人。

    “我们现在就是要培养用户的这种消费习惯，盈利这一块还没考虑。”被肖毅打断之前的话，唐海松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到。

    “唐总，我只想表达一点，用户的习惯可以慢慢培养，绝不能急于求成，您的理念恕我不能认同。”肖毅摇摇头，开玩笑，败家不是这么败的。估计亿唐也是受到了投资方的压力，以及互联网泡沫的危机，实在招不到投资者，才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

    如果肖毅真是一个对网络一无所知的小白，说不定还会被亿唐所铺下的摊子所打动，但是，他是重生者啊。虽然不知道亿唐详细的信息，但他刻意参照前世，前世没有的，消失的网站，今世就算再天花乱坠，他也绝不会往里投资一分钱。

    在肖毅看来，亿唐的创始人及高管团队就是一群生活优越的富家子弟，根本很难把控到用户的真是需求，只是把自己的需求强加给普通用户，而现在又没有轻奢的这个概念，所以倒闭也就理所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