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雨
“小墨啊，我记得令狐冲会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那我这招叫什么好啊？哈哈，剩下交给你了！”王立看了看那边的战团，贾老二因为刚才余姓汉子被打飞而分神，已经被林平之的四个跟班乱棍搁倒，正在地上滚来滚去曲着身体抱着头躲避四人的拳打脚踢。 ………… “你是吃混沌，还是板刀面？”余人彦刚刚清醒，就觉得自己浑身酸疼、酸软无力，尤其是脖子后面——后面？ 待余人彦呲牙咧嘴地稍稍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一个俊朗少年正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后颈，另一只手提着酒壶给桌子边坐的另一人斟酒，好像就是之前打飞自己那人！ 此时那少年正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嗯…还别说…欺负小号就是爽！怪不得那么多人热衷于扮猪吃虎装逼打脸。王哥你要不要来？道具借你。”说着就要把手里的余人彦递过去…… “……没兴趣，还混沌和板刀面……你跟谁学的？要不要再来两句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啊！”王立安静的坐在凳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林平之一众早已惊呆了，那姓余的汉子武功不凡，怕是五人一起上也只能堪堪抵挡，却不想这年轻人出手如电，一掌将姓余的扇飞倒地，武功恐怖如斯……随后那个跟他一起的少年一只手捏着那汉子脖颈直接把人提了起来，像提着一只鸡一样。 两人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仿佛这里不存在林平之这个人一样，不由心中暗恼，可惜却不敢发作，等等——这少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余人彦只觉颈骨快要断了，眼前发黑，头昏脑胀，耳朵里乱糟糟的，知道这是自己脖颈被抓的血流不畅，拼命挣扎起来，奈何毫无作用，反倒是后颈上的手越来越紧…… “你是吃混沌，还是板刀面？选一个？不选我可替你选啦！”耳边再次传来讨厌的声音。 “龟儿子，不讲江湖规矩，有种放开老子！咱重新比过！” 啪！啪！啪！…… “一个字，一巴掌，下一句加倍！”——阿嚏！韩墨努力地装出悠哉悠哉的表情和轻松的神态，奈何左手使筷子实在是个技术活，差点把菜送进鼻孔里。 “格老子的敢不敢报上名来！贾老二，你个龟儿子，还不快来救老子！”啪！啪！啪！啪！啪！啪！啪！…… “打多了！打多了！不是一个字两下的撒？” “忘记数了”韩墨喝了一口酒，随意说道。 “老子日仙人板板！” “嗯！这次改放血，一个字，一碗血，如何？……老板！老板！老萨！拿几只碗来。来来来，别紧张啊小子！放多少让你喝多少，不会死的！”韩墨随手一点，姓余的汉子脸上便多了一个小红点，慢慢渗出殷红的液体来。 “啊！龟儿子！你个龟儿子…格老子…啊”余人彦高声叫骂着，看起来倒像是威武不能屈的真汉子，只是声音中渐渐带了些许哭声。 “够了！扔出去！”慕婷皱着眉头走进来，挥挥手，“恶不恶心……” “哦！”——啊~——砰！ 慕婷一出声，那边站着的林平之随即脸色大变，待循声看到慕婷，已经是两股战战，满头大汗，这煞星怎么也来了，苦也！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少年看着眼熟，原来是……只怪之前一直只留意那个美貌姑娘，没特意观察她的跟班儿。 无奈此事因自己而起，那边两个年轻人像是给自己解围，这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强忍着拔腿就逃的念头一步一步挪上前来，停在一个看似比较安全的距离，隔着三张桌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姑…姑娘…”林平之紧张之下已经吐字不清。 “你叫林平之？回去告诉你父亲，小心青城派，言尽于此。”王立站起身，将一粒碎银往桌上随意一丢“我们走吧，回城！” ………… “我们等下去拜访福威镖局么？”韩墨几口扒完饭，又灌了一大碗酒，一脸期待的看向王立。 “现在去干什么？林平之的老子这时候估计正给他洗脑呢。那林老爷子一脑袋的经商思维，对真正的江湖根本不了解，偏偏又自以为武功高强……我们现在去找他，估计两边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打伤他们的几个人突围而出。”王立又盛了一大碗饭，自从伤好了之后，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 王立心里暗叹道，人没有走到绝境，是不会改变想法的，这个时候去，不是被当成挑拨离间的敌人，就是当作诈骗团伙……唉，当个好人做个好事，居然也这么难！还是等明天或者后天林老爷子走投无路了，再去帮忙…… “可是，王哥，现在多了我们这样的变数，万一林家今晚被灭门了怎么办？” “不会！不提别的，我问一个问题：你婷姐之前多次抢劫林平之的打猎收获，以至于那小子好长一段时间不出来打猎了，但是……为什么到了今天，他又出来了？就好像在赶场一样！” “巧合？还是剧情惯性？” “哪来的剧情惯性？那是什么东西？诚然，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之前所有因素的积累结果，当这种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就会使一些偶然发生的事情变为必然发生……可是我们已经改变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足够让必然事件再次转变为偶然事件了，可是为什么还会发生呢……”王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伸出手指轻轻地扣着桌子。 “不~许~学~我！”慕婷嗔了他一眼。 “过了福威镖局这事儿，自然就知道为什么了！”王立说道。 “那老大，我们等下去不去镖局？今晚那边可是会死几十人，我们就看着青城派滥杀无辜么。” “哦？在我印象中，小墨你不像是这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啊，”王立转过身，怔怔地看着韩墨，足有半晌，待看得韩墨坐立不安时候，终于再次开口。 “想来你最近武功进步很快，觉得自己能做很多事了——也就是手痒了。不过福威镖局的镖头们死多少，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江湖人，江湖死，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这种弱rou强食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哪里还有回头路？我们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官差，以什么立场去管？” “行侠仗义需要立场吗？”韩墨腾地站起来，红着眼睛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