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进展
与史密斯的会见结束之后，赵志云等人各自与“生人”再次进行了联系。随后，他们都从各自的“生人”处，得到了一个很笼统的答案：毁灭和再生。 这是各自不同的“生人”，第一次有着如此统一的答案。命运是公平的，你得到一样东西，或许就就意味着你有可能要失去另外一些东西。这个世界的完美，就在于它的不完美和它的缺遗。 史密斯圆满地结束了中国之行，于次日中午带着访问团返回了美国。能够如此顺利地获得其他陨石能力者的承认，大大地出乎了史密斯的意料，所以在返回华盛顿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保持着轻松而又愉快的心情。 当然这次会面还是有些善后工作不得不做，由于整个会谈是在保密状态中进行的，所以中方高层并没有获悉第一手资料，欧阳星空为此专门质询了赵志云。赵志云在汇报中，只是隐约地提到史密斯有精神方面的异能，他预感到地球在近期很有可能遭遇到危险，需要无限集团能够帮忙，但这位总统先生又害怕惊世骇俗，所有才有了这次封闭的会谈。欧阳星空虽然有些不相信，但在赵志云一再地保证下，还是把这份报告递交了上去，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史密斯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自己和约翰逊将军的陨石碎片，希望巴乔能够集合所有的陨石，破解出其中所蕴藏的秘密。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随着天空黑云的笼罩，雨悄然地下了起来。刚开始雨并不大，但随着北风的刮起，雨点开始变得大而稠密。透过昏暗的街灯，天地雾蒙蒙的，雨点落到了树叶上，落到了屋顶上，落到了窗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窗外雨丝绵绵，寒风瑟瑟，让人感到冬天已经很近了。但与此相对应的，却是在一幢灯火通明的别墅内，书房里地温度却让人感觉到春天已经降临。 屋子里，赵志云、巴乔和邹杰面色沉重的对视着。之前他们所经历过的一系列事情，再加上史密斯所说的话相映衬，让他们开始相信，地球即将面临的灾难很有可能是真的，而且随时都会降临。现在他们心里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感觉到了肩上所背负的那种沉甸甸的包袱，感觉到了人生的无奈。 所有这一系列负面的情感，压迫着他们，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唉……”赵志云和邬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表情非常无奈。他们只是用陨石所赐予的力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但谁又知道，这样的改变带给地球的却是灭绝的灾难。巴乔也皱着眉头，他也非常地困惑。自他从狼王进化**类后，就希望利用脑中所记忆的宇宙智慧结晶，让全地球的生物都受益，让地球变得山清水秀，更加美丽。但现在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到，就迎来了这样的灾难，这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史密斯的话一直压在心头，让他们每个人都有坐在火山口的感觉。但此时他们依旧不能确定，灾难是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来临，更加不能确定，他们五人会合后，又会有什么方法来阻止灾难地发生。这样的担忧，让他们的心情越发地沉闷。 “算了，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做点具体的东西吧。下午我们分手前，说好各自回家，把自己的陨石碎片带来，现在大家都拿出来，让巴乔好好地研究一下，看看陨石碎片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赵志云的话，打破了空气中的凝重气氛。 邹杰和巴乔点了点头，随后都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带在身上的陨石碎片。当年巴乔还是狼王时，是在北极附近吃下陨石碎片后昏迷地。当他醒来时，已经变成了人的形状，脑海中也有无数的关于地球文明的东西，而在他的怀里，原本吃下的陨石碎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体外，贴在心窝的位置。从碎片发出的璀璨的光芒，让巴乔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一切变化，都是这块碎石带来的，所以非常珍惜，随后就一直小心收藏着。 当五个陨石碎片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异变发生了：每一块陨石碎片表面包裹着的斑驳角质层，迅速地脱落掉了，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透明珠子。 这些珠子，刚与空气接触，就发出纯白色耀眼的光亮，把整个房间映衬得如同白昼一般。伴随着这奇异变化的，是从开始就传来的悦耳的声音，清越悠长，带给人非同一般的震撼。 随着五颗珠子光芒的交相辉映，时间在某一刻，似乎突然凝滞住了，而在场的三人，脑海中一片清明，一幕幕灵动的画面，在心灵深处盘旋。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记忆深处那淡蓝天地间旋转着的一个透明的圆形球体。在球体里面，似乎装着无数个闪亮的星星，呈现出千奇百怪的形状，无边无涯，却又那么的真实震撼，给人以诡异之极的感觉。 逐渐地，随着五颗珠子的黯淡，房间里的光芒与声音，也随之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刚才的感觉好奇妙，我还以为我置身在茫茫宇宙中一样。”巴乔闭着眼睛，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此时的他，还在追忆着刚才那种感觉。 “我也是……那种感觉太震撼了！好像整个人都被洗涤了一样，浑身充满了一种婴儿般的渴望……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赵志云叹息着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动。 一旁的邹杰沉默无语，但从他脸上沉醉的神情来看，他依旧陷入那种莫名的感动中，没有回过神来。 “咦，难道陨石的秘密已经堪破了？”远在美国白宫的史密斯和约翰逊也都感觉到了这种奇妙的场景，不由自主地也全身心地去投入到这奇妙的感受中。 这种感觉不知该如何形容，好像混合了人类所有的情感，又好像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温暖而又甜蜜！ 一滴泪从约翰逊的眼角滑落下来，这是对刚才那种感觉最好的诠释！幸福到想哭，苦中带着甜蜜，甜蜜中却又包含着酸涩……这一刻，言语显得如此地笨拙，人的大脑似乎永远也找不出与之相匹配的字眼来形容。 房间里，沉默无语，赵志云依旧还沉静在那奇妙的感觉中不能自拔。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赵志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脑袋变得清醒一些，这才起身去接电话。 不知道是直觉，还是陨石能力者之间的心灵感应，赵志云几乎敢肯定这个电话是远在美国的史密斯打来的，果然刚拿起话筒，里面就传来史密斯焦急的声音：“赵先生，你们找到了关于陨石的秘密吗？我刚才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不知如何形容它，但我心里却非常地震撼。” 史密斯显得很激动，但显然他在激励控制自己的心情，努力想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些。 “总统先生，虽然这里发生了一些异状，但暂时还没有找到陨石的秘密，但我想应该快了。谢谢总统先生，你和约翰逊将军带来的陨石，对我们的研究非常有用。从刚才出现的情况来看，也许陨石坠落到地球，四分五裂分散在地球各地的时候，彼此就在互相寻找，所以现在聚集在一起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说我们五个能力者之间有着密切的心灵联系的话，那这五个陨石就如同亲兄弟一般，亲密无比。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现在我们各自拥有的碎片，外壳都自动剥落了，显现出了里面圆形透明的球状物体。” “哦，是这样啊？不过这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了，我相信很快你们就可以破解陨石的秘密！我期待着和你们重聚，共同挽救人类命运的那一天。”说到这里，电话对面的史密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接着传了过来：“我这里还有一些对你们的研究很有可能有用的资料，不知道你们用得上不。你们也知道，陨石表层的那些石块，大部分都坠落在美国，此前我国曾经专门成立了研究部门，对此进行研究，但在这次sao乱中，整个51区被叛军占领，所以研究处于停顿状态。sao乱结束后，基地的科学家大都不知所踪，但关于这些石块，还有研究资料，却都得到了完整的保存。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派人为你们送过去。” 史密斯的大方让赵志云感到非常意外，但仔细分析一下也就释然了：巴乔是陨石能力者中唯一拥有完整的宇宙文明科技记忆地，陨石中蕴藏的秘密，估计只有他的智慧才有可能成功破解。 “那谢谢你了，我相信有了你的帮助，我们的研究会快许多。”赵志云非常感激地说道，浑然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和朋友的努力，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过骗子确实很可怕，他们似乎天生就带着一副悲天怜人的嘴脸，就好像他们永远都为他人着想一般，让人不由地就心生敬意。 “看你说哪里去了，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的，你根本就不用感谢我。唉，我虽然现在已经回到了美国，但心里却放不下啊，你们早一点堪破陨石的秘密，我心里就早一点安定下来。要知道，你们的研究，不仅关系到地球的存亡，也关系到人类未来的命运。”史密斯表现得忧心忡忡，让赵志云更加地敬佩。 “你放心吧，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一有结果，我会立即通知你的。”说完，赵志云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巴乔重新对五个透明的陨石珠子进行研究的时候，在美国，陨石的寻找又有了新的突破。一只科学勘查队伍，在新墨西哥州的落矶山脉，找到了一个五角形的陨石碎块，除去外壳后，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个完美的五角形，每一个角的位置，都有一个圆形的小洞，非常的奇特。 史密斯得到这块形状奇特的陨石后，大喜过望，重奖了这些勘探队员。很快地，这块五角形陨石也从美国运送到了炎黄市。 这一意外的收获，让巴乔喜出望外，在见到这块五角形的陨石的第一眼，他就肯定这个五角形的陨石，和先前那成功从陨石中录离开来的透明珠子有某种联系。但奇怪的是，在接下来地研究中，五角形器和珠子完全没有任何感应，就算是将珠子放进那五个小洞里，也没有任何效果。 接下来的时间里，巴乔和邹杰全身心地都投入到了对陨石的研究中，杜克琪也精心地打理起集团的生意，只有赵志云没有事情做，除了偶尔回集团帮助杜克琪处理一下“无限”集团事务，其他时间都陪同家人，安心的过着甜蜜的生活。在现在的赵志云看来，不管地球将来如何，把握住现在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可惜赖薇茹、孟琪和周心悦不在身边，不然现在的生活就更完美了。 当然，在闲暇的时候，赵志云也会深入“梦”中，询问“生人”更多关于“陨石”的信息。 这一天，赵志云再次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随后，他睁开眼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天地一片萧瑟，这和以往见到“生人”地情况完全不一样。赵志云好像浮在空中的汽球一样，慢悠悠地漂浮着，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就在他以为今天又会一无所获的时候，突然一束强烈的光柱出现在眼前，刺激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他再次恢复视力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周围的环境又有了变化，虽然自己依旧漂浮在空中，但脚下不再是云朵，而是波光粼粼地一片湖面，他就这样蹑空站在波浪上面，身旁不时有金色的鲤鱼跳过。 随着身旁跳动的鱼越来越多，整个湖面仿佛沸腾了一般，不断地冒起气泡来。随即，一道柔和的光束，从湖底闪现，破空而上，直插云霄，慢慢地扩散开来。 赵志云有些不明所以，定睛望去，惊讶地发现，光影里居然走出一个人影来。可惜光线太过强烈，一时间无法看清楚这个人影的面目，只是觉得非常熟悉。 就在赵志云揣测这会不会是“生人”的本来面目时，所有的光突然消失了，眼前的人影，一下子就显现了其真面目。 赵志云一阵恶寒，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眼前出现的人，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连嘴角挂着地那丝笑容，也和他一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宛若影像般的“赵志云”，全身呈现出灰白色，整个人给人地感觉很冷，连原本应该带给人温暖的嘴角笑容，也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志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和这个奇怪的影子对视着。渐渐地，对面的影子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无比的冷酷。 就在赵志云想开口询问对方来历的时候，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向他袭了过来。 原本依照赵志云的速度，这样的攻击他可以轻易地躲避过的，但在他身动的同时，惊讶地发现对方的速度几乎和自己一样，让他躲避起来非常的吃力。 “你是谁？为什么？”赵志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攻击，一边本能地进行闪躲，一边大声问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灰白色的人影回答的同时，手脚毫不停顿地朝着赵志云身上的要害部位招呼去。拳风呼啸，每一招都带起滔天巨浪！这些拳风攻击的地方，水面均发出“轰隆”的声响，溅起冲天的水花，夹杂着漫天的死鱼。 赵志云大声叫着“住手”，拼命地闪躲着对方凌厉的攻击，全身被飞溅起的水花浇了个透心凉！ 但那个灰色的人影似乎毫不在意，继续用“有你无我”的亡命招式进攻着，而且不仅如此，在这些攻击里面还夹带着“先天乾坤功”的几式绝招，让人防不胜舫。 赵志云现在只能死守，无法进攻，影子所用的都是他精通的招数，虽然熟悉，但却就是无法破解。这感觉，非常古怪，就像自己在和自己打架一样，但是他却始终都处于被动地位。 不知道激斗了多久，赵志云逃得累了，终于忍不住与影子对了一掌。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传来，他身体一麻，整个人被震飞开来。待他好不容易在空中停住身形，却觉得胸口一甜，随即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而对面那个灰色影子也好不了多少，也是口喷鲜血，摇摇晃晃地站在远处天空看着他。唯一不同的，他喷出的血是银白色的，更让人觉得阴森可怕！ “既然我们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要打我？”赵志云捂着胸口怒斥道。 “因为你天生好斗，喜欢看到热血抛洒，我正好成全你。”灰白色的赵志云冷冷地回答道，这是他第二次开口，声音和语气和赵志云完全一样，就像是赵志云在自言自语般，非常的诡异。 “你错了，我根本就不爱争斗。”赵志云晒然一笑，显然对对方地话不以为然。 “你不爱斗争？说笑话吧！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的力量之下？还记得日本的那场浩劫吗？有多少人死于你的‘先天乾坤功’下，你自己明白。”灰白色的赵志云不屑的回答道，脸上的神情分外地狰狞。 赵志云的心灵仿佛被重锤敲打了一下一般，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这才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努力争辩道：“我是为了保护更多地善良的人，才那么做的。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放下你虚伪的面具，显露你的本性吧，你天生就是为着杀戮和鲜血而诞生的，根本就不必做那些无用地掩饰！”灰白的赵志云继续嘲弄地说道：“我能看透你的内心，你的心里充满着邪恶，那才是最真实的你。” “不是这样的，你所说地根本就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呢？你说你就是我，但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滥杀无辜？我不会信你的话的，你是个骗子，披着和我相同的外表，想让我上当。”赵志云颤抖着声音回答道，但他惨白的面容，证实了在这一刻，他的信心并不足。 “算了，我不和你争论了，我们两位一体，有什么好争论的呢？我这次出现，一方面是想你找回真正的自我，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别太相信史密斯了。人类都是有私欲的动物，像他这样的能力者，根本就和你一样，有着虚伪的本性，绝对不会从大义方面去考虑问题地。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实现他的野心罢了！你相信他那世界毁灭的可笑言论吗？真是个傻瓜，你根本就不知道陨石碎片到底是什么东西！”灰白的赵志云，仍然用着他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话。在他眼里，赵志云和巴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赵志云感到思绪一片混乱，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难道自己是被史密斯控制了吗？为什么我这么难受？为什么在我的梦境里，居然会有另外一个自己？难道史密斯的精神力，真的强大到如此的地步？还是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一直就对史密斯所说的那一切心存疑虑？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赵志云头痛欲裂，脸色显得越发地苍白起来，和对面虚空里站着的那个赵志云，倒真的多了几分相似之处。 “看看你自己吧？看清楚你现在心里最想的是什么，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不是为了金钱，为了女人吗？难道你敢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灰白色的赵志云，戏虐的口气越来越重。 赵志云无言以对。现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说话的这位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自己申辩起来，显得那么的困难呢？ “哈哈，你在怀疑是不是史密斯控制了你吗？你这个蠢蛋，我告诉你吧，‘生人’的领域是每一个能力者所独有的，就算强如史密斯的精神力，也无法进入你的空间里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灰白的赵志云说完后，看着一脸疑惑的赵志云，再次大笑起来：“因为生人就是你自己啊！” 这句话如同晴空霹雳一样，一下子就击中赵志云的心，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