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安慰
最后，还是比尔达菲赶来救驾，王杨才得以脱身。心情低落加上记者帮的落井下石，这一天对于王杨来说简直是身心俱疲。 不过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不会就此放过他，第二天，铺天盖地的头版头条不是各个新秀**，不是某某球队和某某球队作了什么交易，甚至连姚明首次以中国人身份当选状元秀也只能暂避其锋，大部分的标题都和王杨落选相关。 《纽约太阳报》现在算是跟他耗上了，两年来多次打脸不成反被抽让斯蒂芬道兰憋足了郁闷，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王杨倒霉，怎么能轻轻放过： “在选秀现场，无人问津的王杨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可怜虫，对他来说参加选秀就像个笑话。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呢？到NCAA回炉深造，还是继续到街头去当他的草头王？” 王杨的落选让查理罗森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杨黑立场，他在自己的专栏中继续对王杨大加嘲讽：这是当然的了，除非那个总经理脑子进水才会选择他，看看他的体测数据吧——身高180，体重75公斤，上帝啊，就算是WNBA的控卫也要比他高大吧？如果他上场的话只会证明一件事，那就是这支球队被对手成功派驻了一名卧底，而且还是自掏腰包的那种。 《芝加哥纪事报》幸灾乐祸地说道：就连火箭队也不愿意给他哪怕一次机会，说明在强者生存的NBA，名气并不是万能的。 《纽约邮报》则不无挪揄地说：难道中国人之间没有沟通吗？如果错开姚明，说不定会有一两个希望开发中国市场的球队扔给他一份合同——虽然他自己并不缺钱。 最可恶的则是耐克，他们的发言人假惺惺地说道：“耐克一向支持那些勇于追逐自己梦想的年轻人，哪怕他已经在其他领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看看他在街球场上的表现，也许在NBA能同样出现一个来自亚洲的巨星呢。当然，为了确保能够专心打球，他应该对自己的精力有所取舍，比如出售一些资产，而耐克非常愿意帮这个忙。”其中的阴谋味道不言而喻。 。。。。。。 虽然心里早就做好了选秀失利的准备，虽然早就知道那帮看自己不顺眼的媒体会跳出来踩上一只脚，可真正当看到这些消息时王杨还是感觉异常难受，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周围那些正在大肆嘲笑着自己的家伙们都是一副怎样的小人得志的神态，两年来，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成功的感觉，习惯了众人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巴巴地过来拍自己马屁的顺从，骤然之间从天堂跌落凡尘，王杨内心深处无论如何也无法压抑那股愤懑。直到这时，感受着内心真实的情绪，王杨才深深的相信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黄皮肤的吊丝宅男，而是一个渴望更强挑战的篮球手。这种感觉无关乎金手指，无关乎金钱和名声，只关乎斗志和尊严。 王杨无力的躺在酒店的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不自觉地回忆起今天的遭遇，所有的记者，眼神里都充斥着一种异常的亢奋，所有的新秀都在用嫉妒和居高临下的眼光远远地看着，尤其是杰·威廉姆斯，讥讽的笑声连被团团围困的王杨都能听得到，一名自称是《费城骑兵报》的秃头中年人毫不客气的问他作出参加选秀的决定是不是因为吸毒后神志不清的原因—— 正在烦闷时，一阵电话铃声让他回过神来，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机，王杨真心不想动弹。 谁知道这个打电话的人也非常倔强，一次打不通就打两次，两次打不通就打三次，好像要跟王杨比试耐心一样，当电话铃第九次响起的时候，王杨终于投降了。 拿起电话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王杨接上电话，强打精神道：“你好，我是王杨。” 电话那一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在王杨疑惑的时候，一个清澈如水晶般的声音突然爆炸开来：“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不继续挂我的电话？！” 王杨被吓了一跳：“艾薇儿？”自从他上次帮助艾薇儿提前收获那首《Complicated》后，艾薇儿嘴上不说，但已经默许了他直呼自己的名字。 艾薇儿怒气冲冲地说道：“亏我知道你落选了还想安慰你，没想到你这家伙一点儿绅士风度也没有，居然敢不接我的电话。你怎么不去死啊？” 想象着朋克小精灵张牙舞爪的模样，王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些，解释说：“艾薇儿，我记得你的电话不是这个啊，你是不是换了号码？如果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不接呢？”事实上他刚开始根本就没有去看，不过在艾薇儿火气正盛的时候说实话绝对是找死的节奏。王杨可没那么傻。 艾薇儿滞了一下，随即火气不减地斥责道：“要你管！我换了号码还要跟你报告吗？不准转移话题。说，为什么不接电话？” 王杨委屈地说道：“我以为又是那些混蛋记者的电话呢！这两天我被骂得还不够惨吗？” 艾薇儿想想也是，王杨这次真的丢人丢大发了，不同于他之前那几次欲扬先抑，这次选秀失利，他连翻本的机会都不存在，所以那些媒体嘲笑起来才更加没有顾及，言辞之间极尽讽刺挖苦之能，看得艾薇儿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过分。不过艾薇儿却没有细想，一般来说，像王杨这样的公众人物手机号码都是保密的，普通的记者哪儿能轻易打到他那里去？ “好吧，看在你这次的确够惨的份儿上，我就暂时不计较了。”艾薇儿大人有大量地说道。 “那可真的太好了。”王杨作出感激的样子，虽然他这个时候心情不高，但是惹恼了艾薇儿肯定更糟。再说人家一个小姑娘，能第一时间送上慰问，这份人情王杨不能不领。 接下来两人也没聊什么重点，只是艾薇儿两肋插刀地帮他把媒体记者痛骂了一顿，然后表示坚信他一定能实现自己愿望，打进NBA，然后拿到总冠军再去狠狠地羞辱那些媒体们。 挂掉艾薇儿的电话，王杨的心情好了许多，其实心直口快的艾薇儿不怎么会安慰人，但是她的这份儿心意却让王杨很感动，而且，这可是艾薇儿啊！日后的三大流行天后啊！能让这位顶级天后记挂在心里，如果不是之前的心情太恶劣，王杨现在估计走路都能飘起来。 还没等王杨仔细回味一下艾薇儿带来的良好感觉，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王杨一看，是萧嫣然。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王杨的声音都温柔下来：“喂，嫣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萧嫣然面前，王杨纵有百炼钢也会化为绕指柔。 电话里，传来萧嫣然略带忧虑的声音，如一泓清泉，让王杨身心俱静：“没事儿吧？” “刚才挺不爽的，不过接到你的电话就好多了。”王杨厚脸皮地把艾薇儿自动忽略了。 “油嘴滑舌。”萧嫣然轻啐了一声。 “真的！”王杨提高了声音，不同于艾薇儿面前时而搞点儿善意的调侃，他在萧嫣然面前绝对掏心掏肺，萧嫣然好像天生就有这种魅力，能让人不自觉地卸下所有防御和戒备。 ——或者，这就叫春风化物吧？ “为什么急着去NBA？你应该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萧嫣然直接挑明自己的疑问，在她看来，自己这个小男友不应该是这样毛躁的性子。 “我不想去NCAA,但是在街球上我已经到达顶点，所以只有NBA才能让我继续证明自己。”王杨差点儿把自己金手指的事情说出去。 “但是你的身体太瘦弱，对抗能力几乎是零。”萧嫣然有点儿不高兴，语气里也带着一点儿埋怨，“你现在去NBA等于自杀。” “嫣然，你还不知道吧？我修炼了形意拳，并且快到伪明劲了，虽然直接的对抗能力不算很好，但是想让我受伤同样很难。”王杨认真地解释道，内家拳的修炼除了增强身体强度之外，还能有效提高身体控制能力和对力量的敏锐程度，即使是奥尼尔那样的天生神力，只要不是被正面一拳击中，王杨都有办法借力卸力，当然了，防守位置肯定站不住了。 “可是。。。。。。”正所谓关心则乱，萧嫣然还是不放心。但她知道王杨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一旦决定就不容更改，哪怕是自己劝说也一样。 “嫣然，为了你，我一定会无比珍惜自己的健康，我能处理好这一切的，相信我。”王杨斩钉截铁地说道，话音中的坚定不容置疑。确实，从整个NBA的发展来看，2002年是最适合入手的时间段。 “那好吧，”萧嫣然只能同意，然后说道，“不过我还是希望能离你更近一点。” 王杨一开始没有在意，但是鬼使神差地想起一件事，脱口而出：“你要来美国？” 萧嫣然柔柔地说道：“嗯。” 王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惊是喜，第一个赛季肯定是他最难熬的赛季，能有善解人意的萧嫣然在身边自然让王杨开心不已，但是再想到碧昂斯和艾薇儿，王杨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想在这几个天之骄女间左右逢源，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是金手指的特性又让他无法舍弃其中任何一个，唉，只有见机行事了。 “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哄到家里再说。 “不用了，我在美国的时间比你还长，难道还会迷路吗？再说我可不想跟天骄传什么绯闻。”电话里面萧嫣然的声音里居然传出了淡淡的醋味。 “咳咳！”王杨顿时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