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 徐晃卖马

    徐晃答应了赵家家主的请求，天策军不怕上党的地主们会赖账。三千匹马每天都要消耗草料，能早一点弄出去，就能多省下一些粮草。

    秦谊跟这些精明的家主们开始商谈马的价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上党这些地主们同意将抵扣粮价的这部分马的价格定在五万五千钱的水平，比秦谊的预想的价格多出五千来。

    定下了马价，秦谊又要跟这些地主和富豪们谈粮价。事先已经说好是平价售卖，他们也不好意思把粮食的价格往上涨的太多，经过一番商讨之后，按照上等粱米550钱一石，上等黍米430钱一石，上等粟米320钱一石的价格售卖给天策军。

    这个粮价比以往粮食丰收的正常年景有一些涨幅，但跟黑市上面高达800钱一石的粮食相比，也算是便宜了。

    讨价还价这种事情，也就秦谊合适，天策府里那帮珍惜名誉的文官可拉不下这个脸面。

    谈好了马价和粮价，第一步的交易就可以进行了。各家将准备售卖给天策军的粮食种类和数目详细的报给秦谊，秦谊再进行价格换算，现场确定了各家能够得到的马匹数目。

    陈实小声告诉秦谊，各家这次报的粮食数目比上次在泫氏陈家时多了两成。秦谊对此不以为意，因为只有他清楚这多出来的两成粮食其实是白赚的！因为马价比原本估测的要高一些，而粮价其实比他的估测要低一点。所以，最终用来抵扣粮食的马匹数量并没有增多。

    谈妥之后，徐晃告诉这些家主们，翌日上午可带着懂马的人入营选马，按照各家售粮多寡排号，每次先从小号开始挑选，一次可选五匹，等选完一轮之后，再选第二轮，以此类推，直到各家将马选足，便可带着马回家开始准备向西河运粮之事。

    众人对这样的安排并无异议，觉得还算公平。排在前面选马的是售粮大户，对于天策军做出的贡献大，有这么一点小特权也可以理解。反正马的数量足够，就算再会选马，一轮也只能从中选出五匹马来，说不定因为眼光的问题，还不如排在后面的人选到的马好呢！

    等到这些家主们离开临时营地前往壶关城内投店住宿之后，徐晃跟秦谊商量一番，从待售的三千匹马中选出一千匹，暂时交给后营的骑兵们负责照料，这样明天可供挑选的马匹就剩下两千。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担心这些精明的地主们眼睛太毒，把好一点的马全都选走了，剩下一些卖相差的不好出售。

    虽然这三千匹马在离石时已经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基本不会出现上等好马混入其中的情况，但马这种具有灵性的动物最难相准，每一匹马都无法跟其他的马进行完全的比较。这也是为什么常常会有看走眼的情况发生，有人放走了好马，有人选到了劣马。

    被挑出来的这一千匹马，是按照平均水平选的，跟另外两千匹的整体水准相当。到时候单独出售时，如果这些地主们还想花高价钱购买，就能看出来天策军并没有暗中搞鬼，将最好的马留在后面发卖，这对于天策军坚持公平交易的正面形象是有益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党的地主们便带着人进入营内选马，按照定好的规矩，大家手里拿着号码牌在等候区远远的看着数量众多的战马流口水。

    排在第一号的是千亩聚附近的大地主乔檩，他这次向天策军平价售卖了一万石粮食。千亩聚靠在沁水上游，良田较多，所以产粮丰厚。

    乔檩向守卫在入口处的卫兵出示了象征身份的号码牌，然后带着两个特意请来的马师帮他选马。

    “乔家主，选马是有口诀的。这远看一张皮，近看四肢蹄。前看胸膛宽，后看屁股齐。当腰掐一把，鼻子捋和挤。眼前晃三晃，开口看仔细……我们兄弟两个，今日保证能替你选到好马！”

    “那就有劳胡师傅两位了！若能选得好马，乔家必有重谢！”

    因为时间紧张，所以乔檩只在马圈之中待了很短一会，按照两位相马师的指点，牵出来了五匹高度相若，颜色相近的河套马。

    “乔家主，恭喜你啊，选得如此好马！”

    “乔家主，为何选了五匹颜色相近的马啊？”

    等在外面的家主们纷纷上前祝贺和询问。

    乔檩对众人解释说：“幸得天策军照顾，让我有机会亲自前来选马，这五匹马是乔家自用的，所以选一样的颜色。”

    众人听了之后，心里更加急迫，只想早点进去挑选。

    人的心理便是如此，一旦有了相互间的攀比之后，便开始变得急躁和盲目，原本淡定的心思就会消失不见。

    选马的过程差不多持续了一天，徐晃也不催促众人，考虑到临时营地设在城外，附近没有吃饭的食铺，徐晃还派士兵给这些家主们送来了午饭，可谓是耐心周到。

    天快黑时，各家终于选好了马，一个个都是心满意足。反正帮着选马的那些人会有各种口诀和理由来忽悠这些家主们，让他们确信自己选中的就是最好的。

    徐晃拿出来了两千匹马供人挑选，最终剩下了三百二十匹。秦谊进到空旷的马圈里面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些家主们还是挺厉害的，留下来的这三百二十匹，从卖相到实际负重和奔跑速度方面而言，都算是比较差的。

    既然大家都识货，那就最好了。接下来按照市价再出售那一千匹马时，又可以多赚一笔！

    各家挑完了马，按理说该自行离去，但他们却守在营门附近，想要从徐晃和秦谊口中打听剩余的一千匹马是如何售卖。

    秦谊此前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用来抵扣粮款的那些马，其实是天策军对于上党各县踊跃售粮的大户们的一种奖赏，因此才把价格定得较低，但其余的马则要按照市价来销售，至于市价到底是多少，那就要参考冀州和司隶等地的马价。

    这些不肯散去的地主家中虽然没有了多余粮食，但他们还有金子和铜钱啊！像这种大宗购马的机会并不多见，若是错过了，以后想要再买，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马可以拉车、可以骑乘、可以耕地、可以驮运货物，战乱来临时还可以载着主人逃命，粮食缺少时还可以杀了吃rou，多买几匹养在厩中，绝对不会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