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佛
随着一道道铁门的打开，关闭。这批新来的囚犯跟随着带路的两名狱警不断的向着鸠山监狱的内部挺近。 一路上，除了间断的金属摩擦声外，迎面而来的便是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都给我快点，后面的，在磨蹭什么？” 前方，正在领路的预警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几名囚犯呵斥道。当他那双充满厌气的眼神将众人统统扫视一遍过后，大家心中不由的打起了寒颤，个别心智不坚定的囚犯甚至呆在了原地。 这种感觉，就如同自己步入了阴曹地府，而前方带路的小鬼不断的催促一般，再配合着不知从哪个方向突然吹来的冷风，顿时让人如同掉入了冰窟一般。 见到众人面部极其不自然的表情，领头的狱警不由玩味的阴笑了起来，似乎心中早已摸透了这些新人的想法。突然，他的目光停顿，一双有些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在其中一个囚犯的身上逗留了下来，一丝惊讶的表情从眼角掠过，随后瞬间消散不见。 人群中，一只手紧贴在胸口的易翱正惊奇的四处张望，不知为何，当易翱来到监狱后，他便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就好比一个凡人天降福缘，置身在一处仙家福地一般，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 “嘿嘿，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会说一遍，这可能关系到你们今后在狱中的性。。命！” 话语间，领头的狱警特别讲性命二字加重了语气，直到一张张面面相觑的面庞再次出现，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狱警才再次继续开口到 “很不幸，你们被安排进了这里，死亡，在这座监狱就如同吃饭睡觉一般稀松平常，如有你们走运的话，等会就可能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如果你们想要在这活下去，我给你们三点忠告，第一，别给我们添麻烦，相信我，这会是你认为最正确的选择，第二，别再里面站错队伍，不然、、、” 说到这，狱警只留给了众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便要转身继续前行，突然，身后不知谁突兀地喊了一声 “那第三点呢？” “哼，第三点。。。那就是你的命够硬！！” 牢房内 坐在床上的易翱感觉到阵阵的眩晕袭来，在他的额头上，数颗黄豆大小的汗珠已然冒出。正不断的顺着面颊顺滑而下。就在刚刚，作为首都医科大学外科系的尖子生，却平身第一次被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所震惊到， 那就尸体就被随意的丢放在整栋牢房中央的空地上，如果以易翱专业的医学角度论述，死者身上最起码有200多道伤痕，更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尸体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怎么。害怕啦？” 躺在易翱对面的老人说着。顺手将手中的一打报纸丢在床边，接着从容的摘下了看上去有些年月的老花眼镜，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稍后，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了这个新进来的年轻男子身上。 那是一双充满褶皱却又深邃的双眸，当易翱稍微平复了心境之后，缓慢地抬头向对方看去，让老人有些意外的回答随即脱口而出 “有点，不太习惯！”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当老人心中再三确认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消瘦的年轻人确实不是妄自虚大后，便不由的低笑了起来，而在易翱的感觉中，这样的笑声比之之前冰冷且带有明显嘲笑意味的打招呼似乎要缓和了许多。 缓缓的点燃了一根香烟，舒心的抽上了一口，老人再次出声 “你叫什么？怎么进来的？” 话语过后，整个房间又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易翱一直低着头，看上去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而对面的老人依然自顾自的抽着烟，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问话被无视。 直到老人续的第二支烟快要燃灭之际，终于，一直低头不吭声的易翱抬起了头，心中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面带微笑的说到 “我叫易翱。是被人陷害才进来的” 随着易翱话语的结束，紧接着，一连串吃力的呛喘声恰好响起。也许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的答案，老人随即被最后吸入的那一缕香烟呛得是面部通红。 待他匀称了呼吸，再次将目光注视在易翱的脸上时，不由饶有兴趣的问道： “既然这样，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生活总是要乐观点嘛！老人家，您说呢？” 易翱依然微笑着，只是这份笑意便随着他心境的变化随即消散，渐渐地，易翱的整个面部不由的阴沉了下来， “况且我怎么忍心让陷害我的人知道我过的不好呢？”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如之前一般静静的看着易翱，双眼间不禁有光芒闪过，而嘴角，也在不知不觉中微微上扬了起来。 人与人的相识，相知再到认可有时就是这么的简单，一根烟，几句话，我看你顺眼，你觉得我有意思，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一般。 看着两人在这间不足10平方的狭小房间相谈甚欢的场景，不禁会让人联想到一老一少在公园某个角落并不见血刃的在棋盘上厮杀，直至两边俱伤后的相视一笑，也不禁联想到在某个实验室内，一老一少合力为了某个共同的科研难题没日没夜的互相扶持。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忘年交！！！” 随着一声铃声的响起，整个监狱内的房门在同一时间全部打开，老人看了看对面有些莫名的易翱，微笑的解释道：“到饭点了，走吧。” 当两人到达饭堂门口时，打饭的窗口处早已排成了一条长龙，看着饭堂内形形色色的人流，让易翱头一次有了身处监狱的真实感， 突然就被人拍了一下后背，还在放眼观察人流的易翱回过神来，他看到原本站在身边的老人已经绕过排队的人群，径直的向着窗口走去， 搞不清楚原由的易翱只得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来，在窗口，老人熟络的与打饭的人寒暄了几句，稍后便在众人的目光下堂而皇之的拿走了两份饭菜，并招呼着易翱一道往空着的座位上走去。 当老人随意的将饭菜递给易翱。灵觉异于常人的他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此时此刻，全场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有惊叹，有疑惑，更有不可思议。。。 “你先去那边空的地方坐着，今天是星期三，食堂有热汤供应，我先去打两碗过来。”还没等易翱反应过来，老人便径直离去了。 有些战战兢兢的易翱就这样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独自一人来到了空位上。当他坐下后，身旁一个看上去30多岁，张得贼眉鼠眼的矮小男子带着他标志性的贼笑靠了过来。 “兄弟，认识一下，我是咱们监狱的包打听，人送外号‘小灵通’。嘿嘿，凡事这里面你想知道的任何消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嘿嘿！” “幸会，，，幸会，，”易翱有些尴尬的回到。 “好说，以后咱们都在一个屋檐下，有句老话不是说得好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小灵通依旧贼笑的询问到。 “我叫易翱，是今天刚进来的。” “哦，刚进来？难怪看你这么面生呢！哎，不过我看你天庭饱满，四格方圆，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啊，如果不见外的话，你就叫我一声易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小灵通要是讲个不字，就任凭天打五雷轰！！” “这，，，不太好吧？你看我俩这辈分。” “别，易哥你要是这样那就是看不起我，啥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小灵通斩钉截铁的回应道，只是说话间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远处的老人，继而眼珠一转，有些谄媚的说到 “我说，易哥，你和刚刚给你打饭的老人是什么关系啊？” “哦，我和他是一个囚室的，也刚认识没多久。”易翱陈恳的回应道。 “易哥，你说笑是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石佛怎么可能。。。。。” 还没等小灵通说完，他只感觉自己的背上不知为何冒出了一身的凉汗，有些惊慌无措的小灵通连忙转头向身后望去，只见刚刚还在远处的老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身后。 “给你3秒钟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话音未落，小灵通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疯狂的逃窜而去，不一会，便从饭堂的门口处消失不见。 “来，吃饭！这监狱里的食物比不上外面，但好在还是能填饱肚子的。”老人坐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与易翱谈话时的温和语气。和善的向易翱解释道。 易翱没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只是看向老人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的复杂。 “原来老人竟有个这么霸道的称呼-----石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