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亲
12：30分监狱长王国强的办公室内 “老石啊，咱哥俩怕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在一起聚聚啦，来，这可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我可是拖了好多关系才弄了那么二两，你尝尝” 王国强说着，便将刚刚沏好的茶水端与面前的石伯。 “呵呵，老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粗人，这么名贵的茶水给我喝那不是浪费吗？” “哈哈，我说你啊，真是个倔石头，这么多年，这毛病一点没变。再说了，有好东西我能不想着你吗？”王国强爽朗的笑道。 “人老喽，改不了喽，这些臭毛病啊，也只能跟着我一起到下面去了。”说着，石伯伸着手，从上衣口袋内掏出一包劣质烟草，随手就点上了一根。 “你看你说的，哎，你在我这就别抽那包烟了，抽我的。”边说着，王国强连忙要将桌上的中华递予石伯。 “没事，都抽习惯了，你那烟我怕我真抽不惯。” 尴尬的被拒绝之后，王国强讪讪一笑，自顾自的点上一根，顿时，整个办公室烟雾弥漫，两人就这样默默的抽着烟，久久不语。 最终，用力地将快要燃到烟嘴的香烟死死掐灭，王国强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 “老石啊，你让我打听的事已经由眉目了。” 石伯听到王国强的话语后，脸上的肌rou组织无法控制的抖动了几下，接着，这突如其来的都动感如同病毒一般，迅速的蔓延到了身体的各处。 “他。。。。还活着吗？” “老石啊，凭借着咱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不忍心瞒你，哎，节哀顺变。”说话的同时，王国强已经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石伯的身边，随着话语的完结，王国强用力地按了按石伯的肩膀。 这些年来，石伯的心中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答案，可当身旁的王国强将事实告知于自己时，石伯仿佛听到自己的内心被撕裂的声音，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楚。 “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当时他已经24岁了，”说到这，王国强不禁看了眼身边的石伯，思虑片刻，才叹息的说到“死于一场黑帮的火拼。” “哦。”石伯低着头，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王国强不忍打扰，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言语。 诡异安静的气氛就这样整整持续了半个钟头，终于，再也做不住的王国强重重出声到： “老石，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似乎是被这突然的一声厉喝所惊扰，对面的石伯抬起了头，双眼无神的望向王国强道：“嗯？” 只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与之前的石伯简直判若两人。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强烈的撞击感瞬间将放于桌边的茶杯震落掉地，只听见几声脆裂的声响爆炸开来，这一连续的变故过后，王国强桌上的台式电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有些担忧的话语随即传出，“监狱长，您在里面没事吧？” “你他吗给我滚蛋，没我的命令，都别来烦老子。” 狠狠的将电话砸向凹槽。王国强拖着他那满身的赘rou快步来到石伯身前，双手止不住的按住了石伯的肩膀，随即用力晃动了几下， “石顶天，你给老子醒醒，你要还是条汉子的话。。。。” 突然，王国强的嘴巴僵住了，当他再次与石伯对视之时。 那是一张饱含沧桑的惨白脸庞，两行无声地泪水已经顺着眼角缓缓的流淌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望着这个几十年如一日钢韧如铁的汉子这般模样，王国强的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起来，原本还置于肩头的手掌顺势落到石伯的背后，贴心的拍打了起来。 当墙壁上的悬挂的始终显示出1：45分的时刻，门外，再也按耐不住的宋青山将房门用力打开，一进门便满脸严肃的说到： “监狱长，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王国强怒气冲天的转过身子，但看到门口处一脸郑重的宋青山已经全副武装的狱警，手腕上的分钟又已经过去了一格。 思绪复杂的他只得连忙走到衣架旁，将那件肥大的西装外套取下迅速穿上。 准备好一切的王国强最后望了一眼依旧呆坐的石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向着门口的宋青山等人走去。 “等等，老王，” 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称呼，已经走到门口的王国强瞬间停住了脚步，还没等他回头，身后便又传来了那个他记忆中那铁血铮铮的声音 “让我跟你一起去。” 话语传来，王国强的内心不禁心生暖意，回想起自己的这位挚友，从最初的搭救家人，到后来自愿进入监狱，好几次在危难之间将他从囚犯手中救下，而自己却身处险境，直到现在，遭受丧子之痛的他却还想着顾及自己的安危。石青山，你这个兄弟，我王国强一生不负。 此刻，在石伯的内心里，却是百味交杂，当听到宋青山的催促过后，石伯便已经从痛苦中清醒过来，一方面，他确实是想给予这位老友一些保护， 然而更多的原因，确是那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小伙子，易翱，一个处于24岁青春年华的开朗青年，一个背负着污名却乐观向上的执拗青年，一个从小便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苦楚青年， 想到这，石伯不禁笑了起来，难怪自己看他这么顺眼，小石猛在他这般年岁的时候，应该也是和他一般吧。 我已经错了一次，小易啊，就满足一下石伯作为一个父亲的心理，这次，就由我这个老头子来保护你吧。 和王国强等人一道前往放风场的途中，石伯将已经写好的纸张细心的折叠成了一个小方块，随后快上几步走到了王国强的身边。 “老王，我石顶天在这里最后再求你一件事，你别说话，这件事我已经写好，你就把他放在口袋里，等你安全离开后再打开来看，” “老石，你想干什么？” “哈哈，我想做一回真正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