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肩膀上出现人脸 鸳鸯眼制造幻觉
青山说正南对养狗一无所知其实并不准确,他对宠物还是很有兴趣的,毕竟自己独自生活,难免会时有寂寞之感,偶尔在潘家园的后街上看到有人牵着爱犬,那种感觉着实不错。可惜的是一来都因为店铺面积较小,摆放的又都是些真真假假的易碎古董,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打算在潘家园扎下根来,而是随时准备迎接诸如“北海流宫”或者“闽南花谷”之类的挑战——总而言之,养狗的计划也就一再拖延了下来,直到今天也没有实现…… 不过他确实对一个犬种早就心有所属,就是某种长相酷似狼的名叫哈士奇的雪橇犬。正南之所以在此时忽然想起这个,是因为这狗有别于其它犬种的特点,那就是它们的眼睛可以是一蓝一褐,也就是俗称的鸳鸯眼了…… 问题是作为植物的北瓜竟然也有眼睛,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为了验证自己对于那两条形似眼睛的裂缝的猜测,正南壮着胆子朝向旁边挪动了半步,令他的恐惧陡然而升的是,裂缝中的“瞳孔”果然也随着他转过了一定的角度,分明真的就是盯着他的两只眼睛。 “青山——”正南轻声唤道,“他能看到我们了,快跑……” 言罢,他立刻转过身体,朝向墙壁下的洞口奔逃。只几步就与从侧面绕回来的青山会合在了一处,虽然心中还奇怪于,长了眼睛的北瓜为何没有对他们采取行动,琢磨着或许还应该留在这里再观察一下,可腿脚显然比身体的其他部位更加胆怯,早就先一步探进了通向下层的洞口当中…… 他脑袋刚低过第三层的地面,就感到头顶传来了“咣”的一声巨响,像是铁门闭合起来的声音,同时四下里恢复到了漆黑一片的状态,这令他忍不住抬头去青山是否还在,就在一两秒钟之前对方还举着手电为自己照明,可上面哪里还能看到什么洞口,更不要说青山那么大个活人了。正南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心想他该不会是又被蔓藤抓住——或者,青山自己还是心有不甘,独自折返回去找北瓜拼命去了? 正南一时间还不敢确信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青山纵使再怎么意气用事,三番两次的受制于北瓜后,也该像自己一样知难而退才对。更何况对方凭空睁开一对鸳鸯眼,怎么看都不像宠物犬那般调皮和可爱,反倒透露着几分危险,若是再这样不知深浅地招惹它,说不定还要引出什么更大的麻烦出来,反倒不如像绿水她们那样,下到下一层再另寻出路吧…… 正南有些不好意思承认的是,自己在与北瓜的数次交锋后真的有些惧怕了,所以当发现青山没有如他计划的那样,跟在他的身后时,不禁立时紧张起来,以至于仅是走了几层台阶,慌忙中好几次差点跌倒,最终头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可感觉那怎么都不像是原本半露着的洞口,被石块或者地砖等东西所掩盖后,撞上去的那种生硬感觉,反而硬中带软,犹如刚被放置在冰天雪地里的猪皮夹克一般,虽然还没有完全僵硬,却比地砖或者石块透露出更多的阴冷。 一股冷风直从正南的脑袋顺着脖颈一直灌到了脚跟,他下意识地将右手中的英吉沙刀夹在腋下,继而仰起头,伸手去摸头顶的东西,可手还没等够到,眼前忽然闪出两道光线,直接照射在了他的脸上。光线不至于强到刺眼的程度,也没有弱到似有似无的地步,更加说不上柔和,只是忽然亮起时,令正南略微一惊,不过随即他便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仰面直朝下面跌倒而去。 这一跌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后脑勺上的疼痛立刻扩散开来,令他一时间只感到头昏眼花。他分明记得刚才看到的那幕恐怖画面,忍着痛坐起身,双手撑着地,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直到手腕碰到英吉沙的刀柄这才停了下来,一把将刀抓在手中,横在身前。 那两束光亮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掉了,这反而令处在黑暗当中的正南更加紧张起来——刚才与他直面而对的东西形似一张面无血色的人脸,而那光束则是从人脸上与北瓜老妖相同的鸳鸯眼中,射出的一蓝一褐两道彩光。 如今,光束倒是不见了踪影,四周一片漆黑,想到唯一能够起到上亮作用的手电,还在不知身在何方的青山手上,虽然周围寂静异常,可正南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隐匿在黑暗当中,窥探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能够感觉虽然来得毫无缘由,可又如此真切,别的不说,至少刚才那张怪异的人脸总归不是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吧? 正南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从地上站起身,壮着胆子喊了两声绿水的名字,继而侧着耳朵倾听,可听到的仅是折返回来的自己的回声而已,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照着先前的推测,这地下第四层的直径应该不超过20米才对,问题是人在这个距离下是不可能将回声和原声区分开来的,正南甚至想到,难道他之前的推测并不准确,这云楼的地下墓xue并非呈现倒金字塔形状? 想到这里,正南只当是刚才的声音太小,这才没有得到绿水或者林炀的回应,刚要再放大声音试一下的时候,却冷不丁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耳后吹了口气。虽然只是微微的一阵拂过,可脑袋一侧有几根头发明显随之摆动了一下——这若是发生在户外可能算不上什么,问题是这里可是密闭的墓xue,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这阵妖风呢? 正南扭过头去想要看个究竟,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刚才看到的那张人脸,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他左侧的肩膀上,不仅那双怪异的鸳鸯眼睛骤然间亮了起来,更是同时从平滑如瓷器的人脸表面上裂开一条细缝,看它所在的位置,正南不禁在心中嘀咕道,那该不会是那人脸在对着自己咧嘴而笑吧? 骤然间在自己的肩膀上多出这么个东西来,任谁都会发狂,可这次正南却表现得出乎自己预料的镇定,非但没有因此而高声呼叫,甚至脚下也没有挪动半步,只是感到浑身冰凉透骨,就好像人脸正不断向他的身体内注入寒意,令他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一般僵硬…… 好在他的意识还算清醒,觉察出自己在面对如此情形时的表现并不正常,身体不知是因为极端的恐惧,还是入侵的寒冷而无法动弹,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努力转动回脖颈,尽力分散注意,刻意不去看那张怪脸。 然而他刚将头转回到前方,眼角的余光立刻就发现另外一侧的肩膀上也有东西,他略微偏过头去,看到的竟然又是一张一模一样的人脸,正在用同样会放出彩光,古怪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睛注视着他。 正南终于被自己身处的诡异境地吓坏了,他先前觉得那北瓜不过就是一株食人植物罢了,与他在内蒙碰到的桃仙类似,纵使有过几次将它和“老妖”的称谓连在一起,可直到现在才开始相信,它绝对是个道行不浅的妖物,竟然能够脱离身体,通过某种形式一直跟随他来到了下面的一层,怎么看都不是雕虫小技那么简单,如此说来,自己真的是被恶鬼缠身,无法挣脱了吗? 不! 正南自认为一向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纵使鬼怪爬上自己的肩膀又能怎样,没到最后关头就无法确定谁是最后的胜者——虽然四肢僵硬,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心咬咬牙,一把攥紧右手中的英吉沙刀,反手一勾,直接朝向左肩上的人脸砍去…… 刀锋反射着两张人脸眼睛射出的彩光,反而令其更显锋利。正南抱定了殊死一拼的决心,纵使晓得人脸非同小可,仅凭刀枪未必能够就能将它们制服,可更知道拼上一拼说不定还能挽回死局,不拼却只能坐以待毙的道理,于是也就索性放手一搏了。 可刀身划开一道弧线,待到就要接近人脸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阻挡住,停在了半空中。 正南还在发力,可英吉沙刀颤抖着却就是不向人脸靠近分毫,他正奇怪于人脸竟有如此能力的时候,忽然发现刀刃上当中的位置上,凭空出现了血迹,开始还只是一点一滴,随即呈现出喷涌之状,经由刀身的引导汇聚成血流,滴淌在了地上…… 血?哪里来的血? 刀与人脸还有一段距离啊! 正南眼见着血在自己的面前滴趟,眼睛一时间竟然开始模糊起来,好像被那些血迹覆盖在了自己的视网膜上,满眼尽是一片血红,脑袋里也开始翁然作响,犹如身处隧道当中时,碰巧遇到开过的火车一般,狂鸣尖啸、轰隆作响,令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若不是想到肩膀上存在的两张人脸,只想把双手上的东西扔掉,转而干脆捂住耳朵了。 待到声响消失,正南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视觉恢复了正常,不过目之所及的地方,早就不见了什么人脸,而是白茫茫的一片,骤然间分辨不出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不过他很快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上还紧握着英吉沙刀,刀身架在肩膀上,刀刃向内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脖子上传来阵阵疼痛,大概是被刀割伤所致,正南放松开右手,这才发现刚才刀身血流如注的地方,原来是被人用手直接抓住,正困惑再想抬头四顾的时候,忽然斜后方有个声音响起:“别——别看它的眼睛……” 正南听出是青山的声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站在距离北瓜一两米远的地方,顿时就明白了究竟发生过什么——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逃到下面一层,刚才的那番经历,只是北瓜令他产生的幻觉而已。他松开手中的英吉沙刀,低垂着眼皮,刻意躲过面前北瓜硕大臃肿的身体,半转过身,看到青山就站在他的身侧,一只手还死死抓住刀刃,手心处不断涌出鲜血,顺着刀身流淌,滴在地砖上…… 见正南恢复了神智,青山这才将英吉沙刀递还给他,转而在自己的上衣上撕下一条布条,缠在右手的伤口上。 正南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青山再次退回到原地。两个人惊魂未定,好在此时北瓜和蔓藤都没有继续发动进攻,留给他们以喘息的时间。 待到正南终于倒过气直起腰,问青山的伤势如何?青山故意将手上的右手摆了摆,告诉他说只是割伤了皮rou,现在已经止血了。 正南知道青山只是在硬撑而已,英吉沙刀何其锋利,再加上他刚才发狠一挥,青山仅凭单手握在刀刃上,手掌没被砍断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了,怎么可能仅是受了皮rou伤这么简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青山伤情严重,眼下面对强敌之时恐怕也没时间去处置伤口了。说到底这老妖真是狡猾,竟然用妖媚的鸳鸯眼制造出幻觉,妄图引他挥刀自杀,这次若不是青山反应够快,恐怕他的脑袋被切下来后,还不知道动手的竟是自己呢! 正南不禁想到这北瓜还真是难缠,刚被他们发现了惧怕花瓣的弱点,可又凭空睁开一双能够魅惑人心的鸳鸯眼,让再想靠近它的人不得不有所顾忌。现在若想再用花瓣去对付它,岂不是要蒙住自己的眼睛才行?问题是如果什么都看不到,要想接近并消灭这个妖物又谈何容易。还真是进退维谷、生死两难…… 正南一边盯着青山手上不断渗出鲜血的手掌,一边强迫自己尽快想出脱身的计策,冷不丁的似有所悟,好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嘀咕出一个“血”字。 青山不明所以,问他是什么意思。正南又想了一会儿,先把刚才自己出现幻觉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青山,然后话锋一转,问他道:“北瓜这双鸳鸯眼,显然具有制造足可以以假乱真的幻觉的能力,之所以我还能活到现在,一方面是你拼死抓住英吉沙刀的功劳,可你觉得那幻觉是如何消失的呢?” 青山一直因为手上的疼痛而咧着嘴倒吸凉气,所以自打从北瓜附近退回到这里后,还没来得及向正南询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听他先行谈及此事,仔细想想也不禁觉得有几分奇怪,琢磨着刚才若不是正南从幻觉中恢复过来的话,自己就算是千手观音,恐怕也无法阻止他自刎的行动了——如此说来,难道是北瓜鸳鸯眼的能力,并不像正南想象的那样强大,反而只是在一定的时间内才能发挥效力的限制?亦或是他们两个人之前作出的,某种并非刻意为之的行为,刚好起到了破解幻觉的作用? 青山一向不善于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更何况他听正南的意思好像对此已经有了答案,索性就直接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南道:“我也只是猜测,未必准确,你帮我分析下是不是这么回事:自从咱们进入百花谷后,先后遇到过几次困难,其中最为性命攸关的就要数这次面对北瓜,以及之前费尽周折,千辛万苦才最终突破浓雾,进入到云楼的那次了——一直以来我都对那次遭遇心存疑问,只不过一直没来得及仔细考虑,结合刚才的经历,我想这两件事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被咱们忽略掉的细节和联系,而这恰恰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还记得当时咱们都被困在浓雾当中,忽然间云开雾散,云楼也就显露出来的情形吗?鲁滨逊曾经说在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做过无数次尝试,试图穿过浓雾到达云楼,可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如此说来,那层浓雾至少在两年的时间里都不曾散去,怎么会偏偏在我们进到里面的一两个小时里会网开一面?我琢磨着如果这两次遭遇都不是事有凑巧的话,那就一定是因为某种东西触发了它们的发生——简而言之,先前的浓雾并非是偶然散开,正如刚才并的幻觉非也不是自动消失一般,如果我猜的不错,它们都是被同一种东西所驱散的……” 青山听得云里雾里,到最后才搞明白正南有何所指,只是还不清楚他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正南指了指青山的手心,“我记得刚才就是在看到英吉沙刀上,沾满你的血液时幻觉才忽然终止的……” “等等,你是说浓雾……” “对,我说的就是孙建——他的喉咙被人割开,仰倒在小径边上,整个身体内的血都快流干了。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如何遇害的,但总归是在我们进入到浓雾当中,到浓雾散去的这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除了我碰到葛四的鬼魂外,恐怕要数孙建的死是最为奇怪的事情了……” 讲到这里,正南忽然记起,还从未向青山提起过他在飞栈上碰到葛四的经历,便简短洁说地讲述了一番,惹得青山惊讶不已,大呼“奇怪”。 正南继续说道:“说到底,血液在这两件事里,都否充当了重要的角色,我们只能凭空猜测,毕竟事关人命,一时间也无法从容验证,不过有了这两次经历,我反倒更加担心起另外一件事了——自从我们进入到花谷中后,已经先后有四人死于非命,除去被白煞杀死的杨峰,其余三人尽皆死得离奇古怪,并且极有可能跟我们手臂上的龙纹有所关联。一开始我们都怀疑是林炀从中作祟,可这个疯女人若想杀死三个比她强壮的男人谈何容易,更何况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在手,所有有必要对凶手究竟是谁再作考虑…… “算上鲁滨逊,咱们一共有十人,施万杰、孙建、Richard和杨峰已死,剩下的六个人当中,你我和绿水自然可以排除,另外暂时将林炀归为嫌疑人,再排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晓茹,就只剩下鲁滨逊那个老美了…… “之前施万杰刚死的时候也跟你说过,鲁滨逊和林炀都有作案的动机,问题是他们这样做的动机如何就很难凭空臆断了,尤其是Richard死时鲁滨逊正跟我们一起从大厅下到地下一层,他比起林炀来更不具备作案的时间,更何况他虽然还处于失忆的状态当中,也没有杀死自己的儿子的道理…… “如果我们先做出这样一个假设,即施万杰、孙建以及Richard都是被同一个人所杀的话,那鲁滨逊和林炀因为在Richard死时并不具备作案时间,也理应被排除在嫌疑人的范围之外,因此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凶手并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而是另有个隐藏在我们周围,时刻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伺机下手的某个神秘之人……” 正南虽然说得煞有介事,不过青山还是没从中听出多少新意来,琢磨着他所作出的诸多猜测都在情理之中,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从一开始就知道,存在一个至关重要的“神秘人”还未曾露面,也就是孙建所说的谷口别墅的主人——说到底大家此行都是受到他的cao控,若是四个人的死也与他有关,那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绝对没有超出他人的想象…… 正南和青山两个人又若有似无的闲扯了一阵,可还是没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出来,一时间不免都陷入了沉默当中,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正南率先从中醒过神来,接过青山的手电,对着这层墓室扫视了一遍,紧接着满是狐疑地问青山,是否觉察出了什么异样? 经正南这么一提醒,青山仿佛也有所领悟,向四周望了望,同样感到困惑不已。 北瓜是什么时候把所有的蔓藤都缩回到石堆上去的? 两个人的那番谈话持续了大概有10分钟的时间,最开始他们还比较警觉,青山更是一直不停地用手电扫向四周,不过见蔓藤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反而安静了不少,渐渐也就放松了警惕,不成想在这短时间里竟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北瓜将蔓藤收回,看似对他们的威胁小了不少,可谁又知道那不是老妖在为下面一步,针对他们的行动而在做准备呢? 正南紧张异常,自从北海之行开始,他还从未遇见过像北瓜这么难缠的敌手,他和青山已经在这这层墓室里停留了大约两个小时,其间几次三番的受到这个妖物的袭扰,如同游走在两座高山间的钢丝上,总是摇摆于生与死的边缘,时刻有一种稍不留神就会殒命的危机之感。可是眼下,不可一世的北瓜,竟然主动将它的“触手”缩回,任凭再怎么乐观的人身处其间,都不会把这种情形看做是个吉兆吧? 两个人共用一支手电,绷紧着神经,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北瓜,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状况。正南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溜了过去,还当是北瓜暗度陈仓的招数,从别处伸来的蔓藤,条件反射般的大叫着闪到青山一边。 青山也被正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跳,赶紧将手电转向脚下,照射在通向下层的洞口上。只见三四只硕大的老鼠从中钻了出来,掂着脚,一摇一摆地朝向北瓜所在的石堆走去。 愚蠢的老鼠,竟然自己送上门去,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短时间内北瓜有了可以“食用”的东西,不会再打他们的主意了——正南想到这里,不觉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