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世界遗忘的明珠
二胖母亲听到动静，询问道：“小敌，怎么了？” 林无敌忙道：“阿姨，没事！” 二胖跟随老爸走了出来，他看看林无敌，羞愧的低下了头。 二胖爸则笑的像尊弥勒佛：“小敌也喜欢这老玩意！” 林无敌礼貌的笑道：“我朋友有喜欢这老座钟的，我帮他来看看！” 二胖爸的笑容一僵随后继续扩展：“那也好，不瞒你说，自从我说要出手，每天都有人找上门来，弄得我睡觉都不踏实，这两天都失眠了！” “叔，身体最重要，您一定要多加保养！” 二胖爸见他并不着急，只得用话勾他：“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宝贝，据说当时花二十两银子买来的，现在成了古董了！” “那是，那是，这钟的确有些年纪了！” 二胖爸见他还不上钩，慢慢道：“这钟是上好的红木造的，能够报时，铃铛声音清亮。” 林无敌像是不懂他的意思般只是敷衍，他觉得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出价。价高了，自己对这东西不了解极有可能赔钱；价低了，又觉得对不起二胖。 二胖爸只得捅破天窗说亮话：“你想买这东西吗？” 林无敌支吾道：“东西我倒是挺喜欢的，只是，只是……” 二胖爸打断他的话：“已经有人出价十万了，当然你要的话绝对便宜，你和二胖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把你也当儿子看待！” 林无敌无语，来了趟，还认了个便宜老爸。而且他觉的这老头不厚道，明显狮子大张口：“十万太多了，我没那么多钱！” “我都说了，你和他们不一样，八万块钱卖给你，怎么样。叔不会骗你，这是好东西，你又是行家，倒手就能多赚两万！” 林无敌苦笑道：“叔，钱还好说，问题是这是个坏钟啊！” 二胖爸瞬间头皮发麻，未想到林无敌竟然看出这钟已经因为年久失修，内部已坏。 二胖脸红如火：“爸，要不……” 二胖爸突然抬起头：“小敌，你和二胖认识也有好多年了吧，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又瘦又小的还是个孩子。” 林无敌没想到他突然转移话题，也回忆起以前。他家是农村的，但父母对他期待很高，花钱托人在市里上的高中。那时他和二胖关系很铁，自然也认识他父亲。 二胖爸继续道：“我记得有一天，二胖回来浑身都是泥水，我问他咋了，他死活不说，气的我把他揍了个半死，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小子和人抢女朋友，他帮着去打仗，被人推水洼了！那女孩追到手了吗？” 林无敌噗嗤笑出声：“没有，叔，你记性真好，这小事还记的！” 二胖回忆起往事更觉得自己不厚道倍加羞愧，坐在沙发上头都快垂到了双腿中央。 二胖爸笑道：“还有一次，你们两坏小子爬树上偷看人家女生洗澡，结果二胖把责任全担了，班主任把我叫去批评了半天！” 林无敌嘿笑道：“您也挨骂了！” “能不挨骂吗，那也是我班主任啊！” 二胖妈也被逗笑了：“你们两当时太淘气了，不过现在小敌可是变了太多了，沉稳了！” 林无敌贫道：“知我者，阿姨也！” “唉，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长大了，我也老了！” 林无敌看着老爷子唉声叹气，也不觉唏嘘。他明白老爷子说这些，是为了让他想念小时候，碍于情面别再搞价。这招很高明也很笨，只要是心肠稍硬的人就不会上当，可是却刺中了林无敌的软肋。 林无敌叹气道：“叔，什么也别说了，这东西八万块钱我买了！” 当林无敌抱着座钟转身要走时，二胖再也抑制不住：“无敌，那东西……” 林无敌笑道：“值钱的不是东西是感情！” 我们长大了，感情也老了。 林无敌回到家感叹了片刻，将手指对准座钟，那种刺激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像飘摇在波浪中的小船，晃来晃去，却又不肯倒伏。 转日醒来，林无敌揉着猩红的睡眼，郁闷道：“每次都是昏迷，太坑爹了！” 他发扬矮穷挫的本质，保暖内衣外面套毛衣，毛衣外套着休闲装，又把自己伪装成了南极企鹅。 “企鹅”颠颠的抱着座钟去了琳琅轩。 沈墨浓双腿并在一起，端庄的坐在大靠背椅上，正在观看着早报。苏媚也看着报纸，但眼神滴溜溜的乱转，待看到林无敌后，夸张的捂着嘴道：“林少，莫非又捡漏了？” 林无敌微笑：“沈姐早，老婆早！” 苏媚想起那天的尴尬，把头扭向了一旁。 沈墨浓放下报纸：“我正等你呢，呦，还真捡漏了？” 林无敌将座钟直接摆在地上：“不是，花八万块钱买的。” 苏媚低头端详，手指在后面拨动后，座钟内铃铛撞响，声音优美动听，语音悠长。片刻后她抬起头：“贵了，这是清代道光年间生产的大号广式座钟，红木制造，做工还算精美，一对铃铛是由当时制造铃铛最负盛名的张荣所造。它的底座像明式家具一样带着托泥这倒是独特的地方。只是这东西咱们出手的话，也就是八万左右，你这趟算是不赔不赚。” 林无敌并没有大的情绪变化，他买时是因为感情，并没有想着赚钱。这东西修复后才价值八万，修复前撑死不过两万。 沈墨浓见他低头不语解劝道：“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当年我也是在一次次打眼中成长的，失败往往能够促使人进步。 林无敌微笑不语，他看错的不是物件而是感情。 苏媚幸灾乐祸道：“早就该吃亏了，才来了几个月就不停的在捡漏，矮穷挫摇身一变都成了高富帅了！” 她站起身比画着身高，又纠正道：“矮富帅！” 林无敌看着她的九厘米高跟鞋无语，女人啊，脸蛋可能是假的，胸可能是假的，身高绝对是假的。 沈墨浓挥手制止苏媚，笑道：“无敌一会有时间吗，陪我们去趟省城！” 林无敌指着苏媚：“她也去？” “另有别人！” “哦，去省城做什么？” 从狮城到石家庄，路途有个二百多公里，但全程都是高速，倒也花不了两三个小时就能抵达。不过这大冷天的，没事的话谁闲着去省城！ “那边今天有个拍卖会，咱们去长长见识。” 拍卖会对于以前的林无敌来说就是传说，他没钱进不去，就算进去也看不懂。所以林无敌闲时都是逛车展，不看车，只看车模，出来后再喝袋奶，日子爽歪歪。 呃……扯远了！ “我要不要准备准备，换件衣服？”林无敌担心自己太另类，毕竟他今天穿的有些那啥！想到这他不由的打量沈墨浓，披肩长发，贴身的黑色小西装，里面的衬衣领口略微褶皱，看着干练，实则慵懒，举手投足间透出熟女特有的成熟韵味。 她就像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摸便会流出水来。 沈墨浓淡淡道：“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半个时辰后，一个脸色阴郁，相貌平平的男人驾车赶来。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特殊的节奏，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看着不舒服。 沈墨浓给互相作了介绍，但男人冷冰着脸，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男人叫李超，古玩界知名的后起之秀，潘老的外孙。 等二人上车后，李超开车不说话，车子速度飞快又极其平稳。 林无敌和沈墨浓在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中，车子停在了省会的大礼堂。这次拍卖会租用了礼堂的二三层，李超头前带路上了二楼。 二楼是拍卖会的拍品展示厅，里面早已人头攒动，林无敌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免有些紧张。 沈墨浓放慢脚步，低声道：“古玩界比的是眼力和实力，你的能力超过了这里绝大部分人！” 林无敌灿灿一笑，心中的紧张倒是去了大半了。 当人们见到李超时，都会快步赶来，热情的寒暄。看来他声名在外，有着很好的人缘。 也有几个人在看到沈墨浓时会过来打招呼，然后又匆匆离开。 林无敌走在最后面，猜测着李超和沈墨浓的真实身份。他幻想了很多，偷着把李超想象成富二代，而沈墨浓则是隐居的专家或者多年前忽然消失的某家族的少夫人。 因为不是专项拍卖会，展厅被分为了好几个区域，有瓷器、玉器、字画、杂项等。李超带来了一整套咸丰重宝参加拍卖，所以先告辞离开了。 沈墨浓和林无敌随意的转悠着。 沈墨浓是个很好的老师，她低声讲述着拍卖会里的门道。 这里有些像金店，只要你挑中了物品，基本上都可以把物品从玻璃展柜中拿出。而你看清了实物后，心中有底，竞拍时才会更加积极。 不过，拍卖会对竞拍的物品并不保真，虽然场中就有专家把关，但问题是，古玩这东西，即便是专家也有走眼的时候。 话又说回来，让你看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行是凭眼力吃饭，要是买回家再发现东西不对，可怨不得别人！ 有让看的，自然也有不让看的。一些贵重物品和易损坏的瓷器、扇面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分隔………… 这一章构思了很久，写的有些累！吼吼，要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