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报作家和商会主席
在小报的晚报方面，《伦敦标准晚报》是伦敦球迷的第一选择，该报尽可能会以戏剧性的方式报道当天体坛的一切新闻，不过这份报纸太过“本土化”，只认为伦敦的球队和与伦敦有关的体育活动是有价值的。在曼彻斯特申奥失败之后，《伦敦标准晚报》竟然拿出4个整版来嘲笑曼彻斯特的落后与愚昧，似乎曼彻斯特完全就不是一座英国城市。所以走出伦敦，没有一个人会购买这份报纸。 而唐纳德作为这家报纸中一个很特立独行的一个撰稿人，对足球比赛和球员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和痴迷，由于是中小俱乐部的年轻队员，就在鲁尼刚刚进入埃弗顿的时候，他就预感到这个又矮又胖又丑的小男孩未来会成为英格兰的希望，但是他谁也没说，他只是用他的专栏来表达他对伦敦足球的独到见解。 全英格兰近百家职业足球俱乐部中，伦敦就拥有十八家，象阿森纳、切尔西、热刺等超级强队，他们的新闻都报不过来，所以威林斯姆很少能上报纸，一般也只是一笔代过，这次击败沃尔索尔，对这两个球队的人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伦敦的其他人，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所以本来《伦敦标准晚报》并不打算详细介绍，但是刚好那天唐纳德的一个朋友在现场看了比赛，跟他详细一描述，他上了心，这个看似偶然的结果其实有很多值得玩味的东西，于是他通过关系和两个球队的一些队员聊了聊，基本掌握了整个过程，又和沃尔索尔的主教练谈了一会，这样，这篇让刘辘轳感觉钻到自己心窝里的文章就出炉了。 本来唐纳德很想和这场比赛的总导演刘辘轳聊一下的，但是毕竟不熟悉，又怕反而会影响报道，所以墨菲跟他一联系，他就很痛快的答应了。 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咖啡馆，坐落在与中国城相距不远的圣母教堂旁的小巷子里，据说至今已经有了超过七百年的历史，里面全部都是古典家具和银质餐具，人不是很多，大家都倚靠在宽大舒服的皮制沙发里，品尝着淳美的咖啡，轻声细语的交谈着。 刘辘轳和唐纳德从见面互相示意到象一对结交了几十年的老朋友那样交谈，大概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因很简单，首先，都是冠军足球经理的超级粉丝，但却都喜欢琢磨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另外，两人都喜欢思考足球深层次的东西，而且，也足够聪明，相互不用互相猜疑就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对于唐纳德来说，刘辘轳和他以前接触的那些俱乐部总经理或者主教练有很大的不同，更粗俗，但是更对胃口。 对于接手威林斯姆的过程，刘辘轳毫无保留的把前因后果说给了唐纳德，这个奇特的故事也吸引了小报作家，但是在老刘的要求下，还是同意暂缓在报纸上披露，等老刘把现在的问题捋顺以后，准备在《伦敦标准晚报》上给老刘开辟一个专栏，虽然是乙级俱乐部，但是专栏作家坚信会有很多吸引读者的地方。 说道俱乐部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的时候，唐纳德向老刘推荐一个人，给了他的地址，建议老刘抽时间去找找他，说他对球员的判断能力连唐纳德自己都佩服极了，但是这个人的性格极为古怪，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意见，也不能被制度所限制，所以至今没有一个俱乐部愿意给他一个球探的工作，所以现在这个叫毛利的人还是一个普通的面包师，他所看重的不是多好的待遇，而是俱乐部给他的充分信任。老刘一听，乐了，他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 不知不觉的从午后一直谈到了夜幕低垂，老刘一起去喝一杯的建议得到了唐纳德的欣然接受，在中国城的一家烤鸭店里，两个人干掉了两瓶低度的五粮液。 第二天本来刘辘轳就去找那个叫毛利的人，但是面包店的人说他去回威尔士老家探亲了，要到下个周末才能回来。于是，老刘信步来到附近的一家阿森那球迷*店。这个*店属于比较小的一家，面积较小，但是里面的商品却是非常的丰富，各种球衣，披风，围巾，和带有俱乐部标志的家常用品琳琅满目，阿森那最近从巴西引进了一个叫做德德的前锋，现在他的十八号球衣就非常畅销，老刘闲逛的十分钟时间内就卖出了三件。现在威林斯姆并没有自己的*店，只有很少的一些球迷用品在主场的一个小卖部里，而且大都是以前的商品，问津者寥寥，现在的球员中也只有马蒂斯，吉恩和泰诺有球衣销售，但好像一年也卖不掉一两件。 得抓紧准备了，一边培养球迷的购买热情，一边做好商品的准备，这个事情可以让汤米来做。 到俱乐部以后还没等老刘去找汤米，他就自己跑了进来，一副兴冲冲的模样，“嘿，我说，我已经约上伦敦中国商会的副主席了，靠，可费了大劲了，托了好几个哥们，人家本来听说是足球的事情就想推托，但是好歹说是中国人控股的，才勉强同意见面。今天下午三点半，不过只能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错，你在我去之前准备好邀请华裔小孩来球队试训的流程和宣传品，这些你可以去找墨菲帮忙，另外你再给我去办两件事情，记住了啊，一个是我的教练资格的事情，我可不想老在看台上打手机，而且我也没时间去上课考试，你说能找人帮忙的。” 汤米眨眨眼睛，“行是行，不过可能要多花点钱。” “该花的就花，只要值得就行，当年老子在涿州找人花钱卖驾照，一天半就到手了，争取在十天之内给我搞定啊。”汤米挑了挑大拇指，意思是你够牛。 “另外就是去给我做一份球迷商品的策划书，我准备在两个月后开张我们的球迷*店，商品要逐渐到位，这笔钱不挣白不挣。”汤米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老刘又叫住了他，“说实话，你关了你的咨询公司，跑来跟我挣这份小钱，还这么多事情，后悔过没有。” 汤米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没有。” “为什么？” “跟你也不兜圈子，第一，我的公司早就不挣钱了，要不也不会去挣你和老汤的那点佣金。另外，我感觉你很象一个人，而跟着这个人一起闯天下的，现在都已经是千万富翁了。” “啊，是谁，说来听听。” “回头再告诉你吧，要不我怕你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眯眼一笑，走了出去。老刘忍不住跑到卫生间里照了半天镜子，也没看出自己象谁，跟着他的人都是千万富翁了，靠，那他估计钱也不会少。 可是现在老刘最大的特点就是：钱少。 安娜又象往常一样的端咖啡过来了，但是这次没有马上走，一双俏眼注视着老刘，“谢谢您让我去学习专业知识，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另外又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的，我并不希望得到什么，除了快乐。”一缕红霞堆了上来，转身开门走了。 我靠，现在的女人真够聪明的，也够开放的，老刘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安娜那完美的身材。 两天内第二次来到了中国城，按照汤米给的地址，老刘于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到了二十层楼的中国贸易大厦的楼下，前台是一位来自香港的女孩，很有礼貌的将他请进了十八楼的会客室，过了一会，一个六十多岁的华裔老人在两个下属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你就是威林斯姆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密斯刘先生吧，”老人自我介绍道，“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伯，我是伦敦华裔商会的副主席，听说你想在华裔中进行球员的选拔，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我知道你来伦敦的时间也不长，我想知道你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原谅我的无礼，恐怕你很难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另外两人也露出轻蔑和戒备的表情。 喝，一来就是这种态度，刘辘轳可不吃这一套，用坚定的眼光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几个华裔商人，“王伯，您好，我只想过来请教一个问题。” “好，你问，我尽可能回答你，毕竟都是炎黄子孙嘛，几千年前还是一家嘛。” “您不用勉强，如果您不想回答或者不好回答，都没有关系，我会转身就走，以后再不敢过来麻烦您，我的问题就是，您的财富和成就是自己奋斗来的，还是别人施舍的。” 这话一出，王伯果然变色，另外两个人其中较为年轻的一个已经脱口而出喝叱之声，另一个也是满脸怒气，老刘两手抱胸，悠闲的翘起二郎腿，眼神毫不吃亏的抵御着喷薄而来的凛冽的眼光。 “年轻人，说话有时候是要讲究分寸的。”到底还是老姜，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王伯挥手示意另外两人住口。 “我很冒昧，但是我还在等您的回答，这样，我的问题还可以再换一个角度，您做一件事情是必须按照别人已经有的思路，还是会根据自己的判断创造思路呢，只会借用别人的思路跟只能接受别人的施舍有什么区别，您说呢。” “这。。。。。。” “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我带了些东西就在前台那边，如果王伯有时间，不妨看一下，打扰您了，非常抱歉。”对着三个目瞪口呆的人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刘辘轳直接走出了大厦，阳光有些刺眼，这在多雾的伦敦实属罕见，老刘掏出手机给汤米拨了过去，“马上开始华裔球员选拔计划，记住，如果王伯的人找你，安排他们到俱乐部来见我。。。。。。对，今天的见面。。。。。。我想还是非常成功的。” 拦下一辆出租车，老刘朝着自己在中国城的下一个目标，伦敦最大的华裔体育报纸《新华体育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