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雷霹雳(修)
夜，静寂无声。龙晶能源有限公司总裁办公室，通明的灯光下，两女子正在娓娓细语两天前发生的事。 “二妹，有没有线索，这些人什么来头呀？” 林怡兰被劫，黄蕊非常奇怪，两人初出道，并没有招惹什么人呀！而且，现在上海的环境，特别是中心商业区的治安还是不错的。现在，竟然有人当街绑架，还撞死交警。从这两天媒体的报道来看，凶手似乎消失了。 “大姐，你再想想，你有没有得罪什么大人物呀？” “死丫头，咱们来这上海，忙得昏天黑地，哪有什么时间去得罪人。要不是开那个记者招待会，走在大街上，有谁认识我俩呀？” “按说咱们这样与民生已经紧系在一起的企业，发生这样的事，警察局不应该这么平静呀！而且他们的兄弟单位还死了一名交警。媒体也奇怪，尽捕风捉影，到处搜寻你的绯闻。”黄蕊分析道：“对了，大姐，那天记者招待会上，你猜我看见了什么人？” “谁呀，让你这么兴奋，记忆中，你可没情人呐。”林怡兰笑谑道。 “大姐，就是那个时不时在你眼前显摆的家伙呀。” “是谁呀，在我眼前显摆的男人多着，快说。” “大姐，我那天看见了陈一风。你说，是不是他在捣鬼？”黄蕊隐隐约约有所感觉。 “他，不太像，太鲁莽了。”林怡兰不置可否。 “我说兄弟，这美媚不太了解你呀！”一个破锣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门被踢开，“美人，我来了。” “怡兰，黄蕊，我们又见面了。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陈凡同。”陈一风耸耸肩，眼里闪烁着兴奋和一丝*，转身。“我说兄弟，不错吧。” 岂止不错，灯光下，林怡兰、黄蕊两人一身西装套裙，身材欣长，婷婷玉立，长发笔直披肩，肤白如脂，神色冰冷，加上几个月来养成的气势，朦胧中，自有一种高洁，凛然不可侵犯。不过，这看在两个****熏心的家伙眼里，更是食指大动。 “我说风哥，这两朵花可真是极品的白玉兰呀！相女人，妈的，你有一套。”陈凡同怪叫道，两眼呆直。 “兄弟，好花是好花，可一身都是刺，你要不怕疼的话，上吧！”一阵阴笑响起，随即声音转厉，“林大美人，今天过后，我看你的高傲往哪里搁？” 二人正待上前，突见刚才一言不发的林、黄，脸上现出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以校园里的经验，陈一风知道这是看白痴的神色；但在陈凡同眼里，则是看死人的神色，在他义父虎啸那里，他看得太多了。 二人方感觉不妙，正待转身，已被人从身后提了起来，是小兰和小蕊两个人形暴女保镖，手上还提着两个软瘫了的中年人。 风声飒飒。外面有人。 “谁，”小兰小蕊猛将手里四人往地上一灌，追出，外面杳无人影。回头，一30岁左右的英武汉子已然在室中。 “林小姐，黄小姐，冒昧打扰，请勿怪罪。这是我的证件。这两人，能不能交我带走？” 龙田半月前来到上海，奉命注意龙晶能源的保全工作。作为国安局真龙四卫之一，两天前林怡兰被拦劫的事一发生，他便介入调查，在无头绪的情况下，他决定守株待兔，这些人既然有一，没成功，就必然有二。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两个青毛头。陈凡同他不认识，但陈一风，他是认识的，反复衡量之下，他决定把两人弄走。在他的想法中，陈一风本无足轻重，但陈一风的老爹是政治局候补委员、公安部副部长，龙晶能源与这样一个强势人物抗衡，后果堪虑。唯一意外的是，他没想到两个保镖的动作太快，眨眼功夫，硬生生将来犯四人活捉。不得已，他只有现身要人。 “不行，主人临行吩咐，敢伤害二位小姐者，绝不轻贷。” 在小兰的硬思维前，龙田狂灌五大杯水，讲得口干舌燥，保镖小兰仍是这一句话。当然，期间还有躁耳的杂声。 “小妞，赶快放了我们，不然，我让爷爷和干爹废了你们。”破锣声一口黑话，不减嚣张。 “两位同学，我兄弟不会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包涵。”陈一风心里切齿，却顿首赔笑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 上海西区一处豪宅，年近七十的陈怀玉在小眠中惊醒，眼耳急跳，坐卧不宁，拿起电话。 “虎啸，死小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没有呀，他在我这儿带了两个师傅，说要去龙晶公司找乐子。” “龙晶公司，…，是那个最近冒出来的龙晶能源有限公司吗？” “对呀，他瞧上那个什么女总裁了。要玩玩！” “玩，这死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老头子我，你们，……想找死也等我走了以后呀？”陈怀玉心中一阵苦涩。 “老爷子，别生气，”虎啸不以为然，“凭您老的声望，这上海还有摆不平的事吗？” “摆平，你以为我老头子真能翻江倒海呀！能摆平有军方背景，国安局护卫的公司吗？简直是胡闹，希望没出什么大事！”咆哮声急剧不安。 “什么？老爷子，消息是哪里来的呀？我这就过来。”虎啸大惊，冷汗津津，点兵喊将。 ※※※※※※※※※※※※※※※※※※ 同一时间，星火工业区龙晶一厂。该厂系星光科技所赠，林怡兰为了叫着方便，遂更名。 “小田君，你确认这样做不会打草惊蛇？” “哟唏，放心吧，次郎，今晚，有两个大花痴去哪边闹事，正是我们获取释能器图纸的最好机会。支那人联想丰富，这黑锅，那两个大笨蛋背定了。” “八格，你的，好样。先将图纸拿到手，等大长老派遣的高忍到了，再去绑架支那美女总裁。各位，大日本帝国复兴在此一举，请尽力吧！” 五、六个黑影在夜幕中疾闪。 是夜，龙晶一厂失窃，龙晶释能部分装置图纸被盗。 ※※※※※※※※※※※※※※※※※※ 兰州西城分局。 副省长、副局长在小室里被打得昏迷不醒，而在押的两位“犯人”却不见踪影。分局不敢怠慢，情况迅速上报市局，市局上报省政法委。 ********许明堂大怒，苏昊锋可是他看好的接班人。市警察局局长吴平初神色慎重，一拉旁边的省纪委书记雷铁军。 “老雷，你怎么看？这回苏昊锋碰到了狠角色，不仅儿子遭了殃，他自己也完了。” “老吴，加紧调查吧，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刘为民为什么要将人犯带到西城分局，这一定要查清楚！” “这有什么好查的，问也问清楚了。那一男一女就是打残苏昊锋儿子的人。苏仲锋那小子恨在心头，雇500黑道在城西七里寻仇，没想反而被打个七零八落。我那位“牛”副手呀，很听某些人的话，瞒了我，带100警察私自行动。但是人家艺高人胆大，就跟你走，看你玩什么把戏。人嘛，当然不能带到市局，带到市局，怕我过问。西城分局是刘为民工作过的地方，正合适。苏副省长大概因为儿子的事情急昏了头，也跑过去凑热闹。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吴平初汇报道。 “这两男女，老吴，你怎么看？”雷铁军直觉这几天兰州城里的怪事与天心和童雅有关。 “雷书记，我老古董向你反应过苏家父子的问题。这次，兰州大害黑二麻子的落网，全是这两个人的功劳。而黑二麻子为什么能逍遥法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城西七里，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 “老吴，不是我说你，为这件事，我被许书记批评，他问我要证据。你说查，怎么查，不能捕风就是影了。苏昊锋这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行事低调，甚至检举信都没有一封。他儿子从香港回来，成立公司，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手续税务全都妥妥当当。人是好色一点，但没人告他呀！”雷铁军显得无奈，多年的纪委生涯，一双铁眼不是白练的。 “老雷，不用愁，是刘为民让我对苏昊锋起疑。黑二麻子落网，一定能供出点什么！不过，我感觉，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与这里沉闷的气氛相比，兰州市民皆奔走相告，黑二麻子落网了。这个消息就像鼓荡的春风，在冰冷的冬天平添一把火，掀起一股喜气。 许明堂走在大街上，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堆人，心里很不痛快。事情的经过，他问了一遍又一遍，抽丝剥茧之下，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苏昊锋这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副省长，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身后这帮人，虽然也不错，但谁都没有他苏昊锋贴心。想到这里，他不由痛恨起两位穷凶极恶的歹徒来，可惜没有拍到照片，要不然，合理不合理，他都会要求发出A级通缉令。 辞别了众人，许明堂走上一条居民小街，如同以往一样，借小走散发郁闷的心情。时已至晚饭时刻，天色阴沉，空气中不时飘来饭菜香。兰州城，依然有着旧时的风貌儿，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总喜欢在晚饭前，三、五个，聚一聚，说说闲话儿。 “老高，今儿个喝个痛快，黑二麻子这个王八给逮住了，老子当年吃了他一记，这儿，每逢阴雨天都会阴痛阴痛的。唉，可惜那几位好年华的孩子哟。 “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今儿个也有一件怪事，你说金天观那平时都是善地儿，乍就会有500条黑衣汉在那儿等着砍人呢，偏偏这队长还是黑二麻子。小丫说到这事还气着哩。” “干嘛气呀，人不是逮着了。” “嗨，逮是逮着了，不过那时的情形，要不是那小伙子和大姑娘把那该挨枪子儿的给废了，说不定又跑了。人家，有警察护着哩。” “什么，那狗王八居然有警察保驾？” “老王，别大声嚷嚷，”旁边有人凑过来，冷笑道。“保驾，说小了。当时，我也在场，一帮平时城里无法无天的混混和那黑二光头，西城那个刘胖子硬说他们是城防。那样子，我也能猜个大概，500个混蛋，肯定是有人请他们杀人的。两个年轻人，身手要是差了，不被砍成rou酱，也会被枪子儿射成马蜂窝。要是厉害了，当然警察就出来收拾残局。100多警察，平时报个案，磨磨蹭蹭的，能来两个就不错了，可是，这次全副武装，100多呀！” “天呀！这是什么世道，警匪勾结！”老王仰天长叫。 “别叫了，别叫了，你们说起这事，我还想起来了。前两天，我抱着孙女儿在五泉山玩儿，一个标致的闺女特别热心，就像幼儿园里的老师，把一帮小萝卜头串在一起，玩得可高兴了。不想，从哪里钻出七、八个大汉，欺侮人家一个外地人，楞是把人给带走了。” …… 许明堂听不下去了，他不明白就只隔了那么几步路，耳朵听到的东西就全变了样。这么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脸色沉重，原先的怒气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但他还是无法想象苏昊锋作恶的样子。 白云居上，天心亦阴沉着脸，看着上海的方向，许久，他下了一个决定。 从来没有听过冬雷的人们这夜拜伏在天威之下。兰州城上空闪电疾伸，天雷震荡，大人吓煞，小儿哭啼。 ********许明堂的办公室，什么东西正渐渐撂高，一分、二分、三分…… 第二天，城里渐渐传开，XX赃官被天雷击了；XX贪官被闪电烧焦了；平时正经得不得了的XXX主任，从情妇床上爬起来，光着屁股跳蹦蹦；XX厂长…… 当天的晚报特别好卖，被一抢而空，令早报主编都想打申请转办成晚报了。 面对这一堆堆详实详尽的材料，许明堂特别翻出苏昊锋父子的案卷，越看越惊，越看越神伤。省纪委书记雷铁军傻眼，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官员倒了。吴平初则一个劲儿念，这些东西哪来的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