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章 无限战争（7）

    时间…本身？

    韩苍的脸色显得愈发凝重，他现在相当虚弱，别说是这个借用林煌身份的神秘人，就算是林煌本人来了，一样可以轻松将他击败。

    “你什么意思？林煌到底是谁？”韩苍问，他只能通过聊天的方式尽量拖延时间，等待自己恢复神力。

    神秘人嗤笑了一声，他看上去似乎也并不着急，所以踱起了步子，在韩苍眼前绕来绕去，戏谑的说：

    “看来你对自己的老对手并不怎么了解嘛？当然，你也从来没把林煌真正的放在眼里，所以他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目的又是什么？这些对你来说统统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你从不花心思去注意那些本不该被忽略的细节，你的眼里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比如飞升者，殊不知跟宇宙和时间相比，飞升者也仅仅是半神而已。”

    半神！？听了这番话，希维尔不禁露出惊疑的目光，她实在无法想象，难道这世上还有比飞升者更强大的生命体吗？

    神秘人轻蔑的笑了笑，接着说：

    “按照起源的不同来划分，飞升者属于「旧神派系」，而我服务于「古神」，自宇宙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便存在。为了调和宇宙间的平衡，「古神」创造了时间的概念，所以我便是时间的化身，时间的使者，我的存在既是为了编织各条宇宙中的时间线，也是为了惩罚那些无视时间法则，任意穿越，破坏宇宙间平衡的时空穿越者——比如虚空来客。”

    韩苍微微一怔，这个词他听着有点陌生，倒不是因为没听说过，而是他想象不出在这种场景下，时间使者和虚空来客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只见时间使者举起自己手里的那把虚空之刃，韩苍发现它其实是一道由虚空原质凝聚而成的剑气，剑刃极细，与卡萨丁的完全不同。

    “我杀过的虚空来客不计其数，这些无视我的法则、任意破坏维度墙的生命体，曾经居住在某颗存在于虚空中的星球上，但因为它们的行为触怒了我，所以我便降临，杀光了几乎所有的虚空来客，现在那里已是一颗死星，而它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伏魔殿」。”

    时间使者的嘴角扭曲成一抹冷笑，他以吟诵的方式，大声说道：

    “恶魔快逃，好人参战；战火无情，使人变坏；友谊将死，复仇不断；辉夜永恒，堕入黑暗；恶魔快逃，他要来了…恶魔快逃，否则尸骨成山…”

    “这是那些畏惧我的种族世代传唱的一首史诗，林煌也会，他的族人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种族——一个诞生于虚空之中，也许本就不该存在的文明。当我在清剿虚空来客的殖民地时，意外发现了这个奇异种族的存在，原来他们才是破坏维度墙的罪魁祸首。”

    时间使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始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情：

    “那些只知道吃的畜牲，就凭一副爪子跟一张嘴，根本不可能穿越时空与维度之间的屏障，除非有人帮它们打通一条隧道，而那便是林煌的族人——他们天生就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我也正是在发现了他们之后，才意识到宇宙中存在着这样一群能够无视空间法则的家伙。”

    “尽管林煌的族人都是被虚空来客统治的奴隶，也许穿越时空并非他们的本意，只是迫于虚空来客的威胁而不得不那样做，但他们的这种行为已经导致了严重的后果，殃及其他宇宙的安全…所以我还是决定将他们也一并杀光！”

    “于是他们开始四处逃窜，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时空虫洞，也许这招用来躲避虚空来客不错，但对我没用，即使穿越者们逃的再远再快，也绝不可能逃出时间的界限，只有一个人除外——”

    时间使者再次睁开了双眼，他瞳仁里的六芒星图案似乎比之前更亮了。

    “林煌逃过了我的追杀，他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但也让我更加清醒的意识到，穿越者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威胁，如果不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不过林煌的做法还是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追杀让他的能力极速成长，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为了躲避我，居然一直逃到了宇宙的边界，抵达了「起源之墙」，而墙的另一边就是古神的居所。”

    “自宇宙诞生之后，从来没有哪个种族，哪个生命体能够到达宇宙的边界，但林煌却做到了。他在起源之墙前向神不断祈祷，祈求能够永远的逃过我的追杀，那些古神听到了他的声音，知道了我在虚空中的所作所为，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同情起了这个孤独的生命体，并认定我的行为违背了神的意愿，他们居然打算要惩罚我！”

    时间使者顿时变得异常暴躁，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眼神里充满了不详的怨恨，咬牙切齿的说：

    “古神不可能完全消灭我，因为我就是时间本身，我是宇宙秩序的一部分，他们绝不会亲手推翻自己制定的规则，但有一点…我被剥夺了自由，封印在了林煌的体内，当他意识清醒的时候，他就是他自己，而我不过是他的第二人格，古神抹去了林煌的记忆，这样他就不知道我的存在，同样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了，直到我发现我们是共用一个身份——”

    时间使者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他盯着韩苍，说：

    “这要多亏了你。嚎哭深渊那一仗，你把林煌打成了重伤，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的意识才渐渐恢复，而更有趣的是救下他的那些家伙，竟然正是当初被我追杀，四处逃窜的那些穿越者…”

    韩苍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情，有一块失去的记忆拼图一直未能找到，他还记得在平行世界里，林煌曾提到过有关自己时空穿越的能力问题，但他当时并没有对此深究，他总觉得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决…

    然而现在看来，林煌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但韩苍却一直把他当成命运罗盘上一颗无关痛痒的小零件，忽略了一个细节的偏差有可能带来的蝴蝶效应。

    时间使者的笑意更浓了，那是在品尝复仇的喜悦感，他盯着韩苍的眼睛，一字字道：

    “那些被我到处追杀的穿越者，在我被古神封印的漫长岁月中，成立起了一个组织，他们踏遍整个宇宙，搜寻能够永远消灭我的办法，并且有意把失散的族人再一一聚集到一起，打算东山再起，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林煌，他的族人个个都是些时空穿越的惯犯老手，他们自称——召唤师。”